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心之所向便会不自觉地心驰神往，南宫越如今便是如此。

同凤凌帝用过午膳，又说了会儿话，便是端着茶盏不知所谓了。

凤凌帝还是头一回见南宫越在他面前这般心不在焉的模样。

便是道：“爱卿如今家有娇妻，是不耐烦同朕这老头子说话了。”

南宫越闻言，放下茶盏，便是恭顺道：“臣惶恐。”

凤凌帝自是没有问责之意，他呷了口茶，慢悠悠道：“如今朝中盛传你夫妇二人比翼连枝，那丫头待你可是周到？”

凤凌帝如此一说，南宫越便是又想起出门前还细细“摆弄”他的小女子，也不知她那团圆饼可是做成了？

想到凤羽，南宫越便是眸光似水，他道：“夫人很是有心。”

凤凌帝瞧着南宫越的模样，眸中忧思一闪而过，他道：“你莫要忘了，那丫头与翊王关系非浅。”

南宫越闻言便是一怔，眸中笑意渐渐淡去，须臾的静默，他低声道：“臣记得。”

“你心中有数便好。”凤凌帝并非有意泼南宫越冷水。

只是自古最是情劫难过，凤凌帝见南宫越如今对凤羽的态度，便是有些忧心他这位“爱卿”栽在了儿女情长上。

不过凤凌帝也是知晓南宫越心思缜密，向来知轻重，于是敲打了一句便也放南宫越回府了。

只见凤凌帝摆摆手，“得了，回去吧，别再糟蹋了朕的‘一叶青’。”说着便是命喜公公撤了茶水。

如此，南宫越从宫里头回来时不过未时。

甫一回府，南宫越便是问了下人夫人在何处，得知凤羽还在灶房忙活，他回屋换了身轻便的衣衫，便同阿佑往灶房而去。

绕过御史府幽长的回廊，南宫越老远便是听得灶房里一阵“欢声笑语”传来。

待走近，便是见灶房内凤羽的身旁围了好几个家仆，个个一脸崇敬的模样。

“咳咳。”阿佑轻咳一声，家仆们这才回过神，见到南宫越便是齐齐行礼。

“大人。”

南宫越挥手，家仆们便是让出了道。

凤羽见南宫越回来，拿起面前碗口大的团圆饼便是喜滋滋道：“你回来得刚好，快尝尝，刚出笼的。”

南宫越走到凤羽身旁，他见凤羽此刻一脸献宝似的模样，便是不自觉地勾起唇。

他抬手轻轻拭去凤羽鼻尖不知何时沾上的浮尘。

凤羽眨眨眼，便是将团圆饼送到他嘴边。

南宫越就着咬了一小口。

……味道确实还不错，与京城的月饼各有千秋。

“如何？”凤羽一脸期待地等着南宫越的夸赞。

南宫越便是很给面子道：“夫人灶上功夫天赋异禀，这咸味的团圆饼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凤羽照单全收，便是毫不谦虚道：“那是自然。”

要说京城的月饼大多做甜口，凤羽今日做的团圆饼却是咸口肉馅的。

她向南宫越介绍起这半日的成果，“这些是猪肉馅儿的，这些是牛肉馅儿的，那边的是三鲜馅儿的……”

南宫越有些好笑，“夫人做的团圆饼都是这般……大荤吗？”

凤羽不以为意：“你我又不吃斋。”她言之凿凿：“你身子弱，可不得多吃点肉补补。”

“……”纵然巧舌如簧如南宫越此刻竟也无言以对。

说他身子不好，需饮食清淡的是她，如今要他多吃肉的也是她……

南宫越无奈轻叹，眸中却是笑意点点。

也罢，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