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闻言面上一僵,神色有些尴尬,别过了脸。
林木筱叹了口气,抿了抿唇,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但是现在还请你认真回答我的话,事关你家王爷。”
徐璈闻言猛地侧头,眉头皱成川字,下颚下意识紧绷,看了林木筱一会,最后终于还是咬了咬牙,“你说。”
“你们王爷不是说一月之后才离京吗?为何昨日便走了?”林木筱眯了眯眼,盯着徐璈问出心里的疑惑。
徐璈看了眼林木筱,将身子靠在车壁上,“因为不能让人知道,所以行程临时有变。”
徐璈眼神有些闪躲,林木筱便知道此事不是她能详细过问的,便也没有细究。
她便缓缓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翡翠玉镂空腰牌,在徐璈眼前晃了晃,“认识吗?”
徐璈猛地睁大眼睛,一把拿过腰牌,“你怎么会有这个?”
林木筱挑眉,看这反应,想必腰牌是真的了。
“这腰牌摄政王他会随身携带吗?”林木筱看着徐璈摩挲腰牌的动作,双手环胸,头靠在车壁轻声问着。
“对,王爷这次离京应是戴在身上的。”徐璈回道。
呵,摄政王也有被算计的一天?林木筱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姑娘,雨竹轩到了。”正想再问些什么,就听见车夫在外喊道。
找桃子要紧,摄政王的事先推后。
林木筱看了一眼徐璈,示意他将腰牌收好,想也没想就下了车,徐璈紧随其后。
午后的太阳越发的烈,烤的地面向上都泛着浓烈的灼烫之气,林木筱身上的寒气却没有减弱半分。
“姑娘,今个怎么突然来了?”
在旁的雨竹轩的管事忙跑过来招呼,是个身材短小的中年人,看着憨厚老实,原来在摄政王手下经商陶瓷工艺,之后被调过来辅助林木筱打理雨竹轩,林木筱见过几次,是个信得过的。
林木筱扫了他一眼,“准备一个房间,不许任何人进来,待会见到林将军和陆丰,就带他们进来。”
“好的,姑娘。”管事的是个常年经商的老人手了,一看了林木筱的表情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便领着林木筱往雨竹轩后院的屋子走去。
“这原是放茶叶的仓库,后来闲置了,便改成了客房,姑娘你看,合适吗?”管事小心翼翼的问着。
林木筱看着不大不小的房间,随意摆着两把椅子,一个木桌,点了点头,掏出一点碎银递到管事的手里,“下去吧,管好嘴。”
“诶,诶,谢姑娘。”管事的忙将碎银收进怀里,一个劲地点头退下来。
徐璈自进雨竹轩便一言不发,一方面是压抑着自己的着急,一方面是惊讶于管事对林木筱的态度。
试问一个从前任命于王爷的人突然被命令听命于妓女,竟会在短短几天之内,对妓女言听计从。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手段。
“坐吧,我知道你着急,现在只有等。”林木筱看了眼徐璈,便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看似镇定自若,实则衣袖下紧握的手已经出卖了自己。
“不了。”徐璈冷硬的回道,退到一旁。
......
好冷...
桃子此时就只有这一个感觉,她明明是到雅阁传话去的,却和胡岳正说到一半,便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睁眼的时候,四周都是漆黑的,明明是酷暑七月,她现在却感觉身下湿冷一片,浑身上下都泛着冷意。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桃子挣扎的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嘴也被一个破布塞着,恐惧瞬间袭上了她的心头。
“她主子呢?你们怎么做事的,绑她有什么用?”凶狠暴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桃子挣扎的身子一僵,这声音,有些熟悉。
“这丫头不见了,那个婊子肯定会来寻的,到时候我们只需在雅阁守株待兔就行。”
陌生的男声接话道。
桃子闻声瞬间瞪大了眼睛,身上的汗毛瞬间竖起,身上不禁渗出冷汗来,嘴里破布味道让感觉越发的腥臭,不禁引起胃里一阵不适。
小姐有危险。
......
雨竹轩后院屋内,林将军带着两个护卫已经到了,旁边跟着莫晓。
“林将军。”徐璈忙上前行礼。
“可是出什么事了?”林子渊随意摆了摆手,并未看徐璈,而是快步向前,询问林木筱,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心。
“没事,我的一个丫头被人劫了去,还需要将军帮个小忙。”林木筱便迎着行礼。
“那我就派人去找。”林子渊闻言就要下命令。他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自然是立刻想到帮她找人。
“不需要这般麻烦将军,只需要将军待会坐在旁边就行。”林木筱忙说道。
林子渊狐疑地看了林木筱一眼,但见林木筱面上不慌不忙,想必已有了对策,便也只点了点头,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林木筱感激的看了眼林子渊,叫来管事的给林子渊倒了杯茶。
林子渊瞟了一眼茶水并未有多余的动作。
“还麻烦将军凑合用些,待会可能会耽搁将军一些时间,此事一过,红筱自登门道谢。”
林子渊看了林木筱一眼,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皱眉看了眼茶水,浅抿了一口。
“姑娘,人带来了。”门外陆丰也带着胡岳进来了。
“林...”陆丰正要行礼,被林子渊摆手打断,只好缓缓退到一边。
胡岳此时不大的眼睛更是一脸茫然,此时一屋子的人,他再蠢也看出了什么,咽了咽唾沫:“红筱姑娘?你有事可以直说啊,怎的让人绑我。”
“跪下。”陆丰一脚踹在胡岳的腿弯关节上,迫使他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