谁!
下这么重的手?!
再次醒来,是睡在冰冷的石房,后颈因重击后有些疼痛。
南风冷静了片刻之后,突然想起之前梳头女孩的警告。
这个女孩是敌是友?
既然能提醒她,就不算太坏吧。
回想白亦南远远的注视,金玄的柔情似水,现在看来,似乎都散发着阴谋的气息。
对啦!
一大早就不见小灵,难不成已经遭了毒手?
还是这丫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连夜跑路了?
脑子里嗡嗡直响,试图让自己变得冷静一些。
唉!没法冷静,南风用力踢打牢门,歇斯底里喊道:“喂!有没有人?!”
“喂…来个喘气的好么!!”
…
喊了半天,口干舌燥,尖嗓门算是说中了,应该省点唾沫星子的。
现在喉咙感觉在蹿火。
隔壁传来一个男音:“别喊了,省点力气,晚饭还早着呢!”
左边牢房关着一个男孩,说完这话男孩继续躺下闭上眼睛。
“你谁呀?”
南风凑近铁门,好让自己离隔壁更近一些。
“这里也太不正规了吧,怎么能男女混住?”
“那个,同志,你是怎么进来的?”
南风不知道怎么称呼,居然想到了同志一词。
隔壁男孩闭着眼睛回道:“我可不叫同志,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巫山小霸王阿索。”
“哦…小霸王~”
南风故意拖长最后一个音,心想着原来是个山匪的崽子,看来这孩子是注定要在这里吃一辈子牢饭了。
“我爹是土匪,抢了人家一辈子钱,结果却遭人给算计了,害的本少爷流落至此。”
阿索诉说着自己的遭遇,说实在的,深蓝的大牢环境还算干净,伙食也还不错,就是等着阿爹来找他。
“你是哪里人?听名字像是某个部落的。”南风问他。
“嗯,这么说吧…我爹是莫尔海默人,我娘是深蓝人,几年前…我跟着伍王后来到此地,后来便到了大狱。”
阿索有所隐瞒,南风也听得不明不白,但是跟她没有关系,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你有什么打算?不想回家么?”
南风想到了逃跑,但是一人可不行,她得拉上一个垫背的。
“深蓝又没有死刑,再等一段时间,咱们这些人都会流放到纯白之地,到时候再说吧。”
他还想的挺开。
“哼!年轻人,你想的太简单了吧,什么纯白之地,全是骗人的。”
右边牢房一位老者嗤之以鼻,摇了摇头继续道:“你当那纯白之地是什么神仙地儿么?实话告诉你吧,根本就没有那个地方,所谓的流放,什么纯白之地都是骗人的,出了深蓝还有没有命都不知道。谁闲的屁慌去那种有去无回的地方?”
“大叔?你说纯白之地有去无回是什么意思?是有吃人的怪兽?还是其他?”
南风对纯白之地来了兴趣。
老者慢慢道:“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在密州服役的时候,听我师兄说,押送犯人的都是一些即将退役的老兵,他们在被派往极地之前会拿到了一笔丰厚的佣金,将人带到极地后,便会流放至深海,路途遥远,大家压根不愿跑这趟差事。”
南风张着耳朵,生怕听漏了什么,老者摇了摇头,继续道来:
“有一次,我师父带着他去顶班,想着有钱拿,便跟着我师父和他几个兄弟长途跋涉了数月,终于是来到了极海,大家等了一天也不见有船只靠岸,就在附近生火做饭,到了后半夜,我困了便先行睡下,没过多久我便听见了嘈杂的声音,像是远处有什么人在呼喊,接着海面上就发出了一道奇异的光,这光渐渐逼到岸边,这时,犯人们似乎着了魔一般,都痴傻的走向光源,我师兄挣扎着起来想要阻止他们,可惜身子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们步入那光团之中…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师兄便清醒了,师父几人也是诉说了昨晚同样的遭遇,动弹不得,眼见犯人们只身步入海中。”
“弄丢了犯人不说,如此奇特的遭遇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啊!他们便决定跑路,可是我师娘还在密州呢!没办法,师父偷偷潜回家去接师娘,师娘倒一点也不惊奇,她让我师父师兄好好歇息,等她收拾完了天亮之前再出发。可是,等我们一早起来,家里已经被内城司的人给围满了。”
“你师娘将你师父告发了?”南风想着一场因偷情而告发的狗血剧情。
“唉!我师娘只是多嘴告诉了邻居,结果…”
“内城司以我们丢失重犯,造谣生事为由,将我们收监了,我师父想着不能出卖他那几个弟兄,便自己认罪杀死了同去的解差,这件事便结案了。”
“后来,不知何时起,就开始流行将犯人送入泰州或是莫尔海默的黑市来换钱,其它的我知道的不多,反正我是没敢再多问咯。”
“啊?上头不管的么?我是说深蓝这边不管的?”
南风使劲贴着栏杆和看不见的老头说话。
“都到了这儿了,能有几个人惦记?巴不得你永远消失才对,谁会去寻你?”
“也是啊,对了,您又是怎么进来的?您看着,也不像坏人啊?”
南风一个劲问,隔壁没了声音,看来触及了对方的敏感话题。
“哗啦啦…”
正想继续说点什么,外头传来铁锁打开被拉扯的声音。
“有人过来了!”
阿索叫了一声,然后迅速回到原来的位置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