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看，他还以为你因为他出家了，想的倒好。”

小桃愤愤不平的放下手中的扫帚，对着屋子里的安生说这话，安生并没有答话，只是看这一出发呆。

“小姐，你知不知道这次没准又有很多人说你，自己想不开，带发修行了。这婚已退，以后小姐还怎么嫁人，他倒好在这装好人，好事坏事都是他做的，最后后果凭什么小姐你承担。”

小桃开门进屋时还一脸的不情愿，安生看着小桃愤恨的模样，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自己应该告诉她这婚推了自己高兴，还是这婚退的如了家里几位哥哥的心意。

“好了小桃，去慧智大师那，你是和我一起去，还是留下来收拾房间？”

“本来是小姐你自己去的，不过现在防止登徒子上门，小桃和你一起去。”

小桃将手上的活计放下，跟在安生身后，主仆二人出了门。慧智大师的禅院在大佛寺后的山上，只有一条小路通往，这条小路不是修建的，只是人走的多了就成了路。

“小姐，慧智大师为什么要住的这么偏僻，寺院也不出钱修修这山路。”

小桃抱怨着山路的难走，小路确实除了窄窄的人走出来的一条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可以让你看见的土地，杂草过了脚踝，虫鸣声伴随着风吹过的沙沙声，有了一点荒无人迹的感觉，路边长着各色的野花，偶尔还能看见兔子和蛇。

“小桃，世间本来也没有路，只是人脚下的就是路罢了，路都是人自己选的，久而久之走的人多了。这也就成了我们所见的路。”

安生依旧扯着裙摆向山上走，自己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而来，求人办事自要客服自身的问题，这小路虽然难走，但也不乏美景天成，住在深宅之中很少会体会这种曲径通幽之乐。安生没有抱怨也正式因为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小桃在安生身后紧紧的跟着，虽然自己害怕蛇但是还是要保护好小姐，自己和小姐一同长大，小姐从未刁难过自己，别家深宅中丫鬟的命从来不是命，可是小姐却让自己体会到了与他人的不同，小姐把自己当做家人。

“你说的对，路是人走出来的。”

安生和小桃走到半山腰时，树林间走出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大和尚，小桃赶紧把安生护在身后，眼中充满了警惕，大和尚看着主仆二人被泥土层脏的裙摆，这一路，自己跟着二人爬到这半山腰，听着小丫鬟的抱怨，他最开始以为安生会知难而退，可是没成想听到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安生，前来解惑之人。”

“无缘，慧智大师的弟子。”

安生看到大和尚出现时，就明白了自己这一路一言一行都在这大和尚眼中，这和尚跟了一路一则是监督，二则是保护。无缘是随着慧智大师苦修之人，慧智大师搬到这里无缘开始安兆慧智大师的要求，护送上山的人，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位小姐说了句中听的话。这位小姐也是第一位说自己只是前来解惑的，以往得人自报家门永远带着自家的官职等。

“剩下的路，随我走吧，那条路更好走一些。”无缘行了礼后，就转身给安生带路。

“小姐，这和尚不会是来害你的吧，我们还是小心点，自己走上去吧。”

“不用，无缘师傅带路，我们跟去就是。”

安生没有多解释，抬脚跟在了无缘身后，小桃伸手想再拦，却没有拦住，小桃原地跺了下脚，赶紧跟上。

无缘走的不算慢，安生和小桃小跑才能跟上。大和尚并没有将脚步放慢，依旧是按照自己的速度前行。快要到达山顶时，安生就看见了山顶的木屋，在朦胧的雾中更有一种仙界之感。

小桃已经落下很远了，安生皱着眉头停了下来。无缘和尚发现安生停下来了。

“可是跟不上了？”

“不是，我只是想等我的婢女，她会害怕。”

无缘和尚本打算说如果安生跟不上自己的脚步可以选择放弃，但安生的答案和自己的预想有很大出入，安生一脸坦荡，因为刚才一直在跑，气息微喘，从感觉上应该没有说谎。无缘一直直视安生，安生的眼神并未闪躲。可见并没有说谎。

“等你的婢女可能就错过今日见贫僧师傅的机会，施主可是还要等？”

“等。”

安生这次并没有看无缘，转过头一直看向小桃的方向，小桃的身影逐渐清晰，但是距离安生和无缘和尚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小桃怕蛇，安生知道，这荒野之中蛇虫众多，小桃走的慢也是因为害怕。无缘没有在问安生问题，转身走到一块大石头旁坐下，开始念经。慧智大师有规矩，上山之人如果在没有见到他之前下山，则永远不可以再来解惑求医。安生也知道这规矩，所以一直在原地等候，这一路上的蛇都是无毒的草蛇，自己不担心小桃会受伤。无缘念了一刻钟的经文，起身又开始向山上走去，小桃也在这时走到了安生身旁。

“小，小姐，您怎么在这等着，这时间快过了慧智大师定的时辰了？”

“怕你害怕，所以在这等你，没事过了时辰也是自己命该如此，没什么强求的。”

主仆二人搀扶前行，到达山顶时，慧智大师的禅院已经关了门。

“看来是错过了时间，没关系，走吧，下山吧。”

安神看着金碧的院门，知道自己的疑惑无解了。自己的病也无医了。见到慧智大师可能还有一线希望，自己本身也没报太大的希望，所以也不算失望，况且慧智大师也不见得能治好自己的病。小桃看着小姐一脸淡漠，心里及其难受。

“要不是因为我，小姐也不会错过时间。”

小桃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自己对不起小姐。安生看着小桃哭的伤心，不知如何安慰，小桃说的是事实，但也同样不是事实。如果慧智大师真的想见自己又何来时间这么一说。有的时候只是不愿见到罢了。安生和小桃顺着小路下了山。

禅院内，慧智大师坐在树下念经，无缘则一脸的费解站在一旁。

“是否想问，为什么不见那位施主？”

“师傅，徒弟觉得那孩子极有慧根，且时间并没有到，师父为何闭门谢客？”

“是极有慧根，可是无佛缘，今日殿中佛像的香灭了三次。你可知是何缘故？”

慧智大师转动着108颗佛珠。语气清缓。

“许是香的问题。”无缘摸了摸自己的头，费解的开了口。

“并不是，那香是你我师徒二人做的，工序和配料没有变过，那香多年都未出现过着现象，香灭我便推算了一挂，可是卦象却是无解。你到半山腰时我又推算了一挂，依旧无解，最后一卦是在刚才，那卦象不可探知。天命如此，岂是我等可以扭转的，所以选择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