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萧冉和申皋易容对调之后,小厮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枚银针,在申皋的身上扎了几下,申皋就醒了。
申皋一醒来,张口就想喊人,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愤愤的瞪着小厮,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
小厮却是丝毫不受申皋那吃人般的眼神的影响,胳膊一抬,将申皋架了起来。
走到门前,小厮将门推开,架着申皋迈步往门外走。
“这是怎么回事?”门外守着的护卫看见小厮扶着申皋出来,不由问了一句。
“申先生身体有些不适,殿下让小的扶申先生去休息!”小厮回了一句。
此时的申皋,耷拉着脑袋,再加上全身无力,整个人都靠在小厮身上,看上去倒真像是病了。
申皋努力的想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的后颈被小厮捏着,那力道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而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护卫也注意不到申皋的神色有异样。
“申先生身体不适,得赶紧请大夫来看看!”申皋是萧冉的心腹,护卫对他自然很客气。
“殿下已经吩咐小的将申先生送回房之后,立即为申先生请大夫!”小厮回了一句。
“那赶紧去吧!别耽误了申先生的病情!”护卫闻言,不疑有他。
于是,小厮便带着申皋当而皇之地从卫护面前走了出去。
小厮和申皋走后,护卫还十分贴心地将门关上,关门的时候,瞥见屋内萧冉正静静地捧着一本书,也不敢进去打扰。
……
而那小厮将申皋带走后,倒是真把他带回了申皋的房间,然后还装模作样地给他请了个大夫。
“公子,接下来要怎么做?”申皋的房间里,被小厮请来的大夫看向小厮,问道。
却原来,小厮请来的大夫跟这小厮是一伙的。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把他丢进厨房运菜的筐子里,将筐子放在厨房门口,上面会系一块蓝色的布条,你们乔装进府,把筐子抬走就成!”小厮指着已经被他弄晕的申皋,开口说了自己的安排。
“是!”那大夫得了吩咐,应了一声,便提着药箱走了。
……
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怀疑,小厮还特地回了一趟萧冉的房间,伺候着萧冉歇下了。
府中的护卫只以为是萧冉今日觉得累,所以歇息的早,并未察觉有异。
……
子夜时分,小厮将被他偷梁换柱弄出来的萧冉易容成了一个普通小厮的模样,然后趁着夜深人静,将人丢进了厨房运菜的筐子里。
第二日一早,小厮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出了府,说是出门替四殿下办事,因着他是贴身伺候萧冉的,也没引起守门护卫的怀疑。
小厮出了府门,七拐八绕之后,进了一家医馆。
医馆的后院,小厮换了一身装束,抬手对着自己的耳根处,轻轻一揭,揭下了一张面皮,露出了一张脸,赫然是蓝羽。
而与此同时,给厨房送菜的车,也拉着运菜的空筐子走了,这里面自然有装萧冉的那个筐子。
……
芜棣城城门口。
因为在战时,城门口往来盘查的很严。
虽然会有盘查,但一大早,还是有不少出城的。
排队等候出城的队伍中,有一辆泔水车,散发着臭不可闻的气味,众人都远远地躲着。
“那个拉泔水的,赶紧走!”守城的士兵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指着泔水车,一脸的嫌弃。
“是,是!”拉泔水车的老汉连连点头,早已经习惯了守城士兵的态度,赶紧使劲拉了一把泔水车,出了城门。
“这泔水车不用查查吗?”另一个守城的士兵问了一句。
“这老汉天天拉泔水,有什么可查的!”刚才赶着拉泔水车的老汉赶紧走的那士兵回了一句。
“说的也是!”另一个士兵闻言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
“都赶紧的,排好队!”刚才那个赶人的士兵已经开始催促等候出城的人排队。
……
城外,泔水车出城的必经之路上,带着面具的蓝羽正坐在一棵大树上,轻摇着折扇。
拉泔水车的老汉拉着车缓缓地前行着。
清风吹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烟尘,那老汉头一沉,人便晕了过去。
就在老汉要栽倒在地的时候,一直坐在树上的蓝羽身形一闪,就到了老汉的面前,将那老汉扶住了,然后扶着老汉靠在一旁的大树坐下。
路旁的林子里,闪出两个人影来。
“公子!”两人对着蓝羽躬身一礼。
“将萧冉提溜出来,扔进河里洗洗!”蓝羽指着盛泔水的桶说了一句。
“是!”两人应声。
“留下一人,在林中悄悄守着,等这老者醒了之后,再离开!”蓝羽指了指昏迷的老汉,又吩咐一句。
“是!”两人领命,一人提溜着臭气熏天的萧冉走了,一人退到林中,暗中照应着昏迷的老汉,以免老汉在荒郊野地遇到什么伤害。
而蓝羽吩咐完两人,则一个闪身,离开了。
……
“殿下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还未起?”萧冉的房门外,守在左边的护卫疑惑不解地说道。
已经是辰时了,为何他们殿下还未起,屋内也没有一点都动静。
“要不要进去看看?”右边的护卫问道。
“这不好吧?殿下一向不喜有人打扰!”左边的护卫有些犹豫。
“可你不觉得今日甚是奇怪吗?殿下至今未起,贴身伺候殿下的庆路竟然也一直没出现!”右边的护卫提出了疑问。
“你说的也对,今日这事是透着些奇怪!”左边的护卫一听,也觉得这话有道理。
“殿下可在里面?”两个护卫正商量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殿下还未起,吴管事可是有事?”右边的护卫看向来人问道。
“今早茶房那边烧水,发现庆路被人绑了,放在了灶台后面,人还有气息,可却是怎么叫也叫不醒!”吴管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