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既然来了,便帮朕研磨吧!”南宫玥指了指旁边的砚台,说道。
“研磨?”凤离沫若有所思。
“你要在这看朕的日常起居,总不能无所事事吧?”南宫玥笑了笑,只当是凤离沫不愿为他研磨,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使唤凤离沫的理由。
“不是!”凤离沫莫名其妙的回了两个字。
“嗯?”南宫玥不明白凤离沫的意思。
凤离沫却是没有回答他,而是拿起了砚台上的墨锭,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上等的徽墨,你若喜欢,朕让内府局选些好的,给你送过去!”南宫玥以为凤离沫是喜欢那墨锭。
凤离沫依旧没有说话,而是拔下头上的凤簪,在墨锭上划了几下,刮下了一点墨块,然后捏在指尖捻了一捻,然后凑到鼻尖闻了闻。
半晌,开口问道,“在崇政殿,处理政务之时,你除了喝茶,可还有吃其它的?”
南宫玥虽然不知道凤离沫要做什么,但还是指了指一旁的糕点,“除了一日三餐,朕也会吃些糕点。”
“那素日里,是内侍在旁伺候研磨,还是你自己研磨?”凤离沫问道。
“朕近身的事一直是内侍监王琛伺候,自然也会伺候笔墨,不过朕处理政务之时,一向不喜有人在旁,他不在近前之时,都是朕自己研磨!”南宫玥如实回答。
“也就是说,这墨锭,一向只有你和王琛会碰?”凤离沫确认道。
“是!”南宫玥点了点头。
“你查千鸟花毒之事,王琛可知道?”凤离沫继续问道。
“此事除了你我,便只有薛冰和你身边的苁蓉知道!”南宫玥摇了摇头。
“那便好!你让薛冰盯紧王琛,看看他可有什么异常,还有他是否也有眩晕之症!”知道王琛并不知情,凤离沫松了口气,嘱咐道。
“你可是察觉了什么?”见南凤离沫一直盯着墨锭,又提起王琛,南宫玥问道。
“这确实是上等的徽墨,可里面却混入了千鸟花毒!”凤离沫看了那墨锭一眼,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千鸟花毒,本是要入口才会中毒,谁也不会想到这毒竟不是直接下在饮食之中的,而是在这墨里,若是你不自己研磨也就罢了,可你却时常自己研磨,再加上书写之时沾染在手上的墨迹,再去碰那茶水和糕点,这墨里的毒,自然就入口了!”
“这毒在墨里?”南宫玥有些不敢置信。
“嗯!”凤离沫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你的饮食起居,向来盘查严密,自是无从下手,可这墨便不一样了,这墨进贡之时,也只会查其品质的好坏,却是不会查有没有毒,更何况这千鸟花毒一般人也不认得!想来这主使之人,应是对你的习惯很是了解!”
“这宫里,可能认识千鸟花毒的人,会有谁?”知道了答案,南宫玥便猜测起下毒的主使来。
“这宫里的几个女人,我一个也没见过,单凭听闻,不足以猜测。不过要说认识这毒的,除了我,我见过的人里,倒是有一个人可能知道这千鸟花的毒性!从他给我下毒的手段来看,倒是极有可能!”没有证据,凤离沫也只能根据自己知道的推测。
“你是说裴季?”给凤离沫下过毒的,也就只有裴季了。
“嗯!”凤离沫点头。
“若是裴季,那便应该是郭氏所为!”南宫玥猜测道。裴季是郭太后的人,若真是裴季,那主使之人,必是郭太后无疑。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把王琛盯紧了,他或许是个知情的!”凤离沫并不敢肯定就是裴季,只是嘱咐南宫玥从王琛处着手。
“好!”南宫玥点了点头,凤离沫已经帮他弄清楚了毒物的来源,若他还不能揪出幕后之人,那便不是南宫玥了。
凤离沫这厢刚弄清楚了千鸟花毒的来处,后宫里,皇后入崇政殿送补汤的事就传开了。这不,凤离沫前脚刚离开崇政殿,后脚宫里三个女人就不约而同的来探望南宫玥。
“薛将军,听闻皇上操劳国事,龙体欠安,本宫这里有上好的梅花香,这香味道清淡,有安神助眠之效,今日特地给皇上送过来!”崇政殿门口,温婉对薛冰道明来意。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温婕妤呀!皇上向来用的都是龙涎香,可用不上你那什么梅花香!”薛冰还没答话,柳梦滢的声音就在温婉身后响起了。
“臣妾见过柳昭媛!”听了柳梦滢的话,温婉倒也不见恼怒之色,依着礼数给柳梦滢见了礼,然后柔柔地回了一句,“臣妾只是表达自己对皇上的一份心意,陛下用与不用,都是陛下的圣意!”
“哼!”柳梦滢白了一眼。温婉虽和她一同入宫,但柳梦滢一向瞧不上温婉柔弱无辜的样子。
嘲讽完温婉,柳梦滢看向薛冰,“薛将军,本宫刚炖了上好的燕窝,想着皇上为国事劳心劳力,这便给陛下送来了,本宫这就给陛下送进去!”
“柳昭媛,无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崇政殿!”薛冰顺手一拦,挡住了柳梦滢进殿的路。
“皇后都能进去,本宫为何不能进去?”柳梦滢顿时气急。
“妹妹,皇后娘娘能进,自然是皇上允了的!”柳梦滢身后,徐妡儿的声音传来。
“臣妾见过徐昭媛!”温婉一向是个守礼的,听到徐妡儿的声音,转身行礼。
“温妹妹免礼!”徐妡儿不似柳梦滢一般张狂,至少面上还是很客气的。
“妹妹进不去,姐姐就能进去了?”柳梦滢却是不客气,直接顶了回去。
徐妡儿却是没理柳梦滢,直接看向薛冰,“薛将军,本宫听闻陛下龙体有恙,特意请了太医来,陛下操劳国事,该保重龙体才是!还请薛将军通报皇上!”
“三位娘娘稍后,臣这便通禀陛下!”薛冰躬身行了一礼,便进了殿内。
“陛下,三位娘娘在殿外候着,陛下可要见?”薛冰问向南宫玥。
“让她们回去,朕不见!”南宫玥直接回绝。凤离沫这哪里是要引出幕后之人,分明就是要整他,要是让外面三个女人进来,还不得给他上演一出大戏!
“臣遵旨!”薛冰得了旨意,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