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突如其来的话,让段子真洋洋得意的脸瞬间垮下来,她既然都挑明了,她也没必要再做样子,索性双手环抱,一脸高傲的看着她:“离开席容哥哥,条件随便你开,但你也别得寸进尺。”
安浔看着段子真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禁想笑,她还真当她和外面倒贴的女人一样了,她嘴角泛着笑意,反问着:“你是沈席容妈吗?”
“什么?”安浔这句话让段子真莫名愣住了,她不解的看着安浔。
这话题跳转的似乎有点不一样。
对面,女孩“嗤”笑一声,她突然觉得段子真挺好玩的:“狗血剧不都是这么演的,亲妈拿着钱放在总裁喜欢的女孩面前,逼迫着女孩离开,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安浔摆了摆手,笑的一脸无辜。
段子真一听,脸色刹那间阴云密布,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因气愤止不住的抖动,但下一瞬,她仔细揣摩着安浔方才的话,突然,她轻蔑的一笑,盯着安浔:“别跟我扯那么多,绕了这么大一圈,你不也是想要钱吗?你可想清楚了,要么拿着钱彻底从席容哥哥面前消失,要么,有我段子真在娱乐圈一天,你安浔就不会好过一天!劝你识相点。”
以前她遇过很多像安浔这样的,要的大多都是钱,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有钱,事情好办的很,她不是为了钱吗,巧了,她钱多的很,只要是她能从席容哥哥面前消失,多少钱她都给,她就不相信安浔不懂得怎么选择。
闻言,安浔轻皱眉头,刚才还觉得这个段子真挺有意思的,现在这番话,让她顿时没了应付她的兴趣,最终,难掩眸子中的不耐烦之色,她在心底咒骂一声,这个女人好烦,她再抬起头,眼眸中是彻骨的寒冰,让面前的段子真都为之一怔。
她甚至连应付都懒得应付:“段子真,我要的东西......”她冷哼一声,又继续道:“你给不起。”
说完后,她不顾段子真的反应,转身就走,但也未多放在心上,这种女孩子,她再了解不过,从小到大生活在众星捧月般的环境中,难免造就了所有人必须迁就自己的性子,可惜就可惜在,她最烦的就是这种人,她可不会捧着她。
然而,安浔刚走两步,却又停下,她并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身后的人,缓缓道:“你自己把握不住他,就别在别人身上找麻烦,我没那么好的性子,也没那么多的闲心陪你玩,你讨厌我可以,一个公司的,别做的太难看。我看在澜姐的面子上尊称你一句前辈,希望你也别再多事。”
转眼之间,安浔便消失不见,独留段子真一个人,站在原地,她刚刚居然被那个女人一个眼神镇住了!她抖着唇,脸色如死尸般的难看。
她现在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谁给她的胆量让她这么跟她讲话!
要不是她勾引席容哥哥,席容哥哥昨天怎么会那般对她说话,一想到这里,她眼中的怒气更盛,面上满是阴狠和毒辣之色,面色狰狞的看向安浔方才消失的地方,安浔,走着瞧,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这都是你自找的!给你路走你不走,非要找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
今天的戏,一直拍到临近日落才结束,安浔始终都坐在陆仟身后的一侧,目不转睛的盯着导播台上的录像。
男主的扮演者江一恒倒让安浔刮目相看,下午拍打戏时,他也没有换替身,安浔一直看着他的表演,因为帅气的长相,不免会让人觉得是流量偶像,但看完他的表现,她不得不说,江一恒是一个好演员。
夜色逐渐开始笼罩着山区的天空,天气也开始转凉,安浔想着,她的出场戏份在明天下午,干脆直接回市区得了,刚决定好,这时,不远处,有人叫住她。
安浔疑惑的抬头,顺着声音方向,看见江一恒迈着步子向他走来,男孩一脸阳光,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他身上还穿着拍戏时的道具服,一身军装衬的他身姿挺拔。
“江前辈?有什么事吗?”安浔不解的问。他们之间,
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会他找她,能是什么事呢。
安浔正疑惑,突然,面前江一恒递过来一件牛仔外套,他面色润红,眼神躲闪的道:“这山间晚上会比较凉,我看你今天穿的单薄,正好我有多拿外套,你放心,这外套是新的,我还没穿过。”
听完江一恒的话,安浔不免莞尔一笑,她没有接,语气带着感谢:“谢谢江前辈的好意,外套你拿着吧,我经纪人那边应该有衣服,不用担心。”
她这一笑,仿若满眼溢满了星光,一闪一闪的,让江一恒顿时愣住了,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句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世间所有的光和她一比,都失了色。
安浔见他不说话,一直盯着自己,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轻声叫他:“江前辈。”
江一恒突然惊醒,他忙低下头,二话不说将手里的外套往安浔怀里一塞,面色潮红的离开了,这一来一回,弄的安浔实在不解。手里拿着的外套,拿不合适,不拿也不是。
“安浔。”身后,程澜喊她。
“咦,澜姐我正好准备找你,我看我的戏份在明天下午,我准备等会回一趟市区,明天上午再赶过来,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程澜只轻轻扫了一眼安浔怀里的男士牛仔外套,什么也没问,正色道:“我找你就是说这个事,你的戏份临时被安排到明天上午的了,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来来回回跑我不放心。”
这几天相处下来,程澜一直都特别照顾安浔,她年龄稍长些,安浔始终视她如自己的姐姐一般对待。
安浔没再拒绝,她点点头应下来。
深夜,安浔独自一人从房间走出来,她这人小毛病可多,例如认床,曾经有人甚至一度嫌弃的想把她杀了,嫌她麻烦。
她睡不着,索性就直接出来走走,出来时,因为外面太冷,她也没多余的外套,想着晚上应该没有人注意她,就披着下午江一恒给她的外套出了门。
安浔方向感很差,她怕找不到回来的路,就顺着山间一条小溪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清冷的夜晚,只有一轮弯月陪伴着她。
犹记得五年前,她初到美国时,也是一个人,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险恶,那个时候,是真的孤独,遇见伤心难过的事情,也没有人去诉说,她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蓦然的笑了,现在的她,好像仍然是自己一个人。
不知不觉,安浔来到了一个外观看似典雅的私人庄园,面积很大,具体的因为太黑,安浔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庄园内,泛着微弱的灯光。
好奇心作祟,安浔以前在国外,跟着组织的时候,没少干过钻人房屋的事,这会更是身手敏捷,轻轻扶着铁栅栏,一只脚踩着旁边的石头,轻轻一跃,转眼之间,人便以进入了庄园。
安浔随意打量着里面的环境,单看这上好雕丝南红木组接而成柱子,这户私人庄园的主人,非富即贵,也是个有钱的主。
她顺着光,往园子深处走去,刚穿过池塘,走到主屋后面,突然,一阵对话引起她的注意,她停下步子,站在一棵树下,弯下来的树叶,正好挡住她的身子,免住被人发现。
声音不大不小,她听的一清二楚。
一个男子毫无温度却又带着对人的尊敬的声音在夜色中缓缓响起:“少爷,石雷一伙人在连避港准备逃的时候,被我们的人扣下了,现在关在基地,怎么处置?”
半晌过后,一阵阴冷至极的声音,穿过空气,传到安浔耳边:“放了他。”
“放了?”那男子迷惑了一瞬,立即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少爷想引蛇出洞?”
安浔听着那冰冷的声音觉得越发的熟悉,只是面前的树叶挡住了她的视线,安浔伸手想拉开树叶一探究竟,谁料刚碰上树叶,那人便发现她的存在,男人冷冽的目光朝他这里看来,眸子中带着冰冷的寒光:“谁?”
安浔顿时暗叫“不好”,她身子比大脑更快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外跑,这两个人看着就不是善茬,她边跑边边咒骂着自己,好奇心害死猫,安浔啊安浔,让你好奇,这下好了吧,被逮着了吧。
她以前被某人逼着锻炼长跑,以前总吐槽没用,如今却派上了用场,眼见着就快要到了栅栏处,安浔刚想抬脚,突然,她察觉到身后危险越靠越近,安浔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强大的力量突然拽住她的手臂,她暗暗惊道:这人速度好快!
她下意识的开始反击,微微弯腰,手臂一用力,巧妙的逃过那人的束缚。
谁知下一秒,那人一把拥住她的腰,轻轻一带,安浔猝不及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撞上男人的胸膛,一阵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安浔刚想继续动手,谁知那人却快她一步,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男人掌心的冷意让安浔身子忍不住轻颤。
这时,头顶上传来一阵无奈的叹气声,男人方才冷漠的神情消失不见,眸子中的寒冰瞬间消逝,神色温柔看着怀里日思夜想的人:“安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