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河面色很难看,双眼盯着林木筱。
林木筱看着江可河的神情,微微挑了挑眉。
这是个药瓶,又不是个手榴弹,面前这姑娘神情实在凝重了些。
“一个神医给的。”想了想林木筱开口道。
“呵,我知道。”江可河面上有些嘲讽,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
不是,知道什么?林木筱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觉得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先给她止血么,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挂了。
江可河很快恢复了刚刚的神情,给林木筱上这药,眉眼显得更加冷冽清高。
“江姑娘,可是这药有什么不对?”林木筱观察着江可河的神色,虽然她没有窥探别人**的习惯,江可河刚才的神情分明就是有什么心事,毕竟帮助了自己,林木筱想着问问看,说不定她能帮上什么忙。
江可河没有抬头,手下动作也没有停下,只微微叹气道:“可否让我借用一下这瓶药?”
“这是自然。”林木筱也没多想就答应了,毕竟她之后还想问江可河要凉鹤草,一瓶毒药换的也算值。
这么思索着,江可河已经替她上好了药,包扎完成,又俯身给小云把了把脉,准备去煎药。
林木筱自是跟着她出了房间,想着开口问问有没有凉鹤草。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传来了一声淳厚却高亢的老者声音:“丫头我回来了。”
林木筱转头去看,就见一个白胡子老拨,身着一身素袍,挎着个药篮子,面上带着平易近人且有些……痞气的笑容,往她们这走来,步子稳健有力。
“师父。”江可河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篮子。
林木筱也赶忙行礼:“老伯好。”
白胡子老者打量了一眼林木筱,看了她胳膊上的伤,和一身狼狈,突然从鼻子发出闷哼声,撇了撇嘴,丝毫不在意自己长者的身份开口道:“看病是要交钱的,白吃白住可不行。”
林木筱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么直接的嘛?
“这是自然。”
老伯闻言开心的笑了笑,“那便好,姑娘贵姓啊?”
“老伯叫我竹攸就好。”林木筱依旧谦逊有礼。
老伯绕着她转了两圈,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微微皱眉,眼里流露出些许惊叹,“姑娘还真是奇人啊!”
“怎么说?”
“身世迷离,命途多舛,身份多变,可塑之才啊。”老者啧啧的说着。
林木筱心下倒是一惊,这老伯莫不是看病之余还兼职算卦?
“诶,竹攸姑娘,不知道你想不想百毒不侵啊?”老伯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突然贼兮兮地靠近林木筱,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挤眉弄眼的说着。
林木筱看着他,额头满是黑线,这话怎么那么像‘你想不想月入百万呢?’这种传销手段。
而且这老伯不正经的神情总给林木筱一种熟悉的感觉,正当她准备开口回话,一旁江可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师父,你别祸害别人了,你看这个。”江可河说着边从刚刚的屋里取出了林木筱答应借给她的毒药。
老伯本来还吹胡子瞪眼的,对自己徒弟拆台表示不满,突然看到江可河手里的药瓶,一双眼睛愣是睁大了不少。
老伯一把抓过药瓶,看来看去,甚至踱起了步子,胸口上下起伏着,胡子随着嘴唇抖着,情绪十分不稳定。
现在林木筱可以确定这毒药绝对有问题。
果然下一秒老伯就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你的?从哪来的?”
“一名神医给的。”
“放屁,他能是神医?”
???林木筱被吓了一跳,虽然说乔成城是神医确实是有些夸大其词,但这老伯未免太过激动了吧。
“老伯凭什么说他不是呢?”林木筱无语,怎么这师徒俩和乔成城有仇呗。
“凭我是他老子。”
靠,林木筱当场石化,她就说这老伯哪有一股熟悉感,原来还真是一家人。
“乔老伯啊。”林木筱此时倒是没什么情绪了,要是旁的人骂,她还可以勉强帮乔成城维护一下形象,这下遇到亲爹了,她决定看戏。
不过林木筱似是想到什么一样看了江可河一眼。
乔成城,江可河,这俩名字……还真是不容细想。
看着乔老伯气的跳脚的样子,江可河忙上前安抚,“师父,你冷静点。”
林木筱挠了挠头,这求人求到别人人家事,不知道凉鹤草能不能拿到手。
好一会乔老伯才平静下来,大抵将乔成城从生下来起步一直到十六岁离家都骂了一遍,总结下来就是这货是个不孝子。
在这期间江可河给小云上了药,煎了药,由于要照顾病人,江可河总有离开的时候,于是乔老伯就抓着林木筱骂乔成城。
一直从前院骂到正厅坐下,林木筱着实是心疼他老人家的嗓子和自己的耳朵,借故去给他沏茶才得以清净。
端了茶回来,乔老伯才平静下来,外衫由于骂的热了就脱了随意撇在一边。
江可河进到前厅,依旧面无表情的拾起乔老伯的衣服,对着林木筱道:“小男孩已经没事了,你大可放心。”
“谢谢姑娘了。”林木筱弯了弯腰,由衷表示感谢,既然如此,她打算先去看看小云。
正准备告辞的时候,就看见乔老伯一脸别扭的看着自己,脸色微微涨红,“你和乔成城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