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将军的声音，太后果然来了！”颜廷昀听出声音是薛冰的。

屋子外，薛冰带着羽林卫将聚众闹事的学子们围了起来。

薛冰带着皇家羽林卫亲自出手，学子们不敢不从，只能跟着羽林卫走。

……

站在翰文书院中央的高台之上，凤离沫冷冷扫了一眼下方一众闹事的学子们，厉声开口，“本宫听说你们放着学问不做，书不读，跑去堵在裕王的门口破口大骂，你们是太闲了吗？”

“太后，成允彦，卑躬辱节，不配踏入书院圣地！”

“我等读书之人，不愿与成允彦这样的小人为伍！”

“成允彦奴颜婢膝，摇尾乞怜，是个不知廉耻小人！”

“我们要将成允彦赶出去，他侮辱了我们书院圣地！”

“就是，这样的小人必须把他赶出去！”

“对，把他赶出去！”

……

下方的学子们一个个激愤不已。

“都给本宫闭嘴！”看着一众学子们吵吵嚷嚷的样子，凤离沫大喊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怒气。

听到凤离沫的喊声，底下的一众学子，立刻噤了声。

“不杀成允彦的人，是本宫，他的亲王之位是也本宫亲封的，本宫才是让成允彦投降的始作俑者，你们有胆量在这骂他，可有胆量当着本宫的面骂本宫？”凤离沫怒吼。

“不敢是吗？”看着底下闹事的一众学子，凤离沫满是鄙夷，“你们不敢骂本宫，因为本宫随时都能要了你们的命！”

凤离沫话语一出，底下的学子们大气都不敢喘，因为凤离沫确实随时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拿着你们所谓的忠义道德，不问事实，不问缘由，就对别人妄加评判，这就是大义？”凤离沫厉声质问。

不理会一众学子的反应，凤离沫继续说道，“本宫今日就告诉你们，你们是何等的道貌岸然！当年，昆州瘟疫，成允彦，你们口中卑躬屈膝的无耻小人，为救昆州数万百姓，入璇玑谷，孤身闯阵，九死一生，只为了给百姓求药。当年，他可是南平的太子，大可不必如此，可他选择用自己的命，换昆州数万百姓的命，这事，如果换做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你们会怎么选？戎幽灭国之时，为了南平百姓的安宁，他选择放弃抵抗，降了，可那又如何？至少，他成允彦，敢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他对得起这天下百姓！”

当年，成允彦还是高高在上的南平太子，作为见证者，凤离沫佩服成允彦的为人，一个肯为了百姓豁出命去的人，是个值得敬重的对手，只因这一点，凤离沫就决定在成允彦降了之后善待与他。

凤离沫有时在想，当年的事，如果让她来选择，她或许做不到成允彦那般。

凤离沫一字一句，重重落下，声声敲在学子们的心上。有不少了解当年昆州瘟疫之事的，不觉开始汗颜。

“用你们所谓的高尚，去鄙薄贬低别人，本宫看，你们才是真正的卑鄙！”对于闹事的学子，凤离沫毫不客气，“朝廷建这翰文书院，是为让你们读书明理，可你们倒好，拿着朝廷的供养，却在此聚众闹事，既然书不想读了，那以后也不必再读了！”

“薛冰，传本宫懿旨，凡今日闹事者，一律逐出书院，革除功名，永不叙用！”凤离沫对站在身边的薛冰吩咐了一句。

对于一帮无知的书生，凤离沫不屑与之理论，处置他们最好的办法，不是讲理，而是直接断了他们的后路。

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出人头地，可凤离沫的一道旨意，生生断了不少人的梦……

处置完这帮闹事的学子们，凤离沫便转身离开了高台，向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走去。

马车内，一直等着凤离沫的南宫玥见凤离沫过来，伸手将凤离沫拉上了马车，两人乘着马车出了翰文书院。

离开翰文书院的凤离沫不知道的是，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成允彦将她方才的一番话都听在了耳里。

望着已经远去的车驾，成允彦久久不能回神，当年他去璇玑谷求药之事，凤离沫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

从翰文书院出来，凤离沫与南宫玥便直接回了宫，许是最近朝政忙碌，累着了，路上，凤离沫竟在马车上睡着了。

回到宫里，南宫玥刚刚将睡着的凤离沫安顿好，便有内侍禀报，成允彦觐见。

“让他进来吧！”南宫玥吩咐道。

不一会，便有内侍领了成允彦进来。

“臣成允彦拜见太上皇！”成允彦进来只看见南宫玥一人，有些微愣，但当着内侍宫女们的面，该有的礼数自是不会少了。

“免礼！”南宫玥抬了抬手。

“你们都下去吧！”知道成允彦此来是有话要问，南宫玥对着殿内侍候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等人都退出去之后，南宫玥便直入主题，“沫儿睡着了，有什么问题，问朕也是一样！”翰文书院的事情一出，南宫玥便知道成允彦会来。

内侍宫女们都退下去了，成允彦也自在了许多，便直接开口道，“当年昆州之事，你们如何知晓的如此清楚？”

当年他去取药之事，虽然尽人皆知，但世人都以为他沽名钓誉，他孤身闯阵，差点死了的事，却是没几个人知道的。

“沫儿是璇玑谷谷主！”南宫玥并不介意成允彦知道真相。

几个字落下，却是在成允彦的心里重重敲了一下。

“难怪！”难怪会如此清楚，原来她竟是璇玑谷谷主。

如此说来，自己当年简直就是自动送上门的。

可自己闯阵之后，奄奄一息，凤离沫为何却又救了他？自己若是那时就死了，岂不是对凌云更有利？

还有，如果当初自己不去璇玑谷求药，凤离沫真的会放任昆州百姓不管吗？以凤离沫对待百姓的态度来看，她应该不至于会真的放任数万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吧？

成允彦心里疑问重重，他太多的问题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