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押犯人,光头佬摁着老头胡铮把他弄进了灵组大楼,一路上面对下属们惊异的目光,胡铮只能苦笑,“大山,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你不能给拆了哇!”
“哼,你这乌龟壳,硬的很!怕什么!”光头佬哼哼。
“好歹一队的不是?”老头求饶。
“屁的一队,老子们跟被人养家雀儿一样关着,就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好不潇洒!”这次是黑猫儿说的,稚嫩的童音,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混不吝的味儿。
老头一下子呆住了,满脸的褶子透着惊奇,不可置信,还有喜悦,“大兴,是你在说话?”
“咋地?老乌龟,你还有意见?”黑猫儿懒洋洋的抖了抖须子,蓬松的大尾巴从光头佬的脖子上扫过。
受到袭扰的光头佬很不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马放开老头胡铮,一把揪住黑猫儿后颈皮掼在地上,“管好你的尾巴!”
“我可管不了它!”黑猫儿落地一个滚儿就稳住了身体,然后撅着屁股伸懒腰。黑猫儿那尖细的嗓音听起来怪怪的,再联系到黑猫本身那就让有些人瘆得慌。不过老头不怕,他此时看黑猫儿就像是在看奇迹!竟然能说话了?难道?
“会说话有什么用,还不是越来越像猫儿!”光头佬阴阳怪气地嘟囔,把过老头胡铮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唉!”老头胡铮瞅了一眼抬起后腿搔脑袋的大兴,悲凉地叹气,这,怎么就这样了!当年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来着!当年的那件事,影响实在太大了!
到了办公室门口,光头佬就收起了一身的痞赖劲儿,变得正经了。自己先敲了敲门进去,跟里头人说了两句,然后把老头推了进去,蒲扇大的手顺道还将老头胡铮身上摸了个遍,掏出两块灵石喜滋滋地捧着走了。
黑猫儿没走蹲在墙角,探着脑袋看他,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好奇大过监视。真是越来越像猫儿了,造孽啊!老头胡铮暗叹,大兴当年可是个比大山还要魁梧的汉子呢!
逃不过的,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硬着头皮,老头胡铮进了办公室。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有个道士红扑扑着脸,将腿上搁在办公桌上正一人饮酒醉呢!
那道士的袍子怎可用一个磕碜来形容,开个口,耷拉着布条都算是好的,这袍子上东一块西一块不知被什么东西染的污渍才是最要命的!看着不舒服就算了,关键是它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浓郁的臭味!
老头胡铮立在办公室门口,话未说一句,眼圈先红了,不是激动的,是被熏的!他可是知道大山大兴那俩坑货为啥不进来了!
瞅见故人这般模样,老头胡铮是痛心疾首啊!怎般模样?那邋遢道士竟把他珍惜的茶叶给搜罗了出来,正在怀里揣着呢!那乌漆麻黑的手就那么塞到茶叶罐里摸索揉搓。
心痛归心痛,胡铮的脚可是一步都没往出迈,那邋遢鬼他胡铮惹不起!怂唧唧的老头胡铮把着门框开始曲线救国,“老大啊!你不能就这样糟蹋我的好茶叶啊!好歹给我留点儿!”
“哦,行,这点够吗?”那邋遢道士举起酒葫芦嘬了一口,然后随手从茶叶罐里掏摸一把搁在桌上。看见老头胡铮一脸心痛,他还把罐子往自己怀里揣了揣,“不能多给你了!这茶叶我可是要送人的!”那语气义正言辞得好像他才是主人。
老头胡铮已经懒得跟他计较,摆了摆手,“全拿走!”这沾了你的手,我可不敢喝!
“你们不是窝在四合院里不出来么?这回怎么?”老头胡铮拄着拐,一脸不解。
“嘿嘿,你不知道!”邋遢道士喝得红扑扑的脸儿溢满了兴奋,“灵部的人前几天找我们来帮场子,我本来不乐意,但是恰巧那天我卜了一卦,大吉!所以我就来了!”
邋遢道士越说越兴奋,整个人神采飞扬,放下腿,手一撑整个人就坐到了桌子上,“你们送过去的灵丹,灵部的那些老王扣扣索索地也给我看了,果真不是凡品,怨不得某些人动了龌龊的心思!”
仰头灌了一口酒,“我琢磨着,这能拿出灵丹的人绝非凡人!”
“那你还来助纣为虐!”老头胡铮吹胡子瞪眼,“我跟你说,那人!”
邋遢道士摆手打住老头胡铮的话,“我不是来帮那些人的,我就是想探探那位是不是那么神奇!如果真的仙儿?那雯雯不就有希望了!”邋遢道士也不喝酒了,仰着脖儿,呆呆地。眼神深邃地仿佛能看到星空。
老头胡铮先是一呆,而后脸上挂着的就是凄惨的怪笑,那一刻,老态龙钟的他背更佝偻了!透着一股浓浓悲凉!十年了,还没有结束!
老头胡铮一把抢过酒葫芦自己自己也想干一口入嘴一品,这TM是水,望着酒意盎然的故人,老头胡铮喉头梗得更难受,你这是酒心自醉不愿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