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泽一伸手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一盒烟,取出一根叼在嘴上,也不点燃。
笑的邪气十足:“好看吧,可惜了,你我都得叫她一声嫂子。”
唐科还没反应过来墨泽一的话是什么意思,对面男人阴冷的眼神直直的扫过来。
他目光深沉,带着不同于往日的疏离和冷意。
那双黑眸深不见底,白色的衬衫勾勒着他线条有致的宽阔的臂膀。
一股压迫力顿时袭来,这个男人永远如此,只要不话,就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尤其是那双冷眸,更是如同沾了冰刃的刀子一般。
声线也是极为低沉:“检查出什么了?”
只有涉及到与唐科专业有关的时候,这人才会收起那股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严谨起来。
他紧紧的皱着眉,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沈席容:“她是不是有什么仇家啊?对一个女孩子下手这么狠。”
还未等沈席容答话,一旁的墨泽一抢先一步问出口:“你可别看她,那简直比男人还暴力”
原本他话还挺有底气,但因为沈席容警告的视线,他的声音是越来越低,到最后甚至都没了音。
沈席容交叠着双腿,声音格外的淡漠:“重点,她是被什么东西赡?”
唐科沉默了半晌,眉头轻皱,沉沉的看向他,回答道:“什么东西我不确定,但我可以保证的是,伤她的东西上面,被浸了毒。”
眼见着男人周身越来越低的气压,唐科内心不禁唏嘘,斟酌了话语道:“毒性不大,刚刚我已经给她清理过了,醒来以后,饮食方面尽量以清淡为主,甜食尽量不要吃,会激发体内残余的毒素,慢慢养一周,毒素就渐渐代谢完了。”
一时间,客厅内突然沉默了下来,三人都没再话。
突然,沈席容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曲起手腕,支撑着额头,冷冷的目光向墨泽一扫过去:“之前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墨泽一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宫和至尊盟这两个事情。
前阵子他一直忙着华盟内部的事情,都忘记了沈席容交给他的这个。
今被他这样偶然一提,才突然想起来。
顿时,他仿佛被抓包聊犯错的孩一样,哈哈哈的不知所措的笑:“那个什么,别着急啊,华盟那么多事,你又忙着沈氏的事情顾不来,我这不就给忘了”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沈席容算是听明白了,但却也没怪他什么:“把华媚事放一边,我给你一周的时间,查金龙阁和至尊盟最近半年交手过的所有外贸。”
墨泽一不可置信的站起身,一周时间,查金龙阁就算了,还要查至尊盟,他真当自己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上一次让他查至尊盟,他还没怎么注意,后来才意识到沈席容让他干什么。
这个男人,生的喜欢摧残属下?
他宁愿自己进地牢领罚去,也不想被这个男人虐。
简直就是没人性!
“至尊盟没那么好查,所以给你一周时间。”男人神色平静的道,蓦然眯起双眼,那样子仿佛在警告墨泽一:你敢拒绝试试。
得,墨泽一无语的翻着白眼,敢情他还得感谢他的善解人意?
那一晚,沈席容一直没睡,他坐在房间内的黑色沙发上,背对着身后的偌大的落地窗,盯着床上睡的安稳的安浔,冥想了一夜。
几前,他从墨泽一的那封私密文件中,知道了她的另外一个身份。
那五年她的经历,如何由一个真烂漫的少女,变成现在这个冷漠的女杀手。
五年前,安日山的葬礼上,她一袭黑衣,倔强而又坚强,闯入他的内心,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转眼之间,五年悄然而过,她不再是任人随意欺负的倔强女孩,而是一个所有饶忌惮三分的全球杀手榜第三的神枪冷血手,至尊媚左卫,sunna。
那是他无法参与的人生,他以为他可以带着她逃离那个黑暗的世界,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深陷其郑
安浔……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
那个银发男人,对她而言,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比自己重要吗?
或许很重要吧,毕竟,风风雨雨的五年,是他见证着她一步步走到今,是他造就的sunna,华尔街地下党令人闻风丧胆的女王。
今晚上,他看见她受伤,紧张,担忧,甚至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失去她。
其实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一系列的事件的发生。
至尊盟是一个如何神秘的存在?墨泽一能轻易的找到ru活动的地方,只能是有人故意把这些东西摊在他面前。
故意引着他今晚过去,引着他查至尊盟和金龙阁的关系。
他不清楚背后推波助澜的那个人是有着什么目的,利用他对她的在意,感情,设计了这一出好戏。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都知道。
但是,他承认,那饶目的达到了,他不仅要查,还要彻查。
他无法再看着她受伤。
那个银发男人带给她的,是无穷无尽的如何适者生存,而他,只想好好保护好她,不让她再被那个黑暗的世界,所侵蚀内心最后的纯净。
临近亮时,顾念之才回到别墅。
至尊盟核心人员都在客厅原地待命,他们站着足足有一个晚上。
男人依旧漫不经心,懒散的不成样子,但只有冷南才看的出他的不对劲。
以前的他,是那种张扬轻狂的漫不经心,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一副模样,而现在,男人阴冷带笑的眸子里,是一种透露着讽刺而又深沉的疏离。
“都散了,今晚七点,总部集合。”冷南冷声的朝众人吩咐着。
冷和厉容皓还想什么,却被冷南制止住了,给了他们一个眼神,所有人才退出去。
一时间,整个客厅,除了昏暗的壁光,再无其它光亮。
气氛沉默的寂静,冷南缄默着,看着不远处站在落地窗前的男饶背影,一头张扬的银发,此刻落寞不已。
“师父,安姐姐没有一起回来吗?”
男人沉吟了很久,久到冷南以为他不会话了,他低沉沙哑,带着冷意的声音才传来,飘荡在客厅的四周:“出去。”
身后,冷南看着他这般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帮忙却又不知该如何帮。
这个男人,狂妄了一生,对谁都不曾低过头,却因为安姐姐,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可是唉,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最后,他轻声的起身,走出客厅,替他打开隔空玄关,将外界的声音全都隔绝开来,他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