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侧,右腿旋即便踩上桌面,胳膊同时搭在膝盖上,刀无泪直视着鹘野,墨绿眼眸对上鸦青眼眸,不藏杀气的,说:
“这是我与车丞家族的恩怨是非,与旁人无关,谁想离开的,最好现在就走了,否则,到时候,我将你们都视作我的敌人,辱之、杀之,皆随我心情,便是幽冥帝来临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件事,都没听见吗?”
谁能没有听见刀无泪的话,倒是也有想走的,可走了,便是与车丞家族结怨,若是恶魔无法收拾了他们,日后还能有自己好果子吃的,所以,走与不走都是同样的结果,为何不赌一把呢,不信他没有修为的废人能干什么。
“刀无泪,别这样,你不是……”
鹘野试图劝他放手,刀无泪便在心中肯定自己讨厌他,就是不说话也厌恶。
“鹘野,不是退让了,他们就能放手的。”
打断自己的话语,这不是刀无泪喜欢的事情,定是内有隐情的,鹘野道:“你这样,只能让世人对你有更深的误会,为什么不尝试解释呢?”
“你好天真啊!”
又是一抹嘲讽的笑容,刀无泪现在很喜欢冷嘲热讽的,倒不是阴阳怪气,就是觉得这不是他,以前的儒雅,现在添上了一丝阴暗,鹘野很讨厌。
“众矢之的,不过是出于嫉妒、担忧、恐惧罢了,他们根本不在乎错与对,所以说,在场的,有谁能信任我说的话,你吗?”
“我信你。”
鹘野居高临下,不是蔑视,不是嘲讽,不是同情,只是说信任。
“呵”
刀无泪扫了桌上的酒菜,也不在乎衣服被溅到了油渍,道:“不要说相信我的话,因为我连自己下一秒要干嘛都不相信,不过我现在就想杀人。”
头微侧,没有谁逃的,可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又有谁能畏惧他这样的废人,不过这样更好了,正好借着他们来立威,谁说废人就不能杀人了。
“刀无泪……”
“鹘野判官,你为何处处维护刀无泪,他可是恶魔!!!”
“听见了?”刀无泪向他耸肩,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叫嚣。
哥们,明明是你先过来挑衅的,怎么能怪对方向你叫嚣呢。
草昧子扶额,他说今早出门的时候会被绊倒,原来就是因为这样啊!!!
“刀无泪,我就不信你能对我们怎么样,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
“那便让你们看看我能干嘛……鹘野?”
能不能不要总是强出头,真当自己不敢将他给办了吗?
面对刀无泪,鹘野处变不惊,继续充当拦路虎,说:“我是幽冥府的判官,我有职责维护芜凰域的平衡和秩序,若是你今天非要在车丞家族闹事,我便将执行自己的权力,将你逮捕入狱。刀无泪,你可想好了?”
“若是绯修说这样的话,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下,至于你,哪里凉快就哪里待着,不要在这里碍眼。”刀无泪说着就动手。
看他瘦弱的,没想到功夫了得,不用花里胡哨的动作,也不用修为,光是拳脚功夫便逼得鹘野毫无招架之力,又一掌,击在他肩上。
“你……鹘野……”草昧子奔过去扶他。
刀无泪竟有这样深藏不露的本事,车丞落雨想起那日在屋中,与皮黑所说的话了,目光自然落向了枫家,但也是隐晦一眼,心中若有所思的。
“刀无泪,你怎么能恩将仇报,鹘野是为你好啊!”草昧子生气,整张脸皱皱巴巴的,还好就是因为长得可爱才显得好看,要不就是丑人多作怪了。
“不需要。”刀无泪回身抓起筷子。
咻,咻。
两根象牙筷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直接射中那之前向他叫嚣的几人,还是那种连环射穿的,他们压根就没得及躲避,便鲜血直流。
接二连三,他们都倒地了,两根象牙筷才插进周边的圆柱上,入木三分。
有裂痕,像是蜘蛛纹。
有谁的手多,伸手碰了碰,圆柱赫然轰塌,都是渣渣灰。
原先不过是想拔出来的,谁知道,一碰就报废了这根圆柱,便是另一根,谁都不敢动了,全场戒备着刀无泪的再次动手。
地动山摇的。
先是小幅度的晃悠,毕竟高台悬在半空中,有些许的晃悠也是正常的。
但很快,晃悠变为了摇晃,就像是荡秋千,所有摆设都摔了,有碎的,也有在飞行过程中打伤人的,他们这些人除了要办法稳站,还得避开它们的攻击。
刚开始会慢上一些的,但没几秒就能变快了,站稳和躲避变得比之前更加艰难了,而且经常是那些站不稳和被击中的家伙砸到,怎么一回事?
只有刀无泪稳如泰山,双手背在身后道:“刚刚都说过,让你们快些跑的,现在可就没法办法了,谁让你们非要找死呢。”
“家主,高台的悬挂装置被破坏了。”有侍卫高声喊道。
“你,刀无泪,你想一起死吗啊!!!”
车丞落雨为了研制这座高台耗费多年的心血,那悬挂装置可是价值上亿的芜凰币,刀无泪竟如此的放肆,简直就是神经病。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我与你车丞家族的恩怨,既然我选了报复回来,那我又怎么能够放过你们当中的一个人,再说了,你也快要死了,不是吗?”
已经有试图飞离高台的,可高空仿佛有了多一层防护罩,他们无法离开这里。
是的,为了保证高台的平稳性,悬挂装置中便有一层防护罩,现在竟好好的?
“为了保证你们都能留下来,我连夜改造了悬挂装置的设置。”
“你……”
“是啊,高台的悬挂装置可是我研制出来的呢。”刀无泪说。
不可能!!!
“这世间,多得是与我做交易的家伙。”刀无泪随手抓住飞过的水果刀,道:“车丞落雨,你就是杀了我也不可能逃离这里的。”
“刀无泪,你,连自己都不想保了?”
“车丞落雨,我中毒了,活不久了,既然这样了,为何还要爱惜生命呢?”
“我可以给你解药。”车丞落雨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为何这么说呢,好奇怪?
“双环毒,是我给你下的,我有解药的,我给你。”车丞落雨又说话了。
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嘴巴,为什么?
“解药?”
“是的,我给你,解药就在我手中,我就是想拿百日花而已,不是……”
“哦,百日花,谁说我有那样的东西了?”
“不可能,是皮黑说你有的。”车丞落雨这次是自己想说的。
“皮黑?”刀无泪眼珠子一动,他知道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