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兆曦是谁?”
“叶恒是谁?”
“西境不是防守空虚吗?这歧原、绵川、遂阳三城是如何夺回来的?”
“太后是什么时候调的兵?”
“北陵怎么会出兵?”
……
兴奋过后,众人也渐渐冷静下来,而冷静之后,不少人都是满心的疑问,不约而同地都看向了凤离沫。
凤离沫扫了众臣一眼,厉声问道,“都吵够了吗?”
众人见状,立马噤声。
“右相,三日之内,本宫要看到郭氏与南宫玘一案的结果!”凤离沫看向顾卿荨,说道。
“臣遵旨!”顾卿荨躬身领命。
凤离沫看向宋希直问道,“宋希直,刑部与礼部多数官员涉案,刑部和礼部补缺之事,你可办了?”
“臣……臣即刻着手去办!”宋希直闻言,顿觉有些惭愧。
“吕正铨,陛下的登基大典自交于你们礼部筹办,已经多少日了,你们可办好了?”凤离沫再次点名,这次问的是礼部尚书。
“臣……”吕正铨有些无言以对。
“右相!”凤离沫看向王维堃。
“臣在!”王维堃出列。
“本宫问你,身为百官之首,前太子的冤案,你可想过要平反?你可想过要为前太子正名?可想过要为前太子定谥号,让前太子得以奉祀宗庙?”凤离沫看着王维堃,一声声质问。
“臣……臣……”王维堃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等王维堃说什么,凤离沫继续说道,“郭氏与南宫玘一案虽未审结,但郭占义等人的供词赫然摆在那,还需要本宫提醒你们六年前所谓的通敌谋反是一场冤案,需要平反吗?”
“臣……臣即刻去办!”王维堃躬身答道。
凤离沫扫了群臣一眼,继续说道,“如今北境与西境大捷,南平陈兵南境,还需要本宫再提醒你们怎么做吗?”
“臣等明白!”众臣齐齐应答。
“南宫玘叛乱,边境告急,你们一个个的就都乱了阵脚,你们都乱了,还如何给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一个稳固的后方?”凤离沫看着群臣,声声质问。
“前方自有将士用命,保卫疆土,敢欺我凌云者,必诛之!至于你们,各司其职,都给本宫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凤离沫撂下一番话,一甩衣袖,便离开了崇德殿。
身后,群臣齐齐躬身应声,“臣等谨遵太后训谕!”
凤离沫不但没有给群臣解惑,反而把众人狠狠骂了一通,但却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因为内乱已平,边境危局已解,人心大定,群臣反思他们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越想越觉得太后骂的有道理。
这下,众人各司其职,审案、平反、筹备大典、举荐人才、运送粮草……不用凤离沫再吩咐,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
而内乱平定,北境和西境大捷的消息,也飞一般地传往了南境。
南平因为与凌云本就有联姻,陈兵南境不过是想着趁机浑水摸鱼。本就在处在观望之中的南平,在得知凌云内忧外患已解之后,自然而然地就退兵了,南境的问题便也迎刃而解了。
……
在凤离沫将朝臣骂了一通之后,各部配合,郭氏与南宫玘一案审理十分迅速,两天之后,顾卿荨便将审理结果呈报给了凤离沫。
一应证据确凿,郭氏、南宫玘、郭占义、葛长勖、何进、郑偃、姚弘、裴季、雅秀、王琛、楚千凝、魏劼、魏劭、黄永、梁纶等人被判斩立决,所有附逆郭氏和南宫玘谋逆者,或斩首,或流放,或罚没为奴。
自此,郭氏和南宫玘在军中、刑部、礼部等朝中各部盘踞多年的势力全部被连根拔起,朝廷终于彻底拔除了这颗随时会引发隐患的毒瘤。
而那个谋害南宫瑈和南宫玥的黑袍人,据说被凤离沫直接下令灌了剧毒,生生在大牢里嚎叫了七天七夜才死了。
随着郭氏与南宫玘罪行被揭露,为南宫瑾平反正名之事,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王维堃协同礼部商议之下,上表追谥南宫瑾为懿和太子,迁葬南宫瑾与太子妃沈映雪于皇陵,立牌位于宗庙,享后世子孙奉祀。
……
闲庭居里,苁蓉正亲手为凤离沫梳妆。
苁蓉拿着一支九尾凤钗,正要给凤离沫戴上。
凤离沫手轻轻一抬,阻止了苁蓉,“这九尾凤钗收起来吧!”
“收起来?昭惠皇后这支凤钗您不是一直戴着吗?”苁蓉有些不解。
凤离沫盯着那支金累丝珍珠嵌宝石青玉镂空九尾凤钗看了好久,才缓缓说道,“郭氏已伏诛,母后的这支凤钗也该收起来!”
苁蓉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然后问道,“那您今日戴哪支?”
“他送的那支凤簪呢?”凤离沫问道。
苁蓉闻言微愣,随即又反应过来凤离沫指的是什么。
苁蓉快速移步,取过来一个盒子,拿到凤离沫面前,打开,“太后您指的是这支吗?”
“嗯!”凤离沫点了点头,说道,“以后就戴这支凤簪吧!”
苁蓉闻言,取出凤簪,戴在了凤离沫发间。
那是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凤簪,那展翅的凤凰栩栩如生,七色宝石闪着夺目的光泽。
这支凤簪是凤离沫入宫之后,过第一个七夕的时候,南宫玥送给她的七夕礼。
南宫玥在时,凤离沫从未戴过,如今南宫玥杳无音信,凤离沫却把这支凤簪戴上了。
凤簪戴好,凤离沫站起身来,说了一句,“走吧!”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苁蓉抬步跟上。
今日是懿和太子与太子妃的迁陵大礼,凤离沫要带着南宫睿亲自参加。
……
奉安殿里,南宫瑾与沈映雪的灵柩正停放在这里。
六年前,仁宗皇帝在无奈赐死南宫瑾之后,为南宫瑾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安葬。
而南宫玥在登基后,将沈映雪的灵柩从北疆运回,悄悄与南宫瑾合葬。
也正因为如此,今日南宫瑾与沈映雪的灵柩才能得以迁往皇陵。
祭礼之后,凤离沫将参加祭礼的皇室宗亲、文武百官都谴了出去。
此时,奉安殿里只剩下了凤离沫和南宫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