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若是从前的盛岚,早就被盛清歌的话刺激得跳脚了。
可她不再是以前的傻白蠢·盛岚了,现在是钮祜禄·盛岚。
“其一,我这四个婢子个个上过官牒,是有名有姓的女官。
你只是普普通通一小娘子,并无任何头衔,她们是上级,教导你几句无可厚非。
其二,我是陛下亲封的天家郡主,亦是阿耶阿娘独女。
并无什么阿姐阿妹,你大可不必频频上演那些姐妹情深的戏码。
其三,长公主是我阿娘,不管她训诫我或是褒奖我,都是爱之深责之切,无需你来置评。”
盛岚一字一句声音清脆,如击玉罄。
她眉宇明艳,目光坚定,彷佛任何事任何物皆无所阻挡。
即使她的面容还很稚嫩,个头也不算高。
但嫣然气质已初绽芬芳,身姿如琼枝玉树,娉婷袅娜贵不可言。
发髻上只有一支简单的玉簪作衬,愈显得她乌发如云似墨,双眸如星似辰。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
花映:“殿下总算开窍了。”
花镜:“殿下这样挺好。”
花照:“完了完了,殿下如此巧嘴,以后哪还有我的用武之地。”
花绵:“殿下可真像长公主。”
这才是第一贵女该有的样子,四朵金花与荣有焉。
唯有盛清歌双目泛红,声嘶力竭,“你定是妖邪附身!你不是盛岚!”
盛岚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更不会有这种震慑人心的气质。
既然她能落水重生,那盛岚摔破头亦有可能一命呜呼,被妖邪夺舍。
“二姑娘,你怎能直呼殿下名讳!”
“外传二姑娘知书达理,善良聪慧,依我看也不过如此。”
“二姑娘,你这样成何体统,若传出去未眠让人误会盛家家教如此。
殿下心胸豁达,未曾同你计较这些繁文礼节,但你也不能恬不知耻的顺竿子往上爬呀。”
“二姑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叛徒!
你怎么还夸起盛清歌来了?
三朵金花齐齐望向花镜,犀利目光带着浓浓的杀气。
三把40米大刀已饥渴难耐。
花镜稳稳的接着刚刚的话,说道:“我从未见过像二姑娘这般巧舌如簧,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真是可笑至极,从前我知你想一枝独秀,处处谦让着你。
你在盛家作威作福,在外将我弄得声名狼藉。
从前我不在意那些,不曾怪罪过你。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你听好,以后但凡一星半点的盛家私事传我耳朵里。
或是有关于我的,奇奇怪怪的流言,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连妖邪之说都出来了,在盛清歌眼里她倒底是有多废啊。
她是傻是天真,但她就是命好。
身份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便盛清歌再优秀再出众,一生都不可能越过她。
更何况盛清歌不过是虚有其名,才能和胸襟全是靠她这个同行之人衬托出来的。
若不是有她罩着,盛清歌哪能男颜遍地走,红颜满樊京?
凭盛清歌身份像花花蝴蝶似的流连于权贵公子,世家子弟身旁,早就被喷得体无完肤了。
借着她的身份广撒网到处结交,但凡风评不好就往她头上甩锅,害她在小圈子里声名狼藉。
是时候让盛清歌醒醒了。
我捧你之时你是水晶杯子,松手之时你不过是玻璃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