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33 让她自证清白(1 / 1)陌上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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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苍齐使者言道,要当场瞧一瞧凤羽与西岳正使“勾结”的证物,凤君奕便是毫不含糊地拿出了凤羽此前托他捎给西岳女君的小瓷瓶。

说实在的,凤君奕当真不知这里头装得什么。

他堂堂君子,光明磊落,怎会有窥探他人之物的癖好。不过是城主赠与女君之物,想来也是稀罕的,这瓶子又是小巧,他便一直带在了身上。

此时拿出来,凤凌帝便是命喜公公上前查看,只听西岳使者一声惊叫,吓得喜公公一哆嗦,便是滑了手中之物。

众人见瓷瓶中碎出的毒物,错愕之后便是神态各异。

喜公公大喝一声:“陛下当心!”便是速速退回到凤凌帝跟前,本能地用身子挡在了凤凌帝眼前;

凤凌帝显然淡然多了,便是示意喜公公退开一些;

苍齐国的三位使者则是一脸“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茫然与忧心;

翊王凤临夜一见到瓷瓶内飘出的毒物便是眉宇深锁;

凤君奕错愕过后便是若有所思。

他想着,若此毒物真是凤羽赠与女君的,以女君那怪异地癖好也是不稀奇。可他适才瞧见凤羽的反应,亦有一瞬间的错愕,想来该是哪里出了偏差。

凤君奕思绪流转,暗自回想着昨日收下这瓷瓶后所遇的人与事,一时陷入沉思。

凤羽却是在众人惊骇未消之时,便淡然地走向那一地的碎末。

只见她一手掩鼻,慢慢蹲下身。

还未动作,便是听南宫越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道:“夫人小心。”

凤羽未作回应,却是示意南宫越离得远一些。

她拈起一片瓷瓶的碎片,对着光亮处瞧了瞧。

这瓷片倒是与她给凤君奕的那个瓷瓶如出一辙。

凤羽将瓷片丢到一边,又是取下发髻间的流光白玉簪,正欲沾一点粉末查看,便是听那霍松又惊叫道:“你,你要做什么?莫不是想,想销毁这证物不成。”

呵……凤羽在心底冷哼。

瞧那霍松对眼前的毒物心有余悸的模样,便是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凤羽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也不再动作,便是道:“要不你来?”

“我……”霍松欲言,却终是缩着脑袋不敢上前。

“给你瞧,你瞧得明白吗?”凤羽不客气道。

便也不再搭理他,顾自挑了粉末。正欲放到手心中细瞧,却是有人先知般递过来一方叠得整齐的锦帕。

只见巾角一个“夜”字分外刺目。

凤羽不必抬头也知道是谁。

从前与师兄一同研制毒物之时,她总是犯懒,懒得去取那放于远处的器皿。每每凤临夜在一旁,只要凤羽一身手,凤临夜便会将她所需之物奉上。

娇惯坏了,以致于后来凤临夜不在之时,她便是将毒物直接放到手心中查看。

有一回便是被毒烂了半个掌心。当然,对于有些懒病而言,即便如此,也是未曾长记性。

往昔记忆涌上心头,凤羽不经意地勾起唇,接过了凤临夜递过来的巾帕,将簪尖的毒粉在巾帕上弄散。

观其色,辨其味……

须臾,凤羽了然。

便是听凤凌帝道:“如何?”

凤羽回禀:“若是臣女没有看错,此毒名为醉魂杀。”

“没错,我儿正是丧命于这醉魂杀。”霍鹏说着便开始哭嚎起来:“我苦命的儿啊,你酒后失言,得罪了了不起的人,你我父子从此便是阴阳两隔啊……”

早前京兆府的验尸官便是验出了霍琅死于一种名为“醉魂杀”的毒,此毒融于酒中无色无味。

“如此说来,还是本宫毒害了令郎了?”凤君奕忽然开口,他冷冷的声音打断了霍鹏那烦人的哭嚎声。

此时凤君奕自称本宫,便是以凤峦国三皇子的身份与苍齐使者对质了。

霍鹏闻言,收了哭嚎声,却仍是低低啜泣着,此刻倒是一副丧子之痛的摸样。

霍鹏不接话,便是听霍松道:“殿下或许是受人蒙蔽。”

凤羽闻言,心中了然,她道:“使者这是认准了本城主便是加害霍琅的凶手了?”

苍齐使者未及答话,凤羽便是对凤凌帝道:“凤羽愿自证清白,还请陛下让臣女验一验霍琅的尸首。”

霍鹏闻言,便是急切阻止道:“我儿已然死得如此惨,城主现下是连他的尸首都不肯放过吗?”

凤羽耐着最后一点性子道:“本城主正是想还令郎一个公道。”

“不必了!”霍鹏断言:“你只需说这醉魂杀可是你交予三殿下的?”

“自然不是。”最后那点耐心用尽,凤羽便是再无好言好语,直言道:“此等低劣的毒物怎配的上我鬼离谷弟子的身份。”

“你……”霍鹏未曾想凤羽竟会在殿前如此张扬,一时语塞。

霍松反应过来,便是道:“早先三殿下拿出瓷瓶之时,城主可不曾否认。”

“那瓷瓶瞧着确实像我鬼离谷之物。”凤羽不动声色道:“可正如先前所言,世间身形相似者大有人在,那么与鬼离谷相似的物件又有何稀奇。”

这话凤羽承认纯属狡辩,鬼离谷的物件都是三师兄搜罗的稀有之物,且都是有记号的。此事她得让师父好好查一查。

这时苍齐使者中始终未曾开口的那一位突然开口道:“城主休要狡辩,醉魂杀是城主交予三殿下的,殿下既随身带着,难道还会被人调了包不成?”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凤君奕闻言,开口道:“适才入宫之时确是有一位冒冒失失的小公公近过我的身。”

听凤君奕这般说,霍鹏与霍松便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适才说话的使者。

“殿下可知那公公是哪个宫的?”南宫越道。

凤君奕道:“皇城上下几千号人,本宫又是离宫多年,岂会识得一个小公公。”

凤君奕这话说得颇有怨言,想来对当年南宫越诓骗他和亲西岳之事仍是心生芥蒂的。

南宫越不在意,便是向王座上的凤凌帝道:“陛下,霍琅之死疑点重重,还需细查。”

凤凌帝道:“此事朕已下旨,由翊王协助京兆府查办。”

“此事涉及夫人,还请陛下准夫人自证清白。”南宫越这是替凤羽讨旨。

凤羽听他这般说,便是心生鄙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南宫越不该是自己请旨查明真相,以还自家夫人清白吗?

凤凌帝略一沉思,“准了”。

“谢陛下。”南宫越携凤羽谢恩。

苍齐使者却是不罢休。

“上君陛下。”霍松开口道:“眼下城主仍有嫌疑,让其自证清白怕是不妥。”

“那依你之意,朕该当如何?”凤凌帝冷声道:“莫不是就凭尔等口中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朕便要将我凤峦国的城主收监了不成?”

听苍齐使者闹腾了一早上,凤凌帝着实头疼,话说到此处便也不想在同他们虚与委蛇。

便是威严道:“此事待京兆府查明白了再议,都退下吧。”

一场闹剧便是就此暂停。

苍齐使者三人被送回了驿馆;

凤君奕径自去了贵妃娘娘宫内请安;

凤临夜则去了京兆府;

凤羽随南宫越出了宫门,一同上了马车。

凤羽靠窗而坐,用凤临夜的锦帕擦拭着白玉簪。

“夫人还要留着翊王的锦帕到何时?”南宫越不大晴朗的声音响起。

凤羽闻言,抬头瞧向南宫越。

适才未能及时将这锦帕还给凤临夜。

凤羽道:“翊王殿下之物,我总不能随意丢在宫墙外了吧。”

南宫越不语,神色却是愈加阴郁,他瞧着凤羽,忽觉得心口一痛,便是捂着胸口低咳了两声。

凤羽不信他,她道:“南宫越,你不要装。”

适才大殿上倒是可以装一装,兴许还能少费些唇舌,如今都出来了,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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