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杰谋刺一案,自三司审结,南宫玥一直未发明旨,却是召见了一直被拘禁的郭占义。南宫玥召见郭占义之时,屏退了左右,所以君臣之间谈了什么,无第三人知晓,只知道第二日,南宫玥便下了旨意,将郭志杰判了流放之刑,而郭占义则自请为先皇守陵三年。满朝文武皆以为郭志杰此次必死无疑,而且可能会牵累郭家,却不想只判了流放,于是,众人都不由地猜测起皇帝与宣平侯之间到底谈了什么。而这其中,最着急和起疑的莫过于南宫玘。
九月十二,凤离沫的生辰,南宫玥早早便到了瑶华宫。
“你素来不爱热闹,为何要大办生辰宴?”南宫玥问道。
“有人给我布好了饵,就等我上钩呢!”凤离沫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似一只小狐狸般。
“你让我今日动手,可是与此有关?”南宫玥问了一句。
“嗯!”凤离沫点了点头。
“走吧!”南宫玥闻言,知道凤离沫自有主意,便也不再多问。
乾元殿中,后宫妃嫔和文武百官已经聚齐,南宫玥一身明黄色绣五爪金龙皇帝朝服,携着一袭宝蓝色如意缎绣五彩祥云皇后朝服的凤离沫,出现在大殿之上。
“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众人依着礼制行礼。
“免礼!”南宫玥抬了抬手,便拉着凤离沫在宝座上坐下。
凤离沫生辰,后宫妃嫔和文武百官纷纷恭贺一番,并送上贺礼。
贺礼献完,便是宴饮,席间,徐妡儿状似乎无意地说了一番话,“皇后娘娘今日怎么没戴那支九尾凤钗?那支凤钗是昭惠皇后遗物,昭惠皇后淑仪柔嘉,性秉温庄,臣妾无缘得见,还想着能透过凤钗,一睹昭惠皇后风采呢!却不想皇后娘娘今日竟是没戴!”
“母后之物,本宫自是要慎重保管的!”凤离沫淡淡说了一句。
“皇后娘娘,臣妾听说,那支九尾凤钗以累丝工艺制作而成,镶嵌着珍珠宝石和镂空的青玉,九尾凤雕刻得栩栩如生,十分精致。臣妾一直无缘得见,皇后娘娘何不派人取来,让臣妾等人开开眼!”徐妡儿一副很想瞻仰凤钗的样子。
一旁的柳梦滢见徐妡儿对着一副非要见到凤钗的样子,略一思索,便也开了口,“皇后娘娘,徐姐姐所言也不无道理,皇后娘娘便命人将凤钗取来,让臣妾等长长见识吧!”柳梦滢和徐妡儿一直斗来斗去,虽然不知道徐妡儿想做什么,但也能猜测出来徐妡儿的目的绝不简单,只要能将凤离沫拉下马,柳梦滢不介意帮一把。
凤离沫闻言,只是淡然一笑,吩咐一旁的苁蓉道,“苁蓉,去将凤钗取来!”
“是!”苁蓉得了命令,便去取凤钗了。
等了半晌,苁蓉回来了,却是面露难色,两手空空,走到凤离沫身边,附耳低语了一番。
“皇后娘娘,这苁蓉两手空空,怎么没将凤钗取来?皇后娘娘是觉得臣妾等不配瞻仰昭惠皇后的遗物吗?”徐妡儿见状再次开口,话中暗藏锋机,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不是本宫不想拿出来,只是苁蓉找了好久,也没找见凤钗!”凤离沫神色如常,可一句话却是震惊四座。
“什么?凤钗不见了?”徐妡儿故作惊讶。
凤离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徐妡儿接下来的表演。
“皇上,九尾凤钗乃是昭惠皇后遗物,皇后娘娘理应妥善保管,如今皇后娘娘丢失凤钗,乃是对昭惠皇后的大不敬!”接下来,果然不出凤离沫所料,徐妡儿给凤离沫扣了一个大帽子。
徐妡儿一番诛心的言论,南宫玥却是一丝反应也没有,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徐妡儿。
而凤离沫闻言也不恼,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本宫何时说凤钗丢失了?徐昭容如此言之凿凿,是知道有人偷了凤钗?”
“皇后娘娘方才说苁蓉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臣妾便猜测凤钗是丢失了!”徐妡儿闻言,也觉察出自己方才有些急躁,便解释了一句。
“苁蓉已经让瑶华宫里的人在找了,徐昭容莫急,本宫相信总能找到的!”凤离沫依旧神色淡然。
“臣妾不急,皇后娘娘能找到凤钗便好!”徐妡儿回了一句,只是心里却忍不住在窃喜,那凤钗即使找到了,也没什么用,她等着看好戏就行。
过了好一会,念夏进了殿内,手上托着一个绸布盖着的东西,脸上的表情颇为难看,“娘娘,您看!”
凤离沫将绸布揭开,一支凤钗便展现众人在眼前,只是那凤钗的九只尾巴已经折断了五只,凤眼也掉了下来,上面镶嵌的宝石也都七零八落地散落着。
“这……这凤钗竟然毁了?”徐妡儿又是一副惊讶之状。
“皇上,皇后娘娘未能保管好昭惠皇后遗物,以致凤钗损毁如此严重,实在是有负皇恩,说不定这凤钗早就毁坏了,皇后娘娘一直秘而不宣,直到今日瞒不住了,才将凤钗拿了出来,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凤钗偏偏就在今日众人想瞻仰时损毁了,还请皇上明查,惩治皇后娘娘损毁凤钗之罪!”故作震惊之态之后,徐妡儿便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南宫玥只看了那凤钗一眼,然后便一言不发。
“徐昭媛,你之前可见过母后的凤钗?”凤离沫却是问了一句。
“今日是臣妾第一次见,却不想凤钗已经毁了!”徐妡儿不明所以,但也只能回答。
“既然没见过,徐昭媛如何这般肯定这支凤钗就是母后的遗物呢?抑或是徐昭媛知道是什么人想毁了母后的遗物,才如此断言?”凤离沫看向心急地徐妡儿,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娘娘的侍女将这凤钗端了出来,臣妾便以为是!”凤离沫的反应有些出乎徐妡儿的意料,徐妡儿隐隐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可又不知是哪里出了错。
凤离沫却是不理会徐妡儿,而是看向念夏问了一句,“人可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