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芸回神后,飞奔回小膳堂。汗水打湿了额前的发。
当她到达时,整个小膳堂上的天空,都变灰了。乌云一层一层地抵挡着阳光。
“怎么回事?”金展召和褚晏北赶到,“萧院的阵法怎么破了。”
褚芸摇摇头,而后指着被黑雾笼罩着的小膳堂,道:“迟儿和岸青哥哥还在里面。”
金展召骂了一句脏话,向来和蔼的脸也如这阴云密布的天空般黑沉,“这该死的千年老崽种,老子今天灭了你!”
说罢,他提剑刺破木门,运起轻功进去。褚晏北守在门外,缄默地观察着周遭。
“哎呀!”赶上褚芸的陆诗暖尴尬道,“我拿错伞了……”只见原本不离身的蓝纸伞变成了一把绘有锦鲤的红色油纸伞。
褚芸安抚性地拍拍她的后背,道:“没关系,有金叔叔在不会有事的。”说罢,她趁褚晏北不注意,悄悄溜进去了。
小膳堂已经不能称之为膳堂了,桌椅的碎片遍布满地,被打落的糕点菜肴洒落其旁。
她刚好瞧见姬迟腾跃而上,在空中翻了个身,手里拿着的赤焰鞭竟长出了倒刺,鞭身燃烧着幽幽的红光。
他轻抬手臂,落鞭时手腕却用了十成的力,打得那团黑雾发出了凄惨的叫声,直直现出人型。
它穿着破烂的黑衣,又长又凌乱的头发遮挡住他的脸。
这时,一支冒着火的箭穿破它的胸膛。
说时迟那时快,金展召运起他的召华剑,顺着那破开的胸口刺去。
“啊——”厉鬼这一撕心裂肺的叫吼震碎了笼罩上空的乌云。随后它手握住不断散发出凌厉金光的召华剑,狠狠拔出后飞快地往门口处逃窜,和奔进门的褚晏北擦肩而过。
“芸儿!”褚晏北浑浊的双眼盯着她,道,“这儿这么危险,你怎么擅自进来!”
褚芸及时收起吃瓜表情,迅速嘟嘴垂头,小手抓住褚晏北的衣摆,撒娇道:“父亲,我实在是太担心迟儿和岸青哥哥的安危了,对不起。”下次还敢。
褚晏北长叹一口气,把她抱在怀中,喃喃自语:“上次差点失去霏霏,这回儿是你,你可让父亲如何是好。”
褚晏北的头搭在,她瘦小的肩膀上。
褚芸有点手足无措,这种感觉很奇怪。她并不是他的女儿,其实他早在她穿书进来的那个早上,就失去他的女儿了。
她心情十分复杂,惶恐害怕之感超过感动。
“呵。”姬迟收好赤焰鞭,慢条斯理地坐在仅存的椅子上,一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上演深情父女的戏码,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褚芸呼吸一窒,脑袋在飞速运转。
毫无疑问,姬迟和褚晏北的关系并不亲密,那为何褚晏北谋反,是拥姬迟为帝,明明褚家长子更适合。姬迟登基后反咬一口,褚晏北连带着整个褚家都给他心心念念的江山陪葬。
姬迟知道萧院被设立屏障隔离起来了,他也知道邪祟潜入,屏障被破,甚至连邪祟藏身之处都知道。
他才八岁,就已经在褚府中拥有自己的势力了。褚晏北又为何毫无察觉?
褚芸突然泄气了,她觉得这阵子姬迟在逗着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