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妍在见过苏雅后的两天里,经常在刘海冰出门工作妈妈出去逛街或美容的时候,溜进他们的房间和书房,趁着家里没人,将房间翻个底朝天。
“在哪里呢?”
“怎么找啊?”
刘世妍经常在家里徘徊,始终想不出父亲会把监控视频放在哪里。可是三天期限已近,怎么办呢?
“又不能直接去问爸爸,怎么找啊?”
刘世妍站在刘海冰书房里,环顾四周,无从下手。
“应该在这里,爸爸办公一直在这里。没错!一定在这!”
刘世妍把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打开翻找,在放回原处。又把顶层的文件袋一个一个拿下来,打开后查看里面的东西,之后封好文件袋再放回原处。她坐在刘海冰的转椅上,一个一个打开办工作的抽屉,翻找里面的东西,还是没找到。
就在她离开书房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碰到了刘世乾回来。
“干嘛呢,心不在焉的。”
“二哥!”
刘世妍跟着刘世乾走进了房间,坐在刘世乾的床上,手指扣着嘴唇,眼睛滴溜溜的转。
“二哥,你说马路上的监控录像存在哪啊?”
“你问这个干吗?”
“啊,就我有个朋友,车被划了,想查看监控录像。”
“那就去交警指挥中心呗!”
“不是,他就是想知道这个录像存哪了。”
“一般不是违纪违法或者交通事故,自然而然就循环录制了,新的会抵消掉以前的。违法违纪的或者交通事故这种可能会作为证据保存,这个就看调查取证的人他们用什么保存了。”
“哦是这样啊!”
“二哥,你再调查的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什么,调监控录像啊?”
“嗯!”
“U盘方便些,操作还简单,不过大哥就喜欢用光盘,方便写上备注做记录。”
“哦,大哥还挺细心!”
“受咱爸影响!”
听到这句话,刘世妍豁然开朗,不再像个无头苍蝇,好像找到了寻找的方向。她从一侧抱住刘世乾的胳膊,头靠在刘世乾肩膀上撒娇。
刘世乾索性坐在她的旁边,空出来的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
“二哥!”
“干嘛!不要提什么无理的要求啊!”
“二哥!你是超人吗?”
“我?当然不是,但如果你希望我是,那我也可以努努力。”
“二哥,保护咱们家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刘世乾还以为妹妹在开玩笑,可刘世妍知道,她正在做着损害刘家利益的事情,而她寄希望于哥哥,希望事情的发展可以峰回路转。
果然,刘世妍第三次走进刘海冰的书房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众多光盘盒。她从中找到了那个写着“9月27号富强立交桥”字样的光盘盒,偷偷地藏在怀里,关好柜子然后离开这里。
刘世妍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光盘放进黑色的塑料袋子里,再装进自己的背包里。如释重负的她一下子瘫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反复做着深呼吸。她特别好奇那个光盘里是什么内容,一个能让苏雅用条件交换的监控录像,里面是什么重要的画面。
于是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把背包里的黑塑料袋子拿出来,坐到笔记本电脑前,把盒子里的光盘放进电脑里。读取的过程中,刘世妍肾上腺飙升,心跳加速,快要蹦出胸膛般的感觉,她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读取的进度条。
她怀着异常沉重的心情看完了整个视频,那是一场完整的交通事故的监控录像,只是上面出现的人,她都不认识。她重新装好光盘,放回背包里,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三天之期的到来。
在去见苏雅之前,刘世妍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对她来说,这是一个节点,一个跟那件事彻底划清界限重新开始生活的节点。
出门的时候,刘世妍看见湛蓝的天空,一丝云彩也没有,干燥的空气,风轻的吹不动头发,她已经好久没见过这样明媚的天了,也好久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了。
在开车去约定地点的路上,刘世妍接到了苏雅的电话。
“你听好,现在你掉头,把车开到人民大街42号。”
“人民大街?那是什么地方?”
“你到了就知道了。”
刘世妍按照苏雅的指示,调转车头,一路奔市区开去。到了人民大街42号,她发现这里是一家快递营业厅。
“我到了,你在哪?”
“现在你拿着我要的东西,走进这家营业厅,按照我给你的地址寄出去。记住,不用写寄件人信息,只写收件人的。”
“好吧!”
苏雅给刘世妍发了地址,刘世妍听话的进了营业厅,把监控录像寄了出去,写收件人的时候,她看到“沐松敬”的名字,皱了下眉头。
“怎么这人也姓沐!”
刘世妍寄出监控录像后,走出营业厅,回到自己的车上,又给苏雅打了个电话。
“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答应我的事……”
“你放心,你担心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你的照片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好,希望你言而有信。”
刘世妍开着车去城外兜风,一路上的美景应接不暇,可能是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她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真心的笑容。
苏雅把监控录像寄给沐柏韵,算是一步险棋,也算是一步验证她的猜想的最快捷的方法。
如果是沐松敬收到了录像,他不认识苏明群,即便知道是申新玉和丁伯害死了赵宇柯,都是已故的人,他肯定会选择包庇自己的母亲,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尤其这么多年前的事情,旧事重提实在是没有必要,还会牵扯出来更多的事情。
如果是沐柏韵收到了录像,情况就会完全不一样了。他自赵宇柯死后,一直独身未娶,连个传绯闻的对象都没有,可见他是非常爱赵宇柯的。可偏偏是自己的母亲害死了自己深爱的女人,他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申新玉,这场隐瞒多年的谋杀,又该如何起底母子心中越筑越高的隔阂。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活着的是沐柏韵,沐松敬呢?他在哪里?还活着吗?那个刻着沐柏韵的名字的墓碑下,埋着的又是谁的残骸。苏雅想到这里,脊背感觉到了丝丝凉意,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家族啊,她不敢再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