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宫人敲击铜钟,钟声响彻云霄,向众人宣告午膳时间到了。
褚晏北带着元雨霏和金展召来了。
帝后与朝臣同食一桌,这可是前所未有,只是不知道褚晏北是真的不懂规矩还是心如明镜却装作不懂。
褚芸和姬迟对视一眼,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你看这不就来了?
就他和皇帝这剑拔弩张的关系,进虎穴怎么可能不带上金展召呢。
皇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往三人身后看去,而后轻声对安皇后道:“夫人,宋琴没有来。”
“啊……”后者失望地点点头,感慨一句,“本来笙歌宴就是我和宋家姐妹一起创办的,如今却只剩我一人还在坚持。”
“咦?”褚芸眨眨眼睛,好奇地看向安皇后,“您和宋姨很亲近吗?”
“嗯,”安皇后笑了笑,语气里皆是怀念,“我们是最好的姊妹。”
“那太子和宋姨的小儿子也是好兄弟吗?他们都一样大耶。”
安皇后摇了摇头,解释道:“淮音和岸青是同一天生的。那时在逐鹿门的避暑山庄,对了,你父亲也在呢。”
褚晏北沉默地点点头,他额前悄悄滑下的冷汗透露出他的紧张。
“噢,”褚芸点点头,似懂非懂,“我瞧见岸青哥哥左耳上有个和歌瑶公主一样的小痣哎,还以为他们关系也很好呢。”她的话语带着小孩子的天真。
“什么?”皇帝吃饭的动作骤然停下,这时褚芸才看见,一颗小巧的痣落在他的左耳上方。
“唔……”褚芸装作不解的样子,而后恍然大悟,“也许是巧合吧。”
江淮音复杂地看向江歌瑶,因为他知道,他并没有他们所拥有的特征。
褚芸状似无意的一番对话好似投进静湖的一块小石头,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众人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皇帝皱着眉头,手无意识地握住瓷碗,“金门主要不还是带幼子来一趟吧。”
金展召也有些疑惑,可他摇摇头,道:“不过是小孩心事,这只是巧合罢了,不得当真。”
皇帝面无表情,心底的怀疑更甚了:“金门主莫不是怕了?”
金展召只好作罢,听从道:“好,在下立即写信命人带岸青过来。”
姬迟眉峰微挑,他饶有兴味地盯着心中惶惶不安的对峙中的人。
他凑近褚芸,故意压低声音问道:“长姐猜猜看,他这是在怀疑谁?”
褚芸微微一笑,不予评价。
姬迟看见了,也不禁嘴角上扬。他像一旁的江歌瑶一样,拿起小瓷杯缓缓地品茶,与各位大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皇帝呀,最爱的不就是他的皇后么?可他如今竟在怀疑她与旁人有染呢。
稍微绕个弯子就能想明白的事情,一位因为过度猜疑,另一位因为过度信任,似乎把真相退的越来越远了呢。
而在短暂的等待后,外面的天空骤然出现蓝紫色的亮光。那亮光越来越低、越来越近,而后化为一道剑影。
是宋琴御剑送金岸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