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8章 上山半道又出了事情(1 / 1)冰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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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时节,天气晴好,也依然十分干冷,受不了便宜娘的叮嘱和唠叨,筱白荷穿的棉衣有些厚,走了这一段山路,觉得衣裳里边都有些汗意。四下看看附近出了前面的边走边嬉闹着的俩丫头也没别人,她放下背篓,悄悄的解开了棉衣的带子,能让身子稍微的凉快一些。

用帕子把脖颈上的湿汗擦去,她瞧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懒散模样,很怀念前世轻薄的羽绒服。

想着等有空闲让大伯母黄氏给她找些鸭毛、鹅毛,自己也学着做件轻薄又保暖的羽绒服出来。最好多收集些也能做条保暖的被子,横竖农家这东西都是扔进粪坑的。若是实验成功,岂不是又多了条发小财的门路。

“六巧!”

“你做啥啊?好好的走路,我们又没招惹你!”

心里正想好事的筱白荷被这突兀的尖叫声给吓了一条,纷乱的思绪嘎然而止。

这是英子的声音,素常英子这丫头可和她那大嗓门的娘性子不一样,最是稳重不过的了。

肯定是俩丫头遇上了意外,可这上山的路最近常有人来回的走,不应该有啥野兽的呀?

俩丫头被自己带上山,半道却出了事情,可要咋给大伯母和兰花婶子她们交代呢?

筱白荷心惊又疑惑的想着,急忙把衣带系好,连脚旁的背篓也没背,迈开大步朝六巧她们追赶过去。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依旧骨感。

方才还豪言壮语的六巧还没使出自己才学的招式,就被从山上怒气冲冲下来的萧金枝一脚给踢到了山路边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话对如今在家过的连猪狗不如的萧金枝来说,也很适用。

她娘进了县大牢还没出来,爹也被大伯指使的人弄了进去,大哥一赌气又带着嫂子和侄儿在镇上杂货铺不回来。

她别说吃饭要人给她做,就是喝口热水,不去烧灶就没有。

偏偏昨儿听说宋玉书从镇上书院回来,跟着宋昆山在山上伐木,她今儿破天荒的天没亮就起了床,在家做了白面葱油饼子还熬了一大锅的白米粥,用陶罐装了还有些夹生的米粥,从一大摞子烙的黑亮亮的葱油饼里挑出两张勉强能看的饼子一并装入了背篓,在辰时末就上了山,她要给亲亲的玉书哥哥送吃的。

哪里知道她费了老鼻子的力气爬到山上,羞答答的把陶罐和不巾包着的葱油饼朝宋玉书递过去,被人家冷脸拒绝不说还遭了那黑心大伯的好一通训斥和责骂。

她也是个姑娘家,也是要脸皮的嘛。

在众人的讥笑和嘲讽中,萧金枝气的憋红了脸,硬是没让眼里的泪花滚出来,她沮丧的把陶罐和葱油饼装进背篓,才落寞又愤恨的朝山下走。

想着自己忙活了一大早做出的饼子和粥,两样东西却都没送出去,拐过村人待的地方,萧金枝盘腿坐在山路上,就着油糊糊有些咸的葱油饼,把整整一大陶罐的米粥喝了个干净。

吃饱还有些遗憾,抹了把油乎乎的嘴,才拉着背篓不情愿的沿着山道上走着。

哪里能想到在这里竟然遇上六巧那死丫头片子,脚下生了风。

没几步,就撞上了同样气势汹汹的六巧,她嘴角扯起阴毒的冷笑,抬脚就踹上了站在对面的六巧腰腹上。嘴里恶狠狠的骂着,“六巧,你个死丫头片子进了几日城,胆子肥了不少,敢冲我撒野咯!”

英子见六巧被踢翻在山道上,急忙去拉她,又抬起头质问着萧金枝。

见还有英子这死丫头也在,还惦记着宋玉书,她倒是把嚣张收敛一些,满脸愤然的说道着,“英子,我和六巧家有仇恨,这里没你的事,少掺和。”

“都是你爹娘做的好事,你咋能都怪在六巧身上呢。”

萧金枝对自己语气有些和软,英子壮着胆子指责着她。

捂着生疼的肚子,六巧被英子拉了起来,她推开英子的手,红着脸朝萧金枝恨恨的骂着,脑袋朝黑着脸的萧金枝撞了过去,“萧金枝,你个死肥猪,你爹娘都是恶毒的人,被穆伯伯逮到衙门住监牢,你也不是个好货色,我和你拼了!”

“哎呦,我的屁股和腰,该死的丫头,我今儿和你没完!”

被六巧用全身的力气撞的摔了个四脚朝天,疼的萧金枝在地上哎呦呦的直叫唤。

爹被那个黑心三叔害的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自己方才又挨了一脚,见萧金枝被自己成功撞倒,沮丧的神情立刻高涨起来,伸出脚狠狠的朝她的后腰踢了过去,“有本事起来啊,看哪个和你有完呢!”

胆小的英子怕萧金枝从地上爬起,六巧吃了亏,忙拉着六巧的手,“六巧,别和她缠打咯,白荷姐还没跟上来,咱俩可拼不过萧金枝,还是快跑吧!”

“要跑你跑,我就要留下来,等白荷姐过来,我俩一起揍这死肥猪!”

不搭理英子劝说,六巧执意要留下来收拾萧金枝。

“六巧,你们……”

匆匆赶过来的筱白荷瞧见六巧和英子正拉扯,地上还坐着正叫的欢的萧金枝,她的话噎在喉咙里。

听到筱白荷的话英子才松口气,好歹不是她和六巧应对萧金枝,也撒开了拉着六巧的手。

六巧瞧见筱白荷上来,心里越发委屈,几步扑过去,也不害羞径直掀起自己的棉衣,“白荷姐,你瞧瞧这都是萧金枝那死肥猪脚给跺的!”

即便连她大哥都吃了筱白荷的亏,萧金枝也仍是个混不吝,恶狠狠的奚落着,“我就踢你了,你个死不要脸的臭丫头,竟然拿脑袋抵我,没一脚踢死你,已经是便宜你了,你个死丫头还把我撞倒在这里呢!”

隔着棉衣被踢了一脚,肚子上的皮肤都好好的,筱白荷瞧了眼,又用手摸着六巧的脑袋,低声安抚的话还没说出口,萧金枝刺耳恶毒的骂声就听入耳中。110文学110x

筱白荷立刻怒了,伸出手朝她指了过去,“好你个萧金枝,上次没揍你,我看你是皮子发痒了吧?”

说不怕筱白荷是假的,想到连爹和大哥都收拾不住发了疯的筱白荷,萧金枝心里有些含糊,但又想到自从那次被娘打破了脑袋昏死过去又清醒过来,这贱丫头好像换了个人,在村里熬制药膏子就没少赚银子,听说去城里做的卖买可大了。

连肖兰花那臭婆娘和萧红叶那黑猪都跟着沾了光,可自家却落得几乎要家破人亡。

萧金枝是越想心里的火气越大,仰着脸也恶狠狠的瞪视着筱白荷冰冷的眼神,嘴不饶人的骂着,“筱白荷,你个不要脸的贱丫头,离开我们家,去城里浪了几个月,还舍得回来啊?”

见萧金枝人还在地上坐着,诋毁她名声的话就出了口,筱白荷哪里容她再骂,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俩响亮的大耳光迅速的甩在她的脸上,“不会说人话,要这张嘴也没用!”

眼睛直冒金星,脑袋嗡嗡了好一会,脸颊火辣辣的疼着的萧金枝,才嗷的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筱白荷,你个贱人,我要和你拼咯!”

轻轻的躲过萧金枝的反扑,筱白荷冷笑不已,“呵呵,就凭你也敢朝我张牙舞爪,不想挨顿狠揍,还要回家再多练些日子呢!”

瞅着筱白荷只是躲着萧金枝,六巧在一旁急的干瞪眼,禁不住抱怨起来,“白荷姐,你咋不揍她呢?”

“六巧,再打她我怕脏了手呢,让她多蹦跶一会吧。”

方才也听大伯母说如今三房就剩下萧金枝一个人在家,她难得的想做回好人,只是双手抱着肩头灵活的转动着身子,像斗猴子似的看萧金枝蠢的像头猪朝自己一再的撞过来,筱白荷轻巧的回着六巧的不满。

自己脑袋原本就被筱白荷两耳光打的懵,又几次没撞上人家,萧金枝终于坚持不住,喘着粗气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蠢人自有天收,筱白荷扫了眼眼神精彩起来的英子,笑哈哈的吩咐着,“这回萧金枝没一刻钟就别想站起来,英子,去把咱的背篓背上来,咱上山咯!”

“哎,还是白荷姐有法子,不动拳脚就制服了她,我这就下去背背篓啊!”

能不用蛮力打的人气都喘不过来,也就白荷姐有这能耐,英子笑着夸赞了句,转身就朝下面走。

眼睁睁的看着筱白荷带着俩丫头越走越远,萧金枝的脸色阴沉的如锅底灰。

想到这贱人竟胆大的和自家五哥退了亲,萧金枝越发的狠的牙根痒痒,想报复筱白荷她也没能力,气狠的俩手在冻的结实的地上抓了几把,连指甲都断掉,沉浸在仇恨里的她都没发觉到手指尖的疼痛。

到了萧丰仓划出的那块山地上,筱白荷她们把带来的吃食给大伙分了分。

听六巧说方才在山道上和萧金枝打了一架。

萧丰仓皱着眉头,“六巧,你金枝姐不是早下山了。你们咋能撞上呢?”

三房的人已经把爹害的那么惨咯,爹还念着亲情呢。

六巧气的厥了嘴,气呼呼的说着,“爹,我可没那么狼心狗肺的姐姐,撞上也就撞上了吧,她上来就踹了我一脚,亏得是冬日里穿了棉衣,不然我岂不是要被她一脚给踹死啊。”

宋昆山这回越发的不待见素常惯会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萧金枝,“哎,这咋说的,那金枝心咋和她爹娘一个样呢,咋对六巧这么小的丫头也下得了狠手啊。”

想想若不是六巧趁萧金枝不防备撞翻了她,后来白荷姐又赶了过来,自己和傻愣愣的六巧俩人,还不定要吃多大的亏呢,英子也是一脸后怕,“爹,今儿若不是白荷姐陪着我和六巧,我们肯定要被打的狠了呢。”

宋玉书过来,仔细的看看妹妹,“英子,你没被那金枝打吧?”

有哥哥就是好,处处都会疼着妹妹,心里羡慕又眼热的六巧离开把矛头又对准了关心英子的宋玉书,“玉书哥哥,你好偏心呢,说的是我挨了打,英子姐好好的连一根手指都没被萧金枝给摸到呢。”

笑着揽过六巧的肩头,筱白荷打趣着六巧,“瞧瞧,咱六巧吃英子的醋了,小丫头别伤心,没哥哥疼你,白荷姐疼你哦。”

“白荷姐,我才没吃醋呢,醋酸死了,哪个稀罕吃呢。”

被白荷姐戳破心事,六巧害羞的钻进筱白荷的怀里,嘴却不甘心的嚷嚷起来。

等他们几个闹腾完,萧丰仓才问起江老大夫何时能过来。

看着短短几日,已经收拾出五六亩的荒地,筱白荷笑眯眯的问着,“大伯,你这么急,难不成还要在年前把这么一大片的荒林子都收拾出来啊?”

若年前冻瓷实的土能开化,自己还真想快些把药草种子埋进土里。

被这促狭的丫头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萧丰仓忙点起了旱烟袋,抽了几口才慢吞吞的说着,“年前肯定是种不上药草,咱祖祖辈辈都是伺候庄稼的,哪里敢想种草药的事情,我不是心里没底气嘛。”

既然答应让他们费力气开荒,筱白荷也要尽好督导的责任,她正了脸色,“江老可是说了好几次,种草药和粮食没啥分别,都要等惊蛰前后药种子下田才好呢。”

如今连打春都没到,要惊蛰才能下药草种子,萧丰仓脑子快速的转转,有些泄气的说着,“咋要那么久啊、”

横竖自己也不懂,还是白手的筱白荷就照着江老头的叨叨,给萧丰仓解释着,“草药种子下的早,在山上会被倒春寒给冻死的呢。”

“哎,要等这几个月可是难熬咯,白荷就不能想个好法子?”

开了春要收拾下边的水田,镇上还有一大摊子的杂事,萧丰仓急的要上火,慢悠悠的叹口气,又追问着筱白荷。

凑过来一直默默不语的宋昆山,怕萧丰仓会心急办错事,就多了几句话,“丰仓哥,咱就听白荷说的,横竖多少年都等了,这几个月咱把这荒林子收拾的比咱家院子都敞亮才是正经呢。”

“嗯,还是昆山叔说的对,性急吃不来热豆腐的嘛。”

被他俩逗人的神情逗乐,筱白荷笑笑打起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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