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5章 刘子安惹了大祸(1 / 1)冰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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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荷来到河边,查看策划回廊准确的位置。俩人仔细的说了遍回廊的地基定位,又商议了用人和一些繁琐事情,最后白荷把这件事都托付给了秦小栓。

才在心里有了决定,秦小栓也不是做事拖泥带水的人,爽利的点头应下。

白荷被自家二妹喊走,秦小栓也没急着回家,留下帮着外甥和大中几个把河边客人就餐的地方清扫收拾干净,已经到了申时正。

看看时辰真的不早,自己回去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要忙,这才和外甥打个招呼离开了后园子。

自从三侄儿刘子平成了筱白荷的跟班,去城郊果园拉果子的任务,就被刘元殊委派给了自家小家子气的儿子,让他多接触些人也好有些长进。

赶着牛车进了二进房子的小偏院,刘子安瞧见秦家小舅舅正在看安子碾压果子汁,他把牛车停稳,从车上大箩筐里抓起俩大个梨子就拐着腿,朝秦小栓慢慢走过去,“小舅舅,你快尝尝我们才摘回来的大梨子,这大酥梨可是整片梨园最好的那几颗梨子树上结的呢。”

听到刘子安的叫嚷,秦小栓转过身子,见到这小子右脸颊上几道朝外渗血丝的细长口子,身上的衣裳也脏破的和街边的花子没两样。

姐夫家的几个兄弟人品都不错,秦小栓和刘元殊他们也相交的很好,见这小子惨兮兮的模样,他抽了口凉气,又满脸惊异的问起来,“子安,你和人打架了?还是摘果子从树上摔下来了,咋成了这模样?”

想到半个时辰前自己的遭遇,又气又恼的刘子安把手里抓的两大梨子塞给了秦小栓,气呼呼的骂了起来,“小舅舅,你快别提了,今儿出门没翻老黄历,遇上了去投胎的王八羔子,进出城门也把马车赶的飞快,亏我脑子没发懵,躲闪及时,又给那该死马屁股来了一下,不然今儿我爹恐怕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咯!”

进城门没多久,一辆马车撞翻了道路两旁的不少摊贩,竟然横冲直撞的朝自己的牛车迎面撞过来,刘子安见祸从天降,差点吓的尿了裤子。

他忙把牛车朝路旁躲闪,亏的萧丰仓家的牛是新买的,力气很大,竟然灵活的躲了过去,刘子安却从牛车上闪掉在地上,他爬起身子,顾不得查看脸上的伤口,从腰里摸出一把削果皮的刀子,几个箭步冲过去,狠狠的朝还没跑远的马屁股戳了过去。

那马吃痛,仰天长嘶,撩起蹄子朝城门口的石墙壁上撞了过去。

只听一声巨响,马车轰隆着翻到在地上。

惹了不少人的马车撞上城墙,有好多人都吓白了脸,更有人在心里幸灾乐祸。

有胆大的人凑近一看,就惊呼起来,“哎呀,这不是袁三少的马车吗?哪个去看看马车里的袁三少爷受伤没有?”

袁家仗着族人在盛京里做官,袁向生这个小娘养的纨绔素来在栗邑城里横着走。

他出了事,背地里看笑话有,让人去帮上一把,可没一个会上前。

自己气不过被马车挤兑的摔下牛车,才拿刀子扎了马屁股,哪里知道竟然扎了袁家的马,摔的还是袁向生这个混账玩意。

刘子安瞬间开始心惊肉跳,哪里还敢去凑热闹,转身奔向牛车。

挥起鞭子赶着牛车离开了出事的地方。

自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能把牛车也赶的那么漂亮,硬是逼迫的袁家的小厮把马车撞在了城墙上,想起一向跋扈张狂的袁向生被摔的鼻青脸肿,兴许还断了骨头,他又有些兴奋和得意。

才乐呵过,又怕被袁家的人回过神来追上找茬,刘子安拼了小命赶着牛车七拐八磨的从偏僻小巷子穿过,赶了回来倒是比平素快一刻多钟。

想到一向跋扈的袁家三少爷袁向生这会肯定正躺在被撞的快四分五裂的马车里疼的呲牙咧嘴,他得意的耸动了下眉头,“哎,小舅舅,你可知道害的我差点翻了车的那个混账是谁?”

“城门里外那么多马车,我又不是神仙,咋会知道是哪个,瞧你一脸血痕,快去医馆找大夫包扎一下,若破了相,看你咋找媳妇!”

脸上有伤,这小子也不知道着急,还拉着自己扯闲篇,丢给他个嫌弃的眼神,秦小栓心里庆幸自己三个外甥还算懂事听话,不然就姐夫那暴躁性子,大姐甭想过一日安生日子。

“小舅舅,你咋这么无趣呢,连猜猜看的心思对没有,罢了,我告诉你啊,那蠢货就是福香多的大东家袁保田的三儿子袁向生那个小王八羔子!”

自己想卖个关子,遇上秦家小舅舅这老实的人,都没招式可用,有些郁闷和颓废的刘子安说罢话,眼神余光瞥见一旁支楞着耳朵的安子,他吆喝了一声,“小安子,你个没眼力见的,不去搬箩筐,杵在这里做啥,不想在这里干了是不?”

“没,子安哥,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搬箩筐,你去果园拉果子辛苦,你快坐下歇歇!”

被刘子安的大嗓门吓的身子打个哆嗦,安子猛烈的摇摆着脑袋,又抓过一旁的马扎子,朝他递过来,一脸的讨好。

安子已经过了十四岁的生辰,因爹早死,会做绣活的寡母辛苦抚养着他,也没吃过几顿饱饭,自然又瘦又小,看着和十一二岁的小子差不多。在城里找活人家嫌弃他身子弱,没人敢用,心思良善的刘元殊可怜他就让这孩子来到食铺里当个杂工,也好混饱肚子。

他来到这里,筱白荷看他瘦骨嶙峋,去前面店堂里招待客人有些影响食铺的形象,就让他跟着黄二宝学了半日的碾压果子汁。这安子虽说人瘦小,脑子也不算蠢笨,手脚也算麻利,这几日赶着青驴碾压果子汁比黄二宝做的还好。不断的得筱白荷的夸赞,知道他娘病了,就先预支了他一个月的一两银子的工钱。

安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手里捧着一两碎银,感动的不得了,回家娘就叮嘱了他好几遍,一定要好好的给东家做好工。

刘子安的爹可是食铺的账房先生,刘子安说要赶他离开,可是一句话的事。

为了不被赶走,他俩手抓着箩筐边沿,咬着牙根使尽了力气才把一筐足有七八十斤的箩筐搬下牛车。

见安子才搬下车三个箩筐,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子,俩腿肚子直打颤,刘子安满脸都是嫌弃,“安子,你可真是个棒槌空芯大萝卜,搬个箩筐连个丫头片子都不如,白荷姐用你还真是亏大了。”

听刘子安话里的意思是真的不想让自己留下,安子吓的心砰砰乱跳,手里的箩筐差点脱落,被一旁的秦小栓给接了过去。他感激的回了秦小栓一个眼神,又去拉扯刘子安的衣袖,央求着,“子安哥,我有力气的,你可别让小东家赶我离开啊,我求你了……”

手臂一抬,甩开了安子的手,刘子安鄙夷的讥笑着他,“求我有个屁用,你每顿饭都吃两大碗,却连箩筐都搬不动,还要占这个杂工的位置,真是脸大的很呢!”

“子安哥,我这两日已经把果子都碾压成了果子汁,从来没耽搁过小东家的事情啊,你可赶我离开啊……”

已经被吓的两眼通红快落泪的安子俩手去拽刘子安。

这个刘子安比自己三外甥说话做事还不靠谱,嘴更油滑,因自幼体弱,被刘家的老头子和老婆子骄纵的不懂人事。

白荷正犯愁人手不够用,这小子却要赶老实怯懦的安子离开,这不是拆白荷的台吗

刘元殊那样精明的人咋会生了这个不着调的儿子!

听到他又开始胡搅蛮缠,秦小栓忙朝安子摆手,“安子,白荷不会赶你离开,这果子我来卸,你安心的削果子皮吧。”

等安子抹了把脸上流淌的泪水走向碾盘,秦小栓板着脸训斥着,“子安,你个臭小子快住嘴,方才的话让你爹听见,不揍你才算见了鬼呢。”

看秦小栓冷了脸,刘子安缩缩脖子,“小舅舅,我说的都是实话,这小子连箩筐都搬不动,就是没用嘛。”

在秦家长大,秦小栓最看不惯别人欺负弱小无辜的人,看着眼前的刘子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他的脸色更家黑沉,“安子素常吃的不好,身子弱了些,可碾压果子汁不要大力气也能做好,你把人给撵走,这果子汁你来做啊?”

这会见秦小栓的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刘子安也识相了些,忙捂着脸低头,“小舅舅,你说的对,我这会脸皮好疼,去医馆找大夫去,这些果子让小舅舅辛苦咯。”

这小子倒是溜的麻利,秦小栓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弯腰开始搬牛车上的箩筐。

悄悄溜回宋大江他们住的屋子里,刘子安找出纪召没用完的外伤药膏连脸都没洗就涂抹上了。

他毕竟赶着牛车逃命般的回来,又受了不小的惊吓,把脸上的伤口胡乱涂抹上药膏,就歪着身子倒在床铺上睡了过去。

刘子安倒是心无旁骛的睡的香甜,却不知给筱白荷带来了天大的灾祸。

袁家的小厮从昏厥中睁开眼,看到自己赶的马车撞的支离破碎,三少爷也安生的毫无声息,狠狠的打个哆嗦,爬进已经破成了一大片柴火的的马车厢里,把撞晕过去还紧闭双眼的主子拖了出来。

自家马车撞坏,马在一旁奄奄一息,他哪里敢抱怨都是主子纵着他在街市上狂奔才落的这样倒霉的下场。

这个小厮脑子也不傻,把还剩一口气的主子拖到一旁,又从主子身上拽下钱袋,高价租了辆马车拉着主子回了城里的医馆。

在小厮忐忑不安中,医馆的老大夫捋着胡子告诉他,三少爷没大碍,不过是断了三根肋骨和左小腿的腿骨也没能幸免的断掉。

听到主子断了几根肋骨和小腿,小厮差点俩眼一黑再次昏厥过去。

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没大碍,这老大夫可真敢说。

他把自己的嘴唇咬破,才勉强站稳俩脚,把主子的钱袋恭敬的交给了大夫,拔腿就朝府里跑。

袁家老爷子袁保田正在府里生闷气,听到小厮说自家的宝贝儿子翻了马车,伤势那么严重,又惊又怒,若不是还要审出哪个谋害的儿子,他立时就要把这个卑贱的狗奴才给杖毙。

后院的朱姨娘得知儿子重伤在医馆里躺着,哭啼啼的拖拽着袁保田要去医馆看儿子,还要他快些把害儿子的凶手给找出来。

袁保田压制着心里的恐慌,把管家叫来,吩咐管家带着人去城门口寻找让儿子马车翻了的罪魁祸首,他则带着朱姨娘去了医馆。

合该筱白荷倒霉,只因这些日子辰时末和未时末这俩时辰,只有她的马车会拉着满车的果子从城门口进入,又加上刘子安又是个高调行事的主,守城门的官差几乎都认的他。

袁家在城里有银子又有势力,自然也有人会巴结他。

没多久,从医馆回了府的袁保田也很快知道是味美轩的人撞了自家的马车,才导致儿子断了骨头,如今还昏迷不醒。

他摔了好几个茶盏,又拍着桌子发了好大一通的火,“好个味美轩,你抢了老子的生意,还没找你算账,这次不睁眼又把我儿子害成的这么凄惨,不拿你开刀,老子的袁字倒着写!”

自家酒楼生意被新开的海鲜食铺挤兑的门可罗雀,老爷心情不好,在府里常常发无名的火,管家心里也有些气闷。

想到味美轩是靠着县令大人开起来的,他又有些小心翼翼,“老爷,听守城门的一个官差说味美轩的赶牛车,撞了三少爷的那死小子就是刘家的人,如今刘家的老五可是在遂州升到了捕头,味美轩还有县令大人的一半呢,这事不易操之过急,还请老爷仔细斟酌再做打算。”

素来他福香多在栗邑是挂的上好的好酒楼,竟然被个乡野丫头给挤垮,袁保田恶声恶气的诅咒着,“穆正风那混账玩意,他不过区区个七品县令,你怕个啥,刘家那几个混账东西,原本他家今年要倒大霉,偏偏打哪里冒出个死丫头片子,竟然把刘家的那些海货都收了过去,还夺了咱的饭碗,被个黄毛丫头挤兑的要关了酒楼,这口恶气老子咋咽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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