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处的位置,如同扣上透明防护罩,既不能出去,自然也不能进入。
但触手密集,将阳光都遮挡完了,看着像章鱼那样的吸盘,重重叠叠的,全部聚集在透明防护罩之上,就是没有密集恐惧症,也觉得恶心。
触手又是那种粉粉的,如同婴儿般稚嫩的皮肤,没有那种像是树根般粗陋的样貌,可见到其中细密的血管,里边有某种黑点的流动轨迹。
“这也是机关?”鹘野之前试过了,他没有本事打破透明防护罩,但现在倒是成了他们的护身符,即便是暂时,也能多出时间来想办法解决触手。
“都说了,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版,尤其是现在,翠雪渊谷暂时没有……恶魔又不在,我哪里懂得这么多呢,好恶心,我鸡皮疙瘩起来了都。”
“可我们又不能离开,要是它碎了……咔嚓咔嚓咔嚓……”
透明防护罩有了龟裂的迹象,怎么说,草昧子,你是那乌鸦转世的吧!!!
“备战。”鹘野召唤出自己的武器。
谷姜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向猪羊,不是,触手的时候,见到鹘野手中的武器,他都不晓得自己当时有何表情了,但能忍住不尖叫,已经是极限了都。
实在是震惊,比猜测鹘野修为究竟有多高还要震惊数倍。
呜呜呜……谁能告诉他,滅魂为何在他手里吗?
“这不是滅魂。”鹘野像是猜到谷姜的想法,在触手没有全部破坏透明防护罩之前,说明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名称,道:“它名为初拥。”
扯淡呢不是!!!
形态与滅魂极度相似,但谷姜仔细看过了之后,才发现确实不是同一把匕首,且若是同一把的话,他肯定怀疑是鹘野搞死了刀无泪。
可问题来了,鹘野上哪里搞来初拥的?
“机缘巧合吧。”鹘野一刀砍断了三条触手,动作干脆利落的。
也对啊,这种机缘之事怎能随意告知他,谷姜瞬间就心理平衡多了。
“你们俩,能不能别再这么危险的时候聊天?”草昧子努力,想要反操控触手,但似乎效果不佳,明明察觉对方的精神力没他强的,偏偏让他难办了。
草昧子是草……呸,说谁是草呢!!!
鹘野晓得草昧子的实力,不可能操控不了触手,但侧面说明这里的机关危险程度很高,可能不小心就丢了性命,所以必须得更加注意了。
“还用你说……我的天,它们在愈合。”谷姜发现了问题。
断了的触手,重新融为了新的触手,能力比之前更强,速度也都更快了。
“我们得寻到它的神经中枢才能彻底杀死它,否则,它能等到消耗完我们的灵力之后吃了……小心……”草昧子一把推开谷姜。
触手就要缠上腰部,草昧子没后悔将谷姜推开,就是遗憾自己出门之前没多喝两碗璧颢亲自炖煮给鹘野补身体的药膳,以及幽冥府主厨弄的新菜品。
呵呵,不是他贪吃,而是鹘野不想吃,但又不能浪费粮食,所以投喂给了他。
“嘶”
不是自己疼,但身体有被推开的感觉,草昧子睁开眼睛。
“鹘野……”
他的手,让触手舔了。
就是那么轻轻的一下,触手的黏液腐蚀了他的血肉。
“哭哭啼啼的,没意思。”鹘野用初拥。
直接剜去被腐蚀的那些血肉,间接让黏液失去了效力,但看着疼啊!!!
谷姜眼微眯,鹘野有些举动与刀无泪很像,尤其是壮士断腕的决心与不服输的劲,要不谁能如他们这般,剜掉血肉都不吭一声的。
“喂,有没有办法离开?”鹘野唇白了,额头也有冷汗在冒着。
容不得细想,那些触手可烦了,但就算是能离开这里,却也没有地方可去。
现在的翠雪渊谷已经危机四伏,虽是不清楚谁触动了机关,偏偏是他不懂的机关核心在哪里,明明刀无泪说过的,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走一步,算一步。”鹘野彻底将心思留在对付触手之上。
草昧子见他如此,心里也着急,但多年的历时风浪的配合经验都在告诉自己,必须在他撑不住之前寻到出路,所以便也将心神放在这里了。
谷姜边与触手斗争边想着出路,他又不愚蠢,现在当然得多个人多份力量了。
自打发现触手能自行融合断肢部分开始,鹘野便用无间冥火焚烧它们。
看到无间冥火的使用,与阳霜雀的有所不同,鹘野的火苗偏于暗紫色。
应当是与他修炼的功法有所关联,却刺激谷姜,他想起来了。
“地窖,去地窖,那里有东西。”谷姜大喊道。
鹘野的动作停滞一秒,触手便猛烈地扑过来,如雨后春笋,拼命冒。
“草昧子,火药桶。”
鹘野见挡不住了,他刚分心神就被它们反扑,而且现在也有了出路。
草昧子听见指令,两指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像是纽扣这般的东西。
“谷姜尊者,闭眼睛。”草昧子喊了一声,随即将手中之物丢向鹘野。
鹘野反应很敏捷,一团无间冥火直接丢出来,与草昧子所丢之物相撞。
“轰”
那声响,震耳欲聋的,也有白光闪闪的,幸好有草昧子的提醒。
幸运的,他们正往地窖的方向跑去,原本是能移形换影,节省时间的。
但现实残酷,谷姜发现用移形换影便遭到无形的压力,比他平时所耗损的灵力要更多,具体数值很难确定好,于是乎,只能跑去了。
“停停停”
谷姜忽而喊停了,他们也只能停了。
“路,有问题?”鹘野探视着周边的环境。
他们现在身处于廊道之内,没办法,只能往这边跑了。
负责领路的谷姜挠头,说:“翠雪渊谷的路线都乱了,看来是机关开启而影响平时的规律变化,我现在不能确定路线了。”
“没有其他的通道?”鹘野时刻着周边的变化。
“我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刀无泪有所说的,他担心被叛徒出卖便设计机关,就是我,至今没有搞明白他所设的机关,只是说,地窖中藏了东西。”
谷姜觉得话说得笼统了,实在是没有可信度了,只得解释道:
“我也不清楚他藏了什么东西,反正就是说藏了东西,但我其实有找过的。”
“嗯,我懂了。”鹘野没有追问下去了,而是道:“如果找不到路呢?”
“要不然,只能到书房里了,一切答案应当书架中。”谷姜为难道。
携着初拥就往墙上划几刀,那堵墙,直接变为了一扇可自由进出的门。
兄台,你破坏墙体之前,能不能先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