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怕是分不出胜负了,你我就此和局吧!”对弈许久,凤离沫有些累了。
“好!”南宫玥放下手中的棋子,嘴角挂着一丝明快的笑意,“今日对弈,实在畅快,改日我们再战一局!”
“你这是非得要与我分出个胜负?”凤离沫不是个争强好胜之人,两人旗鼓相当,若是非要争个高低,只怕一天都未必能分出胜负。
“我不过是想多了解你一些!”听到凤离沫的话,南宫玥不由失笑。观棋观人,既然表明了心意,南宫玥便不会放过任何与凤离沫相处的机会,而每一次相处,凤离沫总能给他惊奇。
“我会的又不只下棋,你知不知道,下棋很耗费心力的!”凤离沫露出一丝无奈。凤离沫骨子里是个闲适淡然的,她虽善棋,却并不喜欢时时与人对弈。
“那你还会什么?”南宫玥追问道。
“才不要告诉你呢!”凤离沫没好气地瞪了南宫玥一眼。这家伙,知道了她善棋艺,便这般总赖着她下棋,若是知道她还会什么,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哈哈……”凤离沫此时的模样,略带着一丝俏皮,引得南宫玥开怀大笑。
“天色已晚,我累了,要歇息了!”看着南宫玥哈哈大笑的样子,凤离沫开始赶人了。凤离沫发现,自打在海棠树下,把话说开了,南宫玥对她就与往日不一样了,对着她,不但把帝王的自称换成了“我”,还时不时地对着她笑,南宫玥那张脸,不笑的时候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帝王,可若是笑起来,就是个绝世的妖孽。
“嗯!”南宫玥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动作。
凤离沫微微蹙眉,问了一句,“你这是要留在这?”
“离沫舍得赶我走?”南宫玥打趣了一句。
“你就不怕明日满宫里又传得沸沸扬扬?”凤离沫没接她的话,却是问了一句旁的。
“嗯?”南宫玥有些不明所以。
“今日花下一舞,指不定要被人说成是我故意勾引你呢!然后说我凤离沫行为不端,举止轻佻,魅惑君王,乃是祸国妖后!”凤离沫不用想都能猜出来前朝后宫会怎样议论她。
“即便是我今日离开,她们也照样搬弄是非,又何必在意!”南宫玥知晓凤离沫的担忧,却是不甚在意,朝堂后宫里争权夺利的几方势力,他早晚要处置。
“罢了,你若是不在意,那我也不说什么了,真要有什么,到时候要头疼的可不是我!”凤离沫只是给南宫玥提个醒,南宫玥要怎么做是他的事。
……
翌日,果然如凤离沫所说,后宫里传出了皇后以舞魅惑勾引皇帝的流言,甚至还有大胆的御史上疏,说皇后举止轻佻,有违中宫之德,不堪为六宫表率,请陛下严惩之类的。
南宫玥接到奏疏,看了一眼,便置之不理。可三天后,洛京城里就传出了那个挑头上奏的赵御史家里的风流韵事,说是赵御史不但流连于京城各家青楼妓馆,家里更是美妾如云,甚至有两个小妾是她从寺院里诱拐的小尼姑,而他的嫡妻,被他最宠爱的小妾给下毒害死了,可赵御史竟然谎称妻子是暴毙,帮小妾将事情瞒了下来,更离谱的是他还与自己的儿媳通奸,被自己的儿子捉奸在床。
一时间,京中传的是沸沸扬扬,刑部无奈之下,只得彻查,这一查之下,竟是证据确凿,传言不虚。当刑部上报彻查结果之后,南宫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了一番话,“身为御史,负监察谏言之责,却行奸淫掳掠之举,为官而徇私枉法,为父而蔑伦悖理,如此寡廉鲜耻之徒,有何资格立于朝堂之上,又有何面目妄议他人!”最终,赵御史被判斩首示众。
自打赵御史被处以极刑之后,朝堂上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参了皇后一本的御史们,更是心惊胆战,生怕自己做下的丑事被翻出来,自己的仕途可就完了。南宫玥虽没明说,可明眼人心里都明白,这事就是皇帝在给皇后出气,给众人一个警告,不然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赵御史被处置之后,朝堂上倒也没有人再敢议论凤离沫的是非了。
玉宸宫寝殿里,凤离沫在知道南宫玥处置了赵御史之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南宫玥说了一句,“还以为你真不在意呢,不想你把人家家里那点床笫之事都翻了出来!”
“嗯!”南宫玥点了点头,倒是大方承认了赵御史家里那些淫乱污秽之事,是他让人抖落出来的。
两人正闲话间,有内侍进了殿来,躬身行了一礼,禀报道,“启禀陛下,朱雀门外,有一人自称是皇后娘娘的师兄,要见娘娘!薛将军不敢擅专,请陛下与娘娘示下!”
“师兄?”凤离沫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惊讶,又带着几分高兴。
“是,那人说是娘娘的师兄!”内侍答道。
“他可有说姓名?”虽然惊喜,但凤离沫还是要确认一番。
“他自称姓钟名灏。”内侍回禀道。
“确实是本宫的师兄,着人领他进来吧!”确认来人果然是自己的师兄,凤离沫笑着吩咐道。
“是!”内侍领命退了下去。
“你与我一同见见吧!这里毕竟是皇宫内苑,我若是一个人见,怕是又要给人留下话柄!”内侍退下后,凤离沫看向南宫玥说道。
“好!”南宫玥点了点头,并无异议。
“你……还有位师兄?”看着凤离沫听到自己师兄来了之后高兴的神情,南宫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问道。凤家的情况,他还算清楚,可却不知凤离沫还有位师兄,就像他之前不知道凤离沫精通医术一样。
“说起来,应该算是师弟才对,他比我晚拜入师父门下,我是被他骗了,才让他做了师兄的!”提起钟灏,凤离沫不由一笑。
“你也会被人骗?”南宫玥戏谑了一句。
“那时我才六岁,他都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了!”见南宫玥调笑自己,凤离沫不由分辨了一句。
“那他是怎么骗你的?”南宫玥有些好奇。
“他拿着一串糖葫芦,跟我说,做师姐是要照顾师弟的,你这么小,自然是照顾不了我的,不如你让我做师兄,我天天给你买糖葫芦吃可好?”当年,凤离沫才六岁,许多记忆并不是很清晰,还是后来师父经常拿这事取笑她,才让她印象深刻。
“哈哈……”南宫玥闻言,不由失笑,想着凤离沫小时候的模样,必是可爱极了。
“有那么好笑吗?”凤离沫瞪了南宫玥一眼,有些后悔告诉他,以后这家伙指不定也会如师父一般取笑她。
“确实!”南宫玥笑着点了点头。
“你信不信我给你扎两针,让你笑不出来!”凤离沫看着南宫玥威胁道。
“好,好……我不笑就是了!”看着凤离沫威胁他的样子,南宫玥强忍住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