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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曾经过七纪元,分为元纪(牧氏)、尉酉(夏氏)、泰坤(墨氏)、黍渊(不名)、太乾(皇甫氏)、永夜(赵氏)、靖崇(赵氏)。

至今已为靖祟三十七年,今尚存称国者有七个,分为北边靖崇王朝、西北边的临安国与南边的宣朝相对峙、东边居恒启凤朝、南枢郡、东南临海存赵周、而太乾居于中间。城池记载再内九十二座。

西北临安外有一边陲小城,唤栖梧城。北有蛮荒秘境【上神殒身化四秘境,居四方位】、西有妖兽岭称苍安岭,虽为边陲。却也繁华之茂,云杰之盛。

加之塞外风景也别有一番滋味,也是隐士豪杰聚居之处。

栖梧城·听雨轩

锦衣少年推开门,便见到这一幅画面。

一两鬓斑白,留着一把美髯的中年人。身着一件旧罗衫,站在中间的台柱子上,左手一把纸扇,右手持一块醒木,往桌子那么一敲,并开始抑扬顿挫的口述各类游记。忘情的叙述,丝毫不理会下头兴致缺缺或是喝茶歇脚的“客人”,以及遗霜们毫无掩视的眼神。

黄思行一头黑线,然后又全部转换成了无可奈何:“就知道是这样。”

黄思行幽幽望着甚是萧条的听雨轩和兴致勃勃的黄胥。“他”不明白,被主家从离洛大陆赶至这穷乡僻壤的九州大陆,泥人尚且还有三分土性,可父亲竟然毫无半分怒气的意思,加着母亲故去,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我行我素了。

在这唱戏台柱子上说起了书。

一小厮上前禀明了几句话,黄思行便离开了。“罢了,反正有迎客楼顶着!”

那门一开,便见到与那人七分像的黄思行。黄胥手一顿,又很自然的继续下面的动作。

自己明白,自己就像一个总是活在过去的伪君子,再奢望那个人像从前一样推门而入已是自寻烦恼而已。

她不会在回来了,她是亲手在他手中断了气的啊!

黄氏有族训,黄家女,有嫡不有庶。

那一年,他十八,风华正茂,少年英姿。虽为庶子,却表现出色,丝毫不比嫡子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甚得父亲喜爱。因此性子也格外欢脱。

那一年的花灯会上,他诗斗全杰,巧的是对手是她,一招败北。

当时的他经不住失败,便瞄准了下台的她硬是要讨教讨教一番。

说来也甚巧了“你怎么会是女人。”

“难不成公子不甘心输给一个女人?”

“那到不是。”

“若不是,你拦我路干什么?莫非官人是喜欢人家不成。”

我被逗红了脸:“在下黄胥,想与姑娘结交一方。”

“好啊,告辞!”那人说着就要走,我十分不甘心,追上她:“姑娘还没告知姓名。”

“有缘自会相见,那时就告诉你。呆子,不送。”

说来也巧,奶奶八十大寿时,请了戏班子,也就是请了她。

园头的拐角处“你可以告诉我名字了吧!”

“好呀!”少时相识者甚少,我便引她为知己好友。

后来,东窗事发,父亲十分恼怒,在庶母的添火加柴之下,彻去了对我的宠爱“庶子就是庶子,难成大器。”而我满心欢喜,人生能得一知己,那又有何求?

你我结为夫妇,永结同心。庶子与戏子的爱情终成了一场悲剧。

我后来才知道,花灯会,不过是一场局,嫡兄亲邀我入局,那些诗词,不过是找人事先安排好的。

那人,不过是嫡母亲自买通。好你个你情我愿,不过是大戏一场。

所以父亲才会那样失望吗?他对我的那些宠爱不过是建立在我能为他争些脸面罢了。

这场局,仅有我一人是输家,甚至麻痹自己在这场局中,自尝苦果。

离洛黄家,可思不过追。

栖梧城·迎客楼

一抹紫色的影子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之中飘过,如蜻蜓点水一般地飞上了二楼,然后又消失在二楼的走廊中。

本以为这一切无声无息,却不晓都入了一双凤眸,修长分明的手指握住瓷盏,轻泯一口后离去,瓷盏空落落的落在桌上,白袍隐匿在黑暗中,盯着那抹紫影。

门外,穿着小厮服的男子对着黄思行说到:“那人已经离去。”黄思行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想到可能是自己失约并又都释怀,“反正老头子交代的事,已经成了,可是他失约的。”

昭罗看着眼前人神色变来变去,甚是觉得可爱。

“昭罗,世家任何?”

昭罗正了正身,道:“闻人醉那个老匹夫最近在打听那人,恐怕有所动作。”

“死不死那是他的本事,别托累黄家就行。”

“最近欧阳家欲与许家联姻。”

“知道了,辛苦了。嗯,昭罗?”

“在。”

“没事,你先下去吧!”男子离开了视线,黄思行遥望他离开的方向,“这么个好棋子,却是别人用来监视自己的,是该杀了还是收为己用?”

黄思行单手怀抱,另一只手用扇子撑起下巴:“大概是他出现,大概是半年前的雨,让“他”莫明有些依赖他,但又知道他不可信任。该如何是好?”

在栖梧城的繁华地带,哪怕地价不菲,但各个商铺也都愿意留下三尺的小道,在这大小胡同里又争相开业,密集如云,柴米油、酱醋茶,成衣铺子兵器铺,书斋饭店糕点玩意……好不热闹!

此时,一条空巷里,萧可欣停下脚步,面朝着那个跟了一路的人。易百此见她发现自己,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萧可欣凝眉,虽然是用面具蒙上,但是对达到半步阴阳境的萧可欣早就犹如无物,方园十里,时间停滞。一人一物,逃不出手心。

面前的人概是二十七八的模样,浓眉之下凤眸微微眯着,密色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樱色的红唇微微抿起,棱角分明的下巴,如绸缎的秀发用长绸系住,似血的朱砂虽有些怪异,却丝毫不显女气,反而更加俊朗,白袍无风自动。遥看君子陌上人如玉无双,实确危险不羁,世故百变。像极了迷雾昭林的黑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可欣甚少看到这样的璞玉,上一个像这样的,似乎坟头草都已经及腰了,不是她故意挑衅,而是时光太快,这上好的“璞玉”最多活个三四百年便犹如枯木,化作一堆尘土。

一时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易百此省视着新鲜出炉的未婚妻,被他的美貌所惑吗,难道她就不知道要男女设防吗?

那印烙着冥花的面具在光下熠熠生辉,他将骨节分明的手托着她的面具,试图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子?

易百此附上那冥花面具,质地轻盈小巧,制作精妙,并且对于各人有很强的针对性,不是别人所能驾驶的了的。完全覆盖了面前人的脸,他很好奇,她是怎么看路的?

于易百此而言,这面具真是,莫名的心动。

这东西很轻,很轻便能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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