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受惊,直奔人群奔来,惊变突起,沈颜尚未来得及反应,突然后背被人大力一推,身子一个趔趄,沈颜直直扑向一样惊慌无措的张文静。
奶奶个熊,总有刁民想害朕!
沈颜暗骂一声。
与此同时,在场众人也都听到动静,齐齐转头瞧去。
眼见惊马扬蹄狂奔,朝着众人迎面奔来,众人下意识避开,在中间让出一条通道,通道中央,是趔趄沈颜和无措的张文静。
沈颜被身后黑手推了一把,失了重心,连带着身前张文静一并栽倒。
惊马扬蹄,须臾已至,马蹄高扬,直踏向沈颜的背。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腾空而起,稳坐马背之上,手臂一扬捞过缰绳紧紧一勒,马儿吃力,落下马蹄再扬,而后重重落下。
……
被推倒的突然,匆忙之中沈颜只来得及用手护住了张文静的后脑。全重扑倒,沈颜的手重重擦在地下碎石上,瞬时火燎一片。
沈颜感受到头顶风声,将头放的尽可能的低。马蹄擦着她的发踩下,在她耳边落地。
“哒~哒哒~”
几个尥蹶子,惊马从她身上蹿了过去。
有惊无险。
沈颜长出一口气,却来不及为自己的劫后余生庆幸,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向被自己带倒的张文静。
“你没事吧?”沈颜紧张的问。
这可是相府千金,若被自己砸坏了,自己与张家的梁子就结大了。
张文静感受的到自己头被一双手捧着,她躺倒在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一时怔楞。
如果说街头初见那日,她一见钟的是脸,那么现在令她心动的便是这个人了吧。
“文静小姐?”沈颜又唤了声,不是摔傻了吧,自己为她垫着头呢,古代千金这么不禁摔的吗?
“文静小姐?”沈颜又唤一声,张文静这才回过神来,细声回了句,“多谢殿下出手相救,我没事。”
沈颜闻言悬着的心才算放下,麻利爬起,将人搀起来。
沈颜下意识向一旁看去,只见白呈正安坐在马背上。原来是他制服了惊马。也是,如果不是他,方才那一蹄怕是就结结实实落在她身上了吧。
惊马扬蹄,这一踏踩不死她也得要上她半条命。
“吁~”
白呈安抚了惊马,将缰绳递给一旁抖如筛糠的马夫,道了句,“这回可要拿好了。”
“是是是……”马夫连连应是。
眼见惊马被制服,众人终于想起了张文静,拥上前来好生问询,“张小姐,有没有伤到哪里?”
张文静全然听不见一般,一双桃花眼定定看着沈颜,无意间看到沈颜擦伤的手时,不禁惊呼一声,“太子殿下,您受伤了!”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沈颜发现她这一呼,将众人的视线都引到了她伤了的手背上,不禁讪讪收了手,掩于袖下。视线则在围观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哪个混蛋推的她!敢不敢站出来正面刚一下?
张文静见沈颜伤了手,大惊失色,当即唤,“玉容,快拿药酒、绷带来!”
玉容动作很快,很快便将绷带和药酒拿了来,张文静执意要为她包扎伤手,沈颜拒绝无果,只得应下。
然后……
亭子里,一群官家子弟将他们团团围住,人群中央她和张文静相对坐着,张文静捧着她的手,小心的为她消毒,包扎。
“会有些疼,殿下忍着些。”
“没事。”沈颜说,只觉得后颈凉风嗖嗖,不用看也知道此时众人定都对她飞着眼刀呢。
这个张小姐,很是会为她拉仇恨啊。瞧瞧,一个眼神,一句话,这群人便立刻统一战线视她为头号情敌了。
冤枉啊~
“殿下忍着些疼,臣女尽量轻一点。”张文静为她清理了蹭进伤口里的尘土,又细致的消了毒,然后用纱布小心缠好,缠的厚厚的如熊掌一般,最后还在她手背处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做完这一切,张文静抬起头来,脉脉看了她一眼,“殿下,可以了。”
唉~
沈颜心里暗叹了口气,墨菲定律能不能不准一点。她只想栽张远山那朵花,不想插张文静这根柳啊……
这时候,本在前头欣赏焰火的张远山等人听说后院惊马伤了人,匆匆赶了过来。
“静儿,你没事吧?”张远山一过来直奔张文静,将人拉起来上下打量。
“祖父,我没事。”张文静笑应,“多亏太子殿下救了孙女。”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张远山连连道谢。
“小事小事。”沈颜笑应,一双熊掌扬了扬然后意识到问题,讪讪收回了袖子底下去。
“殿下的手?”张远山看到沈颜包裹严实的手,诧异的问。
“方才殿下为救孙女,伤到了。”不待沈颜开口,张文静看着沈颜,自责的说。
“竟伤的如此之重!”张远山闻言面色一变,“请大夫诊看了吗?怎么样?”
“相国大人言重了,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何况文静小姐包扎的已经很细致了,无须再请大夫来。”沈颜连忙开口解释。
“这样啊……”看着沈颜包的密实的手,张远山是不信只是小伤的,只道是沈颜不愿麻烦,忙挂了一脸赔罪模样,“老夫惭愧啊。”
张远山眉头皱紧,然后高唤一声,“来人,快送太子殿下回宫休息。”
“殿下,今日是老臣招待不周,竟让孽畜伤了殿下,老臣该死。殿下回宫好生修养,改日老臣定登门赔罪。”
“啊~哈哈……相国大人言重了,小伤而已,真的是小伤,不值一提。”沈颜笑呵呵的答,心里暗暗道其实只是手背破了层皮而已,是你孙女小题大做,给她包扎的像被抽筋剥皮了似的……
在张远山的连连致歉下,沈颜坐上了回宫的马车,不过也好,这一波虽然伤了手却赚了一波好感,不亏。
相府里,因为惊马一事,张文静受了惊吓,送走沈颜之后便借口身体不适回了房去,众人见状也一一散了。
回府的马车里,白呈伸出右手,仔细瞧着,眸色微深。
推那一下,他才发现她的腰有些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