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哩哇啦。
一阵阵的铜笛声在帐外响起。
帐里帐外被挑上的三十个兵士都朝一个地方跑去。
萧承风威严的扫了眼站立整齐的兵士们,冷厉的喝了起来,“都带足带好干粮和水,这次说不定要在西山上待上两日!哪个人敢嫌带干粮累赘,就干脆留在营里玩耍!”
早就想去西山,不然他们这俩月在训练场的汗水岂不是白流了。
这些兵士都高声喊起来,“萧大人,干粮和水我们都准备好了,一定不会饿肚子的!”
扫了眼他们身上背着挂着的物件,萧承风心里很满意,仍严肃的叮嘱了一番,随后一挥手,这些人就有秩序的去马厩牵自己的马。
望着萧承风和徐之卿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前面疾行,被大片马蹄扬起的灰尘眯了视线,挥手扇扇,颜知秋冷冷一笑,但愿你们这次能平安回来。
“二爷,外面忒脏,咱回帐里吧?“
殷勤的给主子递过来条帕子,小厮献媚的催促着。
这次去西山是探拓跋宏烈派遣出来的细作翻过了邦马山没有,因每年到这时节,蛮族的先遣队就会悄悄过来探看他们营地的讯息。
徐之卿早早的就和萧承风制定了计划,早早的让自己的人守在西山上,等他们的他赶到西山,就回来报信,好把那些先遣队一网打尽,先挖掉拓跋宏烈的眼睛和耳朵,接下来,就好收拾他们的主力兵士。
去地形恶劣的西山,常人不能胜任。
这三十个人都是在先锋营里挑出的精髓,萧承风对这次的任务很有信心,也乐意让徐之卿随他们一起去见识下他这些日子的操练。
以前他们营里人出去要带许多的米粮,这次徐之卿听取筱白荷的建议,让伙房的人提起做了白面葱油饼和饭团,和鱼干肉干这些熟食,拿着轻便,兵士吃着也能饱腹。
他们赶到西山脚下,天色已经黑透。
怕生火有烟雾,会引起蛮族细作的主义,徐之卿让兵士们都摸黑吃了饼子和干肉,就吩咐他们就地搭帐篷,夜里宿在山脚。
次日天不亮,这些歇过来精神的兵士分成三组朝山上摸去。
等到次日巳时过,不断有人满脸笑容的提溜着蛮族人的脑袋回来。
萧承风也上了山,他是教头,身手自是不凡,竟活捉了细作头领拓跋宏烈的侄儿拓跋羟。
在山下候着的徐之卿见到被绳索捆成了粽子的拓跋羟横搭在萧承风的马背上,后面还跟着一匹上好的千里驹。
他哈哈笑着迎了上去,“萧五,你小子可真行,竟然有这好的运气!人被你活捉,连马都带了回来,怪不得你小子上山那么麻利!”
哼,我靠的不是运气,是硬功夫,在心里腹诽的萧五把手里的长剑丢给了他,“甭废话,和这死小子斗了几个时辰,昨儿天黑透才把他拿下,累的我浑身的骨头都酸了,有没有吃的,我要饿死了,嗓子早冒了烟!”
“有有,鱼干、肉干可都给你们留着呢,我连一片都没敢多吃呢。”
能活擒拓跋羟,无异于斩了拓跋宏烈的一条手臂,对他们日后的对决有莫大的好处。
伸手接了长剑,徐之卿笑眯了眼,一叠声的应承着。
他亲自去帐篷里拿出了鱼干肉干和饼子,又让人给萧承风端过来茶水。
吃饱喝足,萧承风把拓跋羟从马背上拖了下来,丢在徐之卿面前,“之卿,审理这厮的活计可没我的事,你看着办吧。”
端着陶瓷茶壶品茶的徐之卿翻了个白眼,“萧五,你可真无趣,这样的畜生,做啥要浪费本公子的口水,一刀砍了脑袋干脆利落!留着我聪明睿智的脑子回盛京讨好那些美艳的名门贵女才是上上之策呢。”
听到这小白脸上来就要砍自己的脑袋,嘴被布条缠着的拓跋羟只能翻着死鱼眼,瞪着徐之卿,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这些蛮族人,空有凶狠之勇,是不需和他们绕弯子,徐之卿就用最干脆的手段击碎他们的心防。
拓跋羟被个其貌不扬的汉人给活捉,心里原本就不忿,这下又要被砍头,他懊恼又悔恨自己的大意,小看了汉人的奸诈。
等到三十个人都带着被他们擒获的人或者死人脑袋回来,天色已基本又要黑透,念着这些人在山上辛苦。
徐之卿发了号令,让大伙在这里休息一晚再回去,
江大保也杀了三个蛮族人,他听到今夜要在这里宿营,有些懊恼的拍着圆乎乎的脑袋,“唉,早知道会在这里过夜,方才在山上看到那只野猪就把它给逮了,咱也好好的吃顿好的。”
“你个大肚饱,就惦记着吃好的,不过我可听说蛮族人常吃人肉,说人肉是最香的肉咯,咱也没尝过,把那几个还喘气的活剥了岂不是一道最好的菜!”手里拿着火把的兵士呵呵笑着,挑唆起江大保来。
江大保一脚踹在那小子的屁股上,恶狠狠的咒骂着,“滚滚,你啥玩意啊?你要和这些蛮族畜生一个样,快别恶心我咯,老子在山上就已经饿的眼睛冒金星咯!”
“不识好人心,不乐意吃就罢了,咋还踹起我来了呢。”
身子利索的躲过了江大保的脚,这兵士嘟囔着离开。
手执着茶壶的徐之卿听到他们的对话,脑子里闪出一条计策来。
他立刻吩咐人把丢在一旁的拓跋羟用绳子绑起倒吊在一株大树的枝干上,并下令兵士烧起大火,他要把拓跋羟烤来吃。
萧承风在临时帐篷里歇息,听到兵士来报,说小将军要把拓跋羟烤来吃。
知道徐之卿对吃的有多讲究,炖只鸡都要连皮褪掉,生怕鸡毛收拾的不干净,他会去吃人肉?萧承风连眼皮都没翻,淡淡的说着,既然小将军有此癖好,就随他去吧。
还真由着小将军吃人肉啊?萧教头也傻了吧?
那兵士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也不敢再说,讪讪的出了帐篷。酷爱电子书kuaix
挑唆过江大保的兵士见小将军真的要烤人肉吃,还是大烤活人,望着才架起的篝火,他眼里满是兴奋和期待的光芒。
乐颠颠的凑了过来,“小将军,这人脏死了,要烤着吃,不如小的去打几盆水把他冲洗干净,咱吃着也好一些啊。”
用这招式本就是恐吓拓跋羟,想撬开他的嘴说出拓跋宏烈接下来的布兵阵术,这小子上来就说了这讨喜的话,徐之卿哈哈笑着,“你小子有眼里见,是个聪明的,好就依你咯,拔光他多弄些水冲洗干净,他身上最好吃的肉到时候,就赏给你咯!”
本就被脑袋下的火烤的大汗淋漓,惊惧的已经七魂丢了六魂,拓跋羟又被人从树上扯了下来。
“哥们,这蛮族人长的壮实,那玩意肯定比咱们的要大的多,今儿咱们可是要开了眼界。”
“滚犊子吧,他马上就要成一大团烤肉,你眼热他那东西,就把那家伙都让给你吃!”
仨兵士嘿嘿笑边说着荤话,边动手去剥他的衣裳。
在山上和萧承风动手,已经拼了全力,这会又被羞辱,饥饿、干渴和对被活活烧死再吃掉的恐惧,早让拓跋羟失去了正常的思维能力,他嘶哑的嚎了起来。
“老实些,你能死在我们萧教头和小将军的手里,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嚎个鬼啊!”
呜哩哇啦的声音让其中一个兵士有些着恼,劈手就给了拓跋羟的脸来了一下。
片刻,拓跋羟就被剥的光溜溜,端着水盆的兵士过来就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方才还在火上炙烤,当下又被浇了盆刺骨的冰水。
拓跋羟昏涨的脑子瞬间又清醒过来,他打个哆嗦,心里无声的呐喊,我不想死啊,老子即使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这样被人羞辱而死,再被人当畜生似的吃掉,怎对的起大伯父。
没等他回过神来,光溜溜的身子又被吊了起来。
徐之卿端着茶壶悠哉的晃过来,淡然的吩咐着,“你们好好的伺候拓跋将军,要小火慢烤,皮肉可不能烤焦,去把咱帐篷里的猪油弄过来一些,用刷子刷上仔细的烤,哦,对了,本将军喜欢吃辣的,那干辣椒粉可别忘多洒上一些哦。”
今儿小将军赏识自己,还拎着盆子的兵士一脸讨喜的笑,“小将军放心,我瞧过张大厨做过烤肉,会好好的把这人给小将军烤的外焦里嫩,滋味好的不得了!”
纵是他们这些在刀尖舔血的人,也是头次见到要烤活人来吃,有许多人早反胃的不行,远远的躲在一旁,连个眼神都不敢朝这边丢一个。
江大保早跑去萧承风的帐篷去诉苦咯。
徐之卿的亲卫,小戴知道这必定是自己主子要从这厮嘴里套话,才用的阴招,他叮嘱人要小心仔细的用小火烤。
仅仅有三四个人还真以为徐之卿想尝尝人肉的滋味,哪里会不听小戴的话,都乐颠颠的说着话,又小心翼翼的朝火上添柴。
那讨徐之卿欢心的兵士,见徐之卿饶有兴致的站着观看,他又拿出身上的匕首,利落的把拓跋羟脑袋上散开的长发削掉。
拓跋羟身上有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萧承风可没那好心,给俘虏上药,这会被人用刷子刷上了猪油和辣椒粉以及盐巴,小火在下面燎着,身上的伤口被刷上这三样东西,疼的他嘴里冒着嘶嘶凉气。,身上的青筋对暴突起来,两只手臂狂舞着。
“看他像个猴子似的晃来荡去,距火也忒高了些,绳子再朝下放放吧。”
“说的对,时辰已经不早,我可没那么多的耐性等到后半夜才能吃上烤肉。”
徐之卿点点头,示意兵士把绳子朝下再放放,人的嘴绑着想说话也没机会,他这招式不是没大用,他挥手让人把拓跋羟脑袋上绑的布条扯开。
“啊,痛死了,你们一刀给我个痛快吧!”
嘴得了解放,身子却距篝火更近了些,难以言说和抵抗的痛苦生生逼迫的拓跋羟沙哑着嗓子惨嚎起来。
“拓跋羟,咱可是老相识咯,想死,别这样子嘛,待会就成全你咯。”
把还剩下几口的茶水泼在拓跋羟的脑袋上,徐之卿淡淡的笑笑。
对于徐之卿用的这狠招,萧承风怕他用之过及,也不耐江大保的碎碎念,他从帐篷里走出来。
来到篝火旁,冲已经被火烤的浑身冒油的拓跋羟说着,“拓跋羟。萧某敬你是条汉子,你若说出拓跋宏烈的军事部署,这就放你下来,还饶了你的狗命,若是不说,让人烤成肉干,后悔就晚咯。”
被烤的快奄奄一息的拓跋羟听到萧承风的声音,颓废绝望的精神瞬间高昂起来,挥着双臂怒斥着,“不要,你们这些奸诈之徒,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做出出卖大王的事情来,妄想从老子嘴里得一句有用的话。”
“好,既然你不识时务,那你就等着慢慢的把你烤成金黄色的人干吧。”
得了这回话,萧承风丢下句话,就拂袖离开。
已经成这模样,还鸭子死了嘴硬,徐之卿颇有些气恼,“大伙听好咯,这蠢猪既然不听萧教头的劝说,你们给他继续刷猪油,撒辣椒粉,蛮族人的肉估计料少了有些腥臭,盐巴也要多用些!”
身上再次被涂抹了大量猪油和盐巴、辣椒粉,拓跋羟的惨嚎声此起彼伏。
徐之卿也有些气闷,吩咐人用布条继续堵上他的嘴,自己好落个安静。
心知自己再熬下去,肯定会被烤熟,精神再次颓废绝望下来的拓跋羟见兵士拿着布条来堵嘴,他是彻底的怕了。
“别堵我嘴,放我下来,我说。”
得了这话,徐之卿心里暗喜,他就不信,哪个人能英勇无畏的这地步,任自己被火烧死,仍然坚持自己的忠诚。
他冷笑着,用空了的茶壶去拨弄拓跋羟的脑袋,“嘿嘿,你这会说的必定是假话,我也不想知道拓跋宏烈的军事部署,横竖你的大王也活不过明年入夏,本将军就成全你的勇猛和忠诚,大家伙继续给他加料,柴火也不能停下!”
生怕徐之卿不信自己,拓跋羟狠咬着自己的嘴唇,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来,“徐小将军,我依我亲娘的名义起誓,我真的不会说一句假话。”
徐之卿已经在边境待了七年,对蛮族王族里的事情也知之甚细,知道拓跋羟是个孝子。
他点点头,“拓跋羟。你但凡说半句假话,我必定去你们羌族王宫把你老娘拉出来,施上火刑。”
话音才落下,徐之卿见拓跋羟已经忙不迭的点头应允,他让绳子升的高些,利于拓跋羟讲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