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不伤......”
俊秀的脸上布满的泠泠汗迹,手中的念珠捻的飞快,只听一声线断裂的声音,手里的念珠颗颗散落,滚落房间四处。
了净猛的睁开闭着的眼,他抓着胸口的衣服,身体不断的颤抖,这竟是在他心里生了心魔,不动不伤,既已动,便是痛彻心扉。
他手撑着抬起身子,看着他日日祷念的佛,无声的问着,
佛啊,他到底该如何做啊!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浮世万千,他终是为一人动了情,乱了心,染了这世间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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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洒在公主府的一隅,跌落树枝的缝隙,为这一院子蒙上了点点银白的薄纱,月下人影攒动,借着屋檐下的阴影,贴着围墙悄悄的向这小隅靠近。
一队黑衣人悄悄的把了净所处的屋子围了起来,绞刹隐在树叶的阴影下,向下面的同伴打手势。
左手向外劈下,围着的房间的黑衣人立马接到命令,准备冲进房间。
此时,闪着寒光的尖刃呼啸而过,门外的黑衣人脖子上都缓缓渗出了一丝红线,随后被早已守在暗处的府卫接下,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绞刹面对这个突变立马反应过来,猛的想向外逃走,他还未完全转过身,暗红的利爪已经贴在他的脖子上。
海无烟凑近他启唇说:“啧啧啧,看来绞刹大人失策了啊。”
要害被威胁着绞刹,丝毫不敢动,盯着面前的人说:“殿下,这是陛下的命令,他必须死。”
海无涯猛地收紧手指,手下的脖颈出流出了一点血,顺着脖子的弧度,留下一条蓝红色的线。
“哼,哪怕他亲自来,今天我也不会,让他损伤半毫,任何妄想动我的人的人,我都会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听着话里的意思,绞刹大惊:“那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亲生父亲?真是好笑,你以为,我会顾念着微薄的血缘之情?”她不禁觉得好笑,告诉他:
“你知不知道啊,自我生下来,你嘴里说的好父亲就在教我如何斩断亲情啊,他说啊,只有把这些既无用有会拖累我的东西抛掉,才能真正的变得无懈可击。”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他说:“哦,对了,在你还没来的时候,他就教我如何亲手杀了我的母妃啊,你觉得我如今会对他下不了手吗?”
“你.......”利爪并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海无烟直接解决了他。
府卫手脚麻利的将院子里的尸体解决完了,只有从院子里还未散的血腥味中猜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你做的很好,回去吧。”
海无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像是自言自语,但是,她耳边响起了那人的回答:“主人说,当断则断,不仅鲛人王,连他也一样。”
“闭嘴,你的主人管得太宽了!”
屋子里的人就像是她的逆鳞,别人一概碰不得。
黑衣人没在说话,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幕中。
她靠着树干看着窗户上倒影的灯下的人影,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着他,她的心就能安静下来,越接近她,她就能假装她从来不是一个暴虐的人。
身在淤泥的人总是拼尽全力的想要找到一个干净之地。
他是她看过的最干净的人,看到他的第一眼,这个人就像是在她心里扎了根,成了她拼命寻找的净土。
‘所以,我绝不允许有人伤好你,而你只能是我的!’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人狼狈的挣扎,里面的人无声的跌入深渊。
隔着窗,同样沦落的人,同样的被爱这只手玩弄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