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竟然有鱼呢!好多呢!”青衣女子突然很兴奋地指着湖水说了一句。
顺着青衣女子指的方向看去,一群鱼在湖里自由自在地游荡。
下一刻,青衣女子站起身,将裙子往腰间系了系,挽了挽裤腿,然后光着脚就向着游动的鱼群走了过去。
青衣女子尽量放轻了脚步,可那些鱼十分警觉,一见她过去,就纷纷游走了。
“这些鱼怎么都跑了?”青衣女子小小地怨念了一句。
“你这架势就像是要抓它们,它们岂能不跑?”青衣女子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温润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身湖蓝色长袍的南宫睿正朝着湖边走来。
南宫睿来的突然,等到守在岸上的筠竹发现,想要提醒青衣女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声音,青衣女子转身,发现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正站在湖边看着她。
今日的南宫睿脱去了帝王的龙袍,穿了一身普通世家公子的衣衫,不认识的人倒是看不出来他是皇帝。
青衣女子看着南宫睿,呆愣了片刻,这公子长得可真好看,温文儒雅中透着一种让人不敢忽视的威严和气度。
这公子身份一定不凡吧?
不对,等等,她……
“你……你,你,你……”青衣女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脚,手指着南宫睿,又羞又急。
青衣女子很想挡住自己的脚,可湖水清澈见底,根本无处遮挡。
瞧见青衣女子的窘迫,南宫睿很自觉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青衣女子。
见南宫睿背过身去,青衣女子赶紧跑上了岸,着急忙慌地开始穿鞋袜,筠竹见此,赶紧上前帮忙。
“筠竹,你不是在岸上守着吗?有人来了,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青衣女子一边穿鞋袜,一便抱怨了筠竹一句。
“这位公子来的突然,奴婢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筠竹小声回了一句。
穿好鞋袜,青衣女子看着南宫睿的背影,很想怨怪他一句,可转念一想,这事也不能怪人家,是她自己非要下水的,这地方又不是她家的,人家也是来参加游园会的,愿意到哪就到哪,她不能怨人家!
“那个,这位公子……”青衣女子唤了南宫睿一声。
南宫睿闻言,转过身来,看向青衣女子。
“这位公子,刚才的事情,就是……就是个意外,你……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青衣女子看着南宫睿,很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
南宫睿看着青衣女子,不由失笑,这姑娘倒是与一般的姑娘不同,挺有趣的!
“好!”南宫睿点了点头。
南宫睿答应的如此爽快,倒是让青衣女子有些意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南宫睿不知道青衣女子心里的想法,自顾自地在湖边找了块大石坐下。
“来游园的各家公子、小姐都在那边玩曲水流觞,怎么姑娘反倒跑这湖边玩水了?”在湖边坐定,南宫睿看向青衣女子,开口问道。
“什么曲水流觞,分明就是选妃宴!”青衣女子撇了撇嘴,回了一句。
“选妃宴?”南宫睿诧异。
青衣女子走到离南宫睿不远的一块大石边坐下,然后说道,“来参加游园会的都知道,这游园会明面上是义兴大长公主办的,实际上却是太后授意的,义兴大长公主遍邀了京中官宦人家的姑娘来和畅园,这不是太后要给陛下选妃,又是什么?”
“……”南宫睿愕然。
母后要给他选妃?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母后只说要看看京中这些姑娘的品性,让他顺便来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姑娘,怎么在这些人的口中就变成母后要给他选妃了?
就算真要选,也只会选一位皇后,他才不会选一大堆妃子搅得自己不得安生!
这些人还真是会揣度心思,可惜揣度错了!
南宫睿心里如是想着,可面上却是不显,只开口问了一句,“既是太后要给陛下选妃,你怎么不去?”
青衣女子使劲摇了摇头,说道,“我才不去呢,我又不想进宫做妃子!”
“为什么?进宫成了皇妃,那可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你难道不想?”南宫睿追问道。
“荣华富贵有什么好的?宫苑高墙深锁,一旦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拿一辈子的自由换所谓的荣华富贵,太不值当了!而且,皇宫里,三宫六院,不知道会有多少妃子,到时候整天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一不小心还可能把命给丢了,那样的日子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我可不想过那种整天明争暗斗、提心吊胆的日子!”南宫睿的话让青衣女子颇有些不以为然。
青衣女子的一席话让南宫睿眼中闪过一抹激赏,方才只觉得这姑娘有趣,现在看来这姑娘倒是颇为与众不同,别人趋之若鹜的,她却是避之唯恐不及。
“光说我了,公子呢?曲水流觞这种雅事公子怎么不去?不少世家公子都想借此机会相看一番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呢!”青衣女子看向南宫睿,问道。
“附庸风雅的事,我一向不感兴趣,更可况,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些姑娘都是冲着选妃去的,她们既然一心想攀高枝头,我还去相看什么?”南宫睿语气中是完全瞧不上那些想攀龙附凤的姑娘的意思。
“馨雅姐姐,你方才瞧见乐安郡主的脸色了吧?那可是叫一个难看啊!”
“被太后当众下了面子,她脸色能好看才怪呢!”
南宫睿和青衣女子正说话间,一阵对话声传了过来,一个绿衣女子和一个粉衣女子正朝着湖边走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谈论着乐安郡主谢菱莎被凤离沫当众拒绝了的事情,言语中,满是幸灾乐祸之意。
“这洛京城中谁不知道,乐安郡主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向来目中无人,一直觉得皇后的宝座非她莫属,这次太后半分颜面都没给她,我看她的皇后梦可是做到头了!”粉衣女子语气中尽是对谢菱莎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