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明华宫
茹苏带着怒火回到寝殿,还没坐稳就听见一阵哭声,是妙云。
“谁欺负了你?本宫饶不了他!”茹苏心疼女儿,不惹看她落泪。
“王后,还能有谁敢欺负王姐,还不是闵乐说妙音之死于王姐有关系……”
紧随其后的三公主妙馨说出缘由,反倒被妙云瞪了一眼,她再不敢多说话了。
“不想活了他,胆敢口出狂言!看本宫不好好教训他一番,别以为是司丞之子就能非议王室……”
“母后,您别啊……”妙云不同意,她就是来寻求安慰的,哪想妙馨敢多嘴多舌,现在惹得茹苏不快了,岂不是害闵乐与自己更心生间隙,不值得。
“妙云,你可是我的女儿,为何这么轻贱自己呢?凭你的出身,谁家公子不将你捧在手心上疼爱,干嘛非要吊死在闵乐这里啊!”茹苏恨铁不成钢。
“母后,爱情哪里分得了对错,我就是伤心,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心意,我想闵乐迟早会明白我对他的爱,倒是那妙音,她跑就跑了,为何要死了,害得我……我……母后,你要不跟父君说说,将我的婚事提前了吧?”
话是这道理,可茹苏说不出口,看勋渺之前的态度,分明是埋怨自己处事不当,现在要是跟他提这件事,指不定脾气更大。
“王姐,你就别为难王后了,父君现在肯定忙着妙音之事,哪里有空管……”
“妙馨,你能别说话吗?少说两句会哑巴啊!”妙云呵斥她的多管闲事。
“王姐,我也是你好,你怎么就不领情,哼。”妙馨拂袖而去。
茹苏忌惮妙馨生母的娘家势力,道:“去,劝劝三公主,别让她气坏了身体。”
“母后……”妙云又撒娇。
“妙云,你不要说了,妙馨说得对,我要是跟你父君说提前成婚,他是不可能同意的,你……回房间准备嫁妆去吧,女大不中留,也不清楚是否有……”
“就知道母后最疼我了。”妙云开心跑走了,哪管茹苏没说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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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郦城?司丞院
刀无泪前来闵乐的居所,偷偷的,藏身在暗处,只为了替妙音传递消息。
闵乐偏瘦弱,观其色,面容稍显不健康的苍白,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忧伤,如今正坐在窗台前的书桌那里,没有奋笔疾书,也没有埋头苦读,反而拿着一条丝帕呆愣着,似是在睹物思人。
刀无泪在确认四周无人,因为闵乐的侍从恒琢总在这里走动,烦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刚抬腿,屋内之人却起身走向窗台。
那里摆着一盆半开的尾蓝花,浅蓝色的花瓣在翠绿的枝叶衬托下,正迎风,可惜今天是阴天,不然可以看到它在阳光下,随风摇摆时发出的微微白光。
闵乐微微触碰着尾蓝花,生怕伤害它,同时又喃喃自语,本就是忧伤的公子哥,现在更是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刀无泪眯眼,盯着他的嘴,似乎在辩口型。
“唉……”闵乐重重叹了一口气,站在窗台边上,拿着手帕重新睹物思人。
看到他一副魂不守舍的将死模样,刀无泪撤了,也将送信的事情抛之脑后。
“谁躲在那里?出来……”门外有动静。
“这……恒琢?”闵乐听到声音后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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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道里,恒琢端着饭菜送给闵乐,都是自家少爷最喜欢吃的食物。
他很忧愁少爷的沉闷,尤其是今日见过妙云公主之后,闵乐的心情更加低沉了,连平时喜欢的茶点也不能引起半分喜悦,他该如何才能让少爷重拾欢笑?
闵乐现在整天宅在家中,与往昔完全判若两人,弄得他也很是不好过,老爷和夫人又总是催促少爷趁早收心,说成家立业方是男儿本色,烦……
“谁躲在那里?出来!”恒琢忽见一道影子闪进闵乐的卧室,他便呵斥道。
屋内毫无动静,但恒琢确认刚刚闪进去的背影不是闵乐,放下饭菜,改为撸起袖子,他倒要瞧瞧是谁胆大包天,敢溜进少爷的房间里行窃。
刚刚已经打草惊蛇了,但恒琢仗着自己陪闵乐练过几年功,不用再喊帮手来就推门而入。
忽而光线变暗了,他有些不适应的眨眼,再睁开,面前多出一人来,根本来不及反应,对方就先出手了。
“恒琢?是你在房间里吗?”
闵乐提着饭盒进到屋内,他刚在书房听见恒琢的呼声,但现在找不见他的身影,好似凭空消失了,可门是开着的,他肯定是进来了,因为恒琢不是粗心的怪,他怎么可能将饭盒丢在门口呢。
“别回头,不想死就站着别动,你还想再见妙音公主吗?”
背后有声音,闵乐立即吃了一惊,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话,让他放弃了抵抗。
“妙音公主虽然还没死,但你也妄想找到她,除非你与我合作,怎么样?”
“你想要什么?”闵乐还没有傻到立即同意对方的提议,他还是有戒备心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帮你,不过是同情你与妙音公主不得厮守的苦恋罢了,并不想讨得什么便宜,不管你是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罢,若是想好了,今晚十点半在月老桥下的古桐树旁见面,我只等你半小时,过时不候。”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肯定是有要求的,你……还在吗?”
背后的声音消失了,闵乐缓缓回了头,他要确认对方是否还在房间里,结果自然是没有的,顿时这心里头不是滋味,他是否应该前去一会,或许置之不理?
“少爷……”
闵乐听到动静就低头,发现恒琢从床底下爬了出来,难怪刚刚没发现他的踪影,连忙伸手扶着他起身,又担忧他听到了什么,谨慎一问。
“不知道……”恒琢现在还是头晕着,还有脖子,可疼了,应该是红了一大块,道:“我是听到房间有动静,又怕有贼人潜入偷东西就进屋里瞧瞧,没想到,自己怎么就晕倒了……少爷……”
“我看你是累了,屋内根本就没有什么贼人,我刚刚都看过了,没有丢东西,可能是什么小动物闯了进来,被你惊吓到之后就出手伤了你,别想太多了,也不要多嘴多舌,母亲近来睡得不安稳,还是别拿这小事叨扰她的清净,知道吗?”
恒琢眩晕,也没心思多想,应了一声“是”,算是同意闵乐的话。
“今天不用你伺候,回房间休息,以后别这么鲁莽了。”
闵乐喊来其他的侍从送恒琢回房,要不然,单靠他是没办法走回去的。
月老桥,古桐树,他今晚是不是得走一趟为好?闵乐苦思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