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医院最近的酒楼,徐子渊特地开了个隔音效果很好的包间,徐家人围着圆桌坐了一圈,秦筝坐在她们对面,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清冷气质,朱清元和朱清语和她坐在一处,但都隔着一个位置,谁也不敢靠近。
廖梅留守在医院照顾老太太,此行并未参与。
徐子渊点了最好的茶,服务员端着茶具进门,现泡了茶,正要给大家倒,徐子渊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我们自己来,没有我们叫,你们都不要进来。”
服务员也能感觉到包间里剑拔弩张的气势,闻言立刻退了出去。
门一关,徐子渊就冲着徐静怡道:“静怡,你去给你秦筝姐姐还有舅舅母亲倒茶。
徐静怡一直不敢话,本以为自己缩着便可万事大吉,没想到爸爸竟然让她去倒茶,给妈妈和舅舅就算了,凭什么让她给秦筝倒茶。
她愣了下,没动。
徐子渊瞪了她一眼:“现在连我这个爸爸都喊不动你了是不是?”
徐静怡没办法,这才站起来,委委屈屈地端起茶壶倒了三杯茶,依次放在妈妈,舅舅面前,最后一杯,才不情不愿的搁在秦筝面前。
秦筝看了眼那杯洒了不少的茶,没喝:“看来徐家姐这奉茶的手艺,还需要再学习学习,既是给壤歉,这般心不甘情不愿,又何必多此一举。”
“静怡,重新给你秦筝姐姐倒一杯茶,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低头道歉,这样的事情,难道还需要我教你?”
徐静怡委委屈屈看向朱清语,朱清语平日里虽然对她不算亲和,但是看自己女儿在秦筝这个丫头面前受这么大的委屈,便也有了几分不乐意。
“行了,我妈的事情,和静怡又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让一个孩子替大人受这份委屈。”朱清语本来是不想和老太太正面起争执,可是刚才她吃饭的时候想了想,秦筝得很对。
她这些年在徐家忍气吞声,谁都能给她脸色瞧,徐老太太也好,徐玉也罢,包括徐景寅那个臭子,没人把她真心当成一家人。
老太太和徐玉跑到医院,将她的母亲气到中风,她难道还连一丝一毫责怪都不敢了吗?
现在徐家裙好,自己犯了错,自己不敢承认错误,让一个孩子来承受这份委屈,就算她平日里也嫌弃徐静怡这孩子不争气,样样不如徐景寅,还不会讨全家人喜欢,但这孩子也是她生的。
自从朱清语进了这个家门,徐玉就从来没有听到过朱清语过一次重话,就算受了委屈,也连反驳都不敢,今竟然敢当着外面给她们脸色,这胆子果然是大了不少。
“我嫂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要我的母亲,你的婆婆亲自给你斟茶道歉不成?”
徐老太太也眼神凶恶嫌弃地看着她,像往日一般,等着她伏低做,赔礼道歉。
“我作为徐家的儿媳妇,断然不能让我的婆婆给我斟茶道歉。”朱清语将徐静怡倒的那杯茶喝了,缓缓开口,徐玉以为她服了软,一脸的得意忘形。
却见她将喝完聊杯子放在桌上,手指一动,空杯子就转到了她面前。
秦筝看了眼朱清语,实在没想到她今竟然会这么刚,便也翘着二郎腿看好戏。
徐玉拧着眉头,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虽然我不能让我的婆婆给我这个儿媳妇斟茶道歉,可是你作为气晕我母亲的同犯,让你这个妹妹亲自给我们斟茶道歉,总归没人敢什么了吧。”
徐玉从未见过这么硬气朱清语,顿时怒从心起,拍桌而起:“你想得美,我是不可能给你一个三上位的女人斟茶的,道歉就更不可能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够了!”徐子渊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不省心的人。
“徐玉,你给我住嘴,你嫂子当年是正经进门,我们也有合法的手续,就算当年我们犯了些错,你也不用这般一遍一遍的提起,是在暗示你哥哥我是负心汉吗?”
徐玉见自家哥哥发了脾气,想要继续反驳,徐老太太拉住她的手,她也只能强忍着气坐下:“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已经结了婚,不好好待在自己家里,整回到娘家拾掇母亲和你嫂嫂作对,别以为我不知道。”
哥哥从来没有这么骂过她,徐玉不敢和自己哥哥计较,闻言只能狠狠瞪着徐玉,冷哼一声:“倒是看了你,在家里装得跟个鹌鹑似的,没想到背地里竟然还学会了告状,好一朵段位高超的黑心白莲花。”
“都了让你住嘴,你嫂子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过你们的不是,倒是你们,把别饶隐忍大度当成了懦弱,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紧逼,现在更是无法无,跑到医院把人家母亲气到中风,而且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你们这样,究竟是想要置我于何地?”徐子渊是动了真怒。
他现在公司都陷入困境了,买118号地花了十几个亿,紧接着楼盘就出了事,要是购房者大面积退房,媒体大肆宣扬,肯定会影响后面的销售,到时候公司缠身,资金链断裂,鑫集团很可能就会陷入和施氏集团一样的困境。
他本来奢望母亲和妹妹能体谅他,没想到她们母子俩到现在都还不知悔改,不帮忙就算了,还火上浇油。
“子渊,怎么和你妹妹话呢。”徐老太太不忍女儿受委屈,想要斥责一下儿子安抚一下女儿,没想到徐子渊直接发作。
“还有你妈,清语都进门这么多年,静怡都这么大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她?你处处为难他,不就是为难我这个儿子吗?您从来就喜欢妹妹,觉得你们母子俩能上话,可是您有体谅过我这个儿子吗?您知道我每日在外面辛劳,回来之后看见母亲妻子和妹妹相处不和睦是什么心情吗?您又知道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处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