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儿留下,宁儿你带香儿回家。”
“哥,给我吧。”
安宁上前想将安生接过来,安良却没有松手。安宁一愣,自己二哥连自己都不信任么?
“二哥不是不信你,只是妹妹经不起折腾了。”
安宁将妹妹滑落的手臂托起,轻轻地揭开衣服的一角,可就是这简单的动作,安宁看到的确实另一番景象,安生后背在流血,很多地方都已经与细沙黏住。
“小桃,去打热水,师娘,可能要借用一下这间屋子了。”
安宁本以为自家妹妹只是受了刺激,现在看到的却和自己想的有很大出入。
“怎么娘说的话,你们兄弟二人都不听了么?”
“娘,师娘,麻烦您二人进入房间一看便知。”
安良抬脚走进安生以前在林家的卧房。这房间摆设都没变过,这是曾经见证的林家对安生的喜爱。可现在一切显得那样刺眼。安良将安生放在榻上,转身跪在聂婉和闫华面前。
“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娘,一会儿您轻一点,香儿疼。”
说完话,安良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她就像一个被人扔在污泥之地的布偶,眼睛紧闭了,安良知道她什么都能听到,但是,她不再开口了。安良起身离开了房间,将房门轻轻关上。聂婉和闫华上前。
“香儿,娘吧外袍给你拿下来,用清水给你擦一下,擦一下就干净了。”
聂婉听到闫华的话没有接话,自家害了这孩子。闫华伸手将外袍一点点的打开,印入眼帘的景象让聂婉直接跪在了闫华的身侧。
安生的锁骨处,牙印渗血,只是这牙印不止一个,胸口处青紫一片,腰间的手指印更加明显,指甲掐进肉里的地方渗着血丝,但也干涸了。下渗渗着血丝和浊液。闫华轻轻地抱起安生,将安生侧了侧身子,安生后背的景象更让闫华眼泪流下,安生后背全都破了,血肉里有着沙粒。
“华姐姐,我对不住你。”
“出去吧,香儿不会想见你,出去吧。出去。”
闫华没有看聂婉一眼,自家女儿虽然身体上没有痛觉,但是这种打击让人更难以接受,同为女子,这件事放在自己身上,感同身受,更别说这是自己女儿了。
聂婉没有走,只是跪在一侧,她自己知道,自己和闫华的姐妹感情今日一定是没有了。
“香儿,娘知道我说话你可以听见,娘一定给你讨一个公道,你不用担心,等事情了结,娘带你去看江南美景。”
闫华将安生侧了过来,转身走向门口,自己今日疏忽了。本以为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造成这样的局面,自己有责任。闫华打开房间的门,走出去叫安宁。聂婉跪着挪到床边。
“香儿,婉姨对不住你。”
聂婉看着安生的后背,自己的道歉显得苍白无力,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聂婉知道安生不会搭话。有继续开了口。
“香儿,林渊是婉姨最小的儿子,婉姨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聂婉让安宁回府去烈酒来,安生的后背不能只用清水清洗,安宁迅速离开了院落。安云恒和林郇站在院落里没有离开,林渊被抬到侧间由大夫诊治。安良站在那棵树下,身上的叶子已经落了,对于天下来说这是摇椅之兆,圣上不喜欢这种事情。安良知道明日早朝盖辞官了,安云恒心里也清楚。自己这次可以借着这事辞官了。
闫华回到屋内的时候,正好听见聂婉说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话。
“劳请将军夫人出去吧。我女儿需要休息。”
“华姐姐。”
“出去。”
闫华上前一步,聂婉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闫华,起身离开了。
一刻钟后,安宁带着酒回来了,正好万大夫也到了。安宁放下酒除了房间,小桃和闫华将安生的伤口清理了一下,红色的混着血水的酒和清水端了出来,安生却一直一句都没有叫喊。万大夫是位女大夫。都城里都知道万大夫和闫华交好,万大夫也是圣手级别的大夫。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万溪,你看看吧,香儿下身还留着血。”
闫华坐在一侧,双手上还沾着安生的血,万溪看了看,咬着牙大骂了一句畜生。聂婉没有接话,万溪看了外伤,留下了药,告诉小桃这药该怎么上。闫华起身送万溪离开,万溪走到门口悄声说了一句。
“安生这外伤我能治,但这孩子需要的不仅是治外伤,她的心病了。”
“我知道了。”
闫华行礼道谢,万溪侧身躲开,闫华也没有计较,万溪和闫华像是一笑离开了卧房。
“万大夫,我小妹怎么样?”
“没事,外伤我都可以治,但是心里的伤,我无能为力,安生以后会很少开口说话,如果更为严重的话,可能会寻死。”
万溪说完和安良擦身而过,话音不低,院落中的众人都能听见,安良站在树下的身影晃了晃。林渊房间里的大夫也走了出来。
“大夫,我儿如何?”
“三少爷中了媚毒。老夫来时毒性差不多已经过了,如今只是手断了,重新解了骨就没事了。擦伤老夫留下了药,小厮会给三少爷上药的。”
聂婉除了一口长气,索性没什么大事。不过自家儿子怎么就中了媚毒。
“大夫,林渊中的可是城南花韵楼的媚药。”
闫华开门走了出来。老大夫点了点头,闫华看着聂婉。
“花韵楼的药,去查吧。到底是谁用的,一查便知。”
安良向门外走去,好美走到门口,林洛带着荻舞院里的丫鬟进了门。
“娘,这药不用查了,这丫鬟去买的。拿着三弟的手令去的,不过药却不是三弟让买的,是荻舞指使的,还有这丫鬟全都交代了,这药本事药用在安良身上。后续娘你刚才也是看见了,污蔑安良对荻舞图谋不轨。只是这药出了差错用在了三弟身上。”
“怎么问出的?”
“吊在树上一个时辰什么都说了?”
“你怎么知道她有问题?”
“直觉。”
安良和林洛一问一答,较量一番,不过安良知道林洛不屑于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