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歌紧赶慢赶着追回去,刚进门便看到了在宫月影的夜影阁前求见的赫连嘉欣。
赫连嘉欣听见身后的动静,也回过头,
那张艳若桃李媚如妖狐的小脸,此刻怒火中烧,
一双媚眼也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娇憨灵动,带着无尽的阴沉和悲愤。
谁被人玩弄了这么这么久,还痴心错付,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可夜轻歌并不是那样怜香惜玉之人,他那张俊美邪魅的脸布满了十足嘲笑,
他早就看赫连嘉欣不顺眼了,
一个玩弄毒蛊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在主子面前搔首弄姿。
“夜轻歌,你可知残月公子在何处?”赫连嘉欣立即向夜轻歌问道。
“残月公子?”夜轻歌自然知道残月这名号是谁的,不是他不说,而是他也不知道。
刚刚主子溜得太快,他根本就追不上啊。
“去哪了?!”赫连嘉欣再一次提高了音量,她十分疑惑且愤怒,
她一直倾心的男子居然耍弄于她,这让她圣女的骄傲如何能受得了?
这件事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否则她就要把残月碎尸万段!
“闹什么?”
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染着些许惺忪和慵懒,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戾和霸道。
宫月影身着墨色中衣,身上搭着一件墨色黑狐皮制成的大氅,
明眼人打眼便知,这黑狐有价无市,千金难求。
见着了那张妖邪绝色的俊脸,赫连嘉欣胸中的怒火似乎莫名的消了大半。
看着宫月影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含着怨怼,委委屈屈的向宫月影道:
“公子!你为何戏耍与我?!”
她三步并作两步,想要进房去说,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脚步。
“书房。”宫月影面色不变,凤眸威严冷淡,语气不重,却足够震慑他人,
话毕转身回了寝房,似乎是去换衣服了。
夜轻歌嗤笑一声,也明白主子的意思,看不了热闹,便也主动离开了。
“请。”侍卫们立刻伸手指向书房方向,面容通通是木然且疏离的冷硬。
赫连嘉欣再生气,也不会自降身份去跟侍卫们吵闹,
等了这么久,也不急在这一时,只得先去书房等待。
直到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赫连嘉欣看去,
宫月影已换了身墨色锦袍,精瘦的腰间扣着锦带,上缀着一块价值连城的雪色玉佩,
上面雕着尊贵的龙啸九天之图,刻着一个锋芒毕露的月字。
那修长白皙的手上,套着那枚诡异却让人倍感压迫的黑玉龙首扳指,
赫连嘉欣喜爱的除了那张脸,便是宫月影身上这些钱和权。
她猛地站起来,媚眸含泪,怒意翻涌着,质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好说,只有举起胳膊,给她看那颗鲜艳的朱砂之色。
宫月影挑眉,凤眸幽暗中带着抹戏谑,颇为诧异的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急于献身?”
宫月影面色嘲讽,似是不屑,她就是装,等着赫连嘉欣挑明。
“公子可不要敢做不敢当,我跟了你,便是因为公子强行”
她还是说不下去,但基本上都能懂得那意思,要是再装傻,那就有些不正常了。
“本尊何时强要过你?”宫月影靠在椅背上,
单手摸索着下巴,薄唇微勾,透着十足的矜贵和性感。
“就是那日带你去找万青药鼎之前!你别跟我说你失忆了!”
赫连嘉欣要气疯了,这男人简直是不要脸,吃干抹净还想赖账。
“本尊未曾碰过你,要是真的碰了你,这小小的地藏宫也不至于养不起一个你。”
那模样依旧慵懒,娓娓道来,对方再生气,她也是依旧的不动如山。
“那日我这身上的朱砂痣便消失了!难道是我瞎了不成!?”
“堂堂残月公子还用个假的朱砂痣来逃避责任?”
赫连嘉欣是个极其聪明,且极会利用自己这张脸的攻破男子防线的妖精。
可女子生起气来,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有智商这个东西,
以至于大多数女子就算跟赫连嘉欣一样机敏的,跟人家呛完了声,
却还意犹未尽,觉得自己还有无数道理没有说完似的。
“要本尊找嬷嬷来验吗?”她的声音已经隐隐染了丝阴冷的杀意,
赫连嘉欣没想到她竟如此的坦然,居然直接提出要找嬷嬷来验,
而且据她对她的了解,应该是不会撒谎的,
她几乎掌管着所有的地藏宫,她没必要怕自己而不敢承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索性放软了姿态,坐了下来,
媚眸含泪,却还是余怒未消。
“公子能否如实相告?这于我很是重要。”
“你那时晕倒了,便派侍女给你抱到床上休息本尊就去沐浴了,这么简单。”
“本尊不知你为何突然生气,不过你在这呆的足够久了。”
“本尊已布了书信让南诏来接人,算着时间,明日便能到了。”
宫月影坐起身,凤眸里带上了不耐,
第一次跟她说了这么多话,却已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公子你”赫连嘉欣有些震惊,残月竟然一次都没有碰过她?居然没被媚术所惑?
“无事就回去吧。”宫月影已有了赶人之态,
赫连嘉欣终于露出了些许怨恨,
沈余舒已知道她在地藏宫中头号杀手名震江湖的残月公子身边,
沈余舒一知道,南诏圣殿便十有八九知道了,
现在若是回了南诏,定会受人白眼。
她这是被人摆了一道啊,美色误事果然是真的,她竟屁颠颠的给他人做了嫁衣?!
“你耍我?!”她怒极反笑,眸底闪动着毒辣的光芒。
“何时?”宫月影忽然淡淡笑了,面上一派不解。
“你心里清楚!”赫连嘉欣转身离开,这倒是令宫月影没有想到,
她本以为赫连嘉欣会动手,没想到就这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