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蘑菇屋的矮墙沿往小窗里瞅。
“天气冷都不愿意出来玩了。”要不是还有细铁丝做的窗帘,贺甜此刻整个头应该都伸进去了,“丁盛西,你想想办法把它们弄出来,都挤在一堆,里面也没灯,这样不能达到记录的准确性。”
一回头,丁盛西正在扯地下那为数不多已经枯黄的草,贺甜一把拿到自己手里,“这个不能喂,且不说是冬天,它们吃带有水的叶子或者偏稀的饲料,都容易拉肚子。”还抖了抖,几滴露水顺势挣脱了草的束缚,想必是前一晚凝结的,还未干透。
丁盛西嘴角向下,不过不像那首歌里唱的,因为不太美。吩咐他拿一些干的饲料过来。
使唤起来体验感还挺好。
果真是万物皆吃货,前脚刚在门口放下饲料,兔子们后脚就一窝蜂跳了出来。贺甜仔细核对,并在本上一一记录。咦,怎么少了一只熊猫兔?便又往窗里望。
“这只熊猫兔有孕了!丁盛西!快过来!”贺甜说这话时依旧趴在小窗边,没有回头只是朝着丁盛西的方向招手。
“哪里?”
贺甜指了指窝在小屋角落里那只。随即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打开手机手电筒往里照,“你看他背部。”
“有点掉毛,有孕何以见得。”
“那是它自己用嘴薅的。要用来搭窝给小兔子取暖,你看它周围到处都是散落的毛。还有,我建议给它提供一个单独的空间。”说完收起了手机灯光,见对方迟迟没回应,贺甜便转头问:“怎么?不信我?”
那一秒,两人的距离只有0.00000001米。
贺甜没想到话音刚落,丁盛西也转过了头。
几乎同时,都侧过了身。
“我在观察,没有不信。”说罢站了起来,“我去把它放到荷兰猪的屋里。均哥养的那几只之前寿终正寝了。”
“记得消毒!”又想起这里不是学校实验室,消毒设备应该不齐全,“有生石灰吗?我陪你一起吧。”好在均哥这个珠玉在前,留下个神奇的木箱。消毒水,生石灰一应俱全。丁盛西在贺甜的指挥下,用小铲子把生石灰平铺在荷兰猪的迷你屋,连外墙都撒了一层。
“二十四小时后再冲洗,还得等干透了才能让兔子搬进来。”看着丁盛西正蹲在地上收拾剩余的石灰,贺甜才觉不妥。“还是我来吧。”贺甜边说边挽起袖子。只见丁盛西立马站起来,双手掌心向上弯着腰指着地下的残局,一副终于醒悟过来自己才是老板的架势。刚准备上手呢,又被丁盛西拦住了,冒出一句“记得戴手套”。贺甜觉得很好笑,当然知道要戴手套了。
“逗你呢。还是让我来。”
这山路十八弯的,丁盛西还真是捉摸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