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别提她。”少君又给他几记重拳,打得谷姜鼻青脸肿的。
“哈哈,怎么了?怕我说起她,触动你那幼小的心灵吗?少君!”
“不用挑衅我,你这条命很值钱,我不会这么随意就处死你。”少君松了手。
摔在地上,胳膊都青了,触在冰凉的地砖,谷姜还是要说话,道:“就算你躲着,九心莲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和你母亲犯了叛国罪,击杀令永远都在,就是有后代,他们也逃不过的,少君,刀无泪呢,你想连累他一起死?”
比母亲更加容易暴怒的专有名词,又让谷姜再次提及,少君不想忍,抽了身上的匕首,一刀插在他的大腿上,眼中红红的,道:“你想死,我偏要你活着,亲眼看着我将刀无泪弄成世间最美丽、最无瑕的艺术品,然后才是你。”
“艺术品,这些恶心的东西是艺术品,我没听错吧?唔!”谷姜咬着牙。
匕首在腿上搅合几下就够他受得了,少君握着刀柄,很像是滅魂的匕首,说:“我母亲爱你,可你都干了什么,背叛她,你现在竟还敢说她的艺术品恶心,我看你是觉得有腿太好了,想残疾,我帮你,不用谢。”
“为什么不是恶心,就是恶心,我恶心透了,不是因为他们是艺术品,是她的艺术观,竟用活物炼制尸油来弄成蜡像,还敢说是赋予万物生命的大地之母,多恶心,你的父亲不也是这么死在她的手中,你不记得了?”
“闭嘴,你不懂,你知道什么,他不是我的父亲,哪有他这样的父亲,动辄就打骂,我母亲活得多痛苦,他死是自找的,怪不得我母亲,她是好女人,是你们,是你们这些坏男人逼的她,我母亲没错,你才最恶心。”
“哈哈,我妹妹竟这么教你,可见你有多么愚蠢无知,她才是有被害妄想症的那个,你现在也遗传了她的神经质,想用蜡像创造世界吗?”谷姜苦笑着。
“蜡像,有什么不好?”
“好吗?真的很好吗?你看看自己,变成了改头换面的神经病。”
少君拔出匕首来,他的目光因谈到爱好而变得光彩熠熠,双臂张开的宣讲道:“舅舅,这世界太无情了,只有蜡像才是最好的,他们多听话,我让他们往哪就走哪,不需要问题,他们不敢有问题,他们也怕死,所以他们要听我的,听我的。
母亲没说错,没谁不怕死,没谁不想长生不老,所以才有长生丹,所以才有不老古墓,我在这里多快活,什么击杀令,什么叛国罪,它们统统管不着我,只有我,这里的王者,而他们,蜡像,我创造的,这就是好处!”
“不必再说了,少君,你没救了,我不会再放过你,我要你……”
“我想想,还是觉得你死是最好的方式,这样就不会有谁来打扰我的生活,刀无泪,他死了,不过有你当他的陪葬,他也就不寂寞了。”
一匕首,一伤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胸膛的炙热能让体温降低,那是死亡将至的前兆,嘴里都是血,谷姜仍旧道:“少君,收手……”
“收手?当你亲手逮捕我母亲,将我们逼得毫无退路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呵,收手?在我母亲求你饶我一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收手?”
少君讨厌自己沾血的模样,他讨厌,可血液沸腾,心脏跳动加速着,又在谷姜身上多捅了几刀,看着血流动,他狰狞一笑,正太脸都变恐怖了,道:
“舅舅,炼制尸油的第一步,先要将活物的血流出三分之二,当它们即将丧生的时候进行第二步,就是将蜡油顺着伤口灌进它们的体内,这样就能封住血管,第三步,再放入火中,噼里啪啦响,还有它们的尖叫。
在炼制整个过程中,前两步,它们不能死,必须受着高温焚烧的痛苦才能死去,这样炼制出的尸油才是最好的,而我已经备好了一整瓶,那是给你准备的,把他送去工作间,我要开工了,好久没玩了,好幸福。”
舔了掌心的血,少君热血沸腾的,他捂嘴狞笑,终于要完成母亲的夙愿,送谷姜享受一番被蜡化的滋味,而且越痛苦越好,不是嫌恶心,那就恶心自己吧。
不老古墓工作间
门开了,脚步杂乱着,阳霜雀听到动静就藏起来,鼻间嗅到好重的血腥味,又听那些手下折腾了好久,直到门外传来繁锌的话,他们才撤退,因为少君不喜欢他工作的时候,屋内有其他人的存在,说是妨碍他构思。
“怎么掉了呢?”繁锌将白布重新挂在墙上,他仿佛没看见那些照片,走了。
门重新关上,听意思,少君开工之前喜欢焚香沐浴,也就是说还得一阵子才来,而阳霜雀也有时间给谷姜治疗,他们一进来就闻出味来了,怎么不知道。
“谷姜,听得见我说话吗?”阳霜雀给他止血,幸好有学过,也有伤药在。
“死了,也挺好。”谷姜闭上眼。
“神经病,他有病,你也有病啊?”阳霜雀给他松了绳索,不过谷姜能被它困住也不合理,道:“你是跟那什么少君有关系才让他捅自己的?有病啊!”
“不想骗你,他是我妹妹的女儿……”
“女儿?”阳霜雀回忆他们打斗中有过的肢体接触,道:“别逗了。”
“没说笑,少君是女的,不过她现在就是神经病,跟她母亲一样用蜡化变了样,咳咳,我后悔,当年没有狠下心杀了她……痛,轻点。”
“不是想死吗你,还嫌我手重,胳膊抬一抬。”阳霜雀给谷姜裹纱布,皱眉,道:“不要告诉我,你一直知道不老古墓的事情却没跟我讲。”
“我有病,我知道还带你来,我早就直接……痛痛痛……咳咳咳……”
“无泪总说你这张嘴贪钱还没几句实话的,痛死你活该,自找的。”
“我过来之前不知道,是看到他们跟那团伙打斗时被融了才有所怀疑的,只是以为巧合了,没想到,神经病就是神经病,欠欠的,还捅了我好几刀!”
“哈哈,如果我是你侄女,别说是捅你,就是将你五马分尸都可以。”
“听见了?”谷姜记得自己将通讯给掐断了的,就是不想阳霜雀知道的。
“本来是不知道的,通讯突然就好了,不是你又接上的?”
谷姜摇摇头,他没干过这么损己利人的事情,道:“刀无泪?”
“别吓我,这满屋都是刀无泪的蜡像,我看谁都像是他……干嘛打我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