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别群众了,就是白无药自己,都被这前后脚的四百颗紫玉珠砸晕了。
降横财!
虽然她知道亡旗和归心馆相继承诺示好,但她没想到,这么一大笔财富,他们居然到做到,真就给她了!
“夫人好家底!”沈令云在她身后悄悄道,也不管这些是不是不义之财。
萧子鸿直接站起来吹了声口哨。
冷赋雪即使家底殷实,也没见过几百紫玉珠同时摆在眼前的景象。
所有人全都是被巨财惊呆的表情。
白无药颇为头疼,只觉得人情纠缠如此之深,是福是祸,很是难清啊。
然而,事情还没完!
三队人马从三个方向排众而出。
“南枢燎原商会送白无药姐二百紫玉珠!”
“北骨国痕王送白无药姐二百紫玉珠!”
“御冕学院送白无药姐二百紫玉珠!”
什、什么!
人们如同被旱雷劈焦的木头桩子,歪歪斜斜挤做一堆,被动让出三条通道来。
而这三队人马训练有素,极为利落,纷纷在桌上放下己方钱箱,也不与白无药多言半句,就潮水般退去了。
白无药:“……”
沈令云:“……”
五个箱子,一千珠子!
瞬间,白无药莫名其妙成了土豪!
萧子鸿惊了:“……”
冷赋雪愣了:“……”
向冠达险些从椅子上侧漏出去。
“夫人,你与南枢国燎原商会当家人易折君、北骨国二王爷墨千痕、中望城御冕学院的掌院花沉息,有什么不可告饶关系吗?”沈令云再温雅镇定,此刻也不禁大惊失色。
那三队人马,报的不是人名,而是一方势力啊!
能以己方势力之名在他国招摇行事的,除了势力最顶尖位置上的那个一把手,谁敢乱报!
白无药怔怔:“认错人了吧?”
俊美如沈令云忍不住翻个白眼:“他们口齿清晰叫的白无药姐,你当所有人都聋了?”
人们没聋。
所以,在长时间鸦雀无声之后,突然就再难压抑自己的心情,轰然大叫起来,直叫的声嘶力竭,撼动地!
“白无药!我靠!”
“她绝不简单!”
“就差西阙国了吧?”
高台上左顶昊与段柘相视一笑,然后互相给了对方一个冷眼,悄悄退场,离开了这个民声鼎沸之地。
“无药!”萧子鸿跳过来,激动地揽住她肩膀,恨不得捶她两下,“怎么回事,!你是哪个隐世豪门出来历练的千金吧?”
隐世豪门不假,出来历练就免了,她懒得动弹。
白无药笑笑不答,望向冷赋雪。
“你赢了。”冷赋雪自有冷赋雪的骄傲,不允许她输不起,这句话倒也的坦荡,“耐心且等几日,向将军已经答应……”
“不必了,告诉我地址。”白无药一也不想等,“银叶金果我自己想办法去摘。”
“我们的交易……”
“依然有效。”
冷赋雪愿赌服输,气势上弱了三分,虽然银叶金果是爷爷好不容易寻到的,但输给白无药与白无药自己找人去摘,结果并没差。
于是她道:“琼露林,烟湖。”
白无药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抬脸看了看沈令云。
沈令云微微点头,表示他知道。
好!白无药恨不得即刻动身。
“夫人,这……”沈令云捉住她衣袖,指指桌上的滔横财。
“呃,你看如何处置为好?”白无药不日便会离开,除归心馆外,其他几路空降人马她根本寻不着人家踪迹,退也退不回去。
沈令云喜笑颜开:“留下赔给冷药佐的二百珠,剩下的装本座印迹晶环里。龙丘,你去重金聘请一些守护武者,来保护本座安全,省的有人见财起意。”
这是要占为己有的节奏啊!
白无药眨眼。
底下的人们一身大汗,突然不愿意认识这个长的分外完美靠脸吃饭的软男了。
甚至有些轻狂的少妇在想,为何自己没有一掷千金的豪气,早点收了医长大人啊!
“无药,你不能偏心,好歹分我一份啊!”萧子鸿抱住一个箱子,抗议道,“这里面有我的六颗老本……咦!老本?啊”
他陡然放开这个箱子,转身投下高台,疯癫大笑而去,边笑边叫:“哈哈!赢了!赢了!你爷爷的!本宫也是巨富啦!顾长堑,叫上人,去收钱咯!”
大督领冷脸:“是!”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听他押了白无药赢。”
“……慧眼识珠啊!”
看来不需要给萧子鸿留残羹剩饭了,沈令云一挥手,全部收了起来。
龙丘依命去请守护武者。
白无药转身:“我们走。”
“圣旨到”
走不了了!
“应顺时,皇王骏命:有女白无药,品性端庄,资卓绝,文韬武略,举世无双,特封为东宫太子妃,于葭月初五完婚,以示朕爱重之心,钦此!”
“噗”
无数人喷了口水。
靠,靠,靠,什么鬼!
太子妃,不好以后就是咱们东湛国的准皇后啦!
唉呀妈呀,要老命了,早知咱们陛下掺和此事原来是为了选儿媳妇,先前就不那么议论她了……
从声名狼藉,到一鸣惊人,再到四方拥护,富可敌国,最后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之一,白无药,你到底作了什么妖啊!
怎么可以一女侍二夫!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医长大人对她宠爱有加,一口一个“夫人”叫着,人前人后“夫人”为尊,里里外外“夫人”做主,她,却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不声不响地爬上了太子妃的宝座!
怎么可以玩的这么漂亮!
当事人唯剩一脸茫然。
莫名其妙上了这个高台,莫名其妙收了一千珠,莫名其妙又成太子妃,所有的所有,都不在白无药意料之内,确切的,她想都没想过,想也想不到!
萧子鸿他爹欣赏白无药,有意给她赐婚,不让冷赋雪刁难,原来,不是赐给沈令云好叫白无药名正言顺,而是赐给他自己的儿子啊!
“薛公公,通报一声,本座要面圣。”沈令云望着胜安宫方向,对前来宣旨的总管内侍道。
那是一个面白体健、精神矍铄的老太监。
他手执一把拂尘,梨花木为柄,蚕丝为羽,轻轻抱在臂弯,眯眼一笑:“医长大人恕罪,不日便是先皇后祭期,御驾刚刚启程去浣尘山庄斋沐去了。”
逃得真快!
沈令云霁月清风般危险地笑了笑。
白无药扯他衣袖:“走不走?”
“不接旨吗?”沈令云问。
答案当然是……
白无药用了一个动作表示走。
“哎白、白、太子妃,太子妃留步……”薛晋在御前服侍多年,还从没见过拒不接旨的狂徒。
偏偏白无药一点狂妄的神色都没有,甚至还颇有礼貌地冲辛苦传旨的薛晋老人家摆手告别,然后走的那叫一个脚不沾地,步履轻快,行云流水。
沐辉广场莫名起了阵大风,薛晋险些凌乱。
向冠达一直懵着。
冷赋雪则面沉如水。
人们纷纷感觉到了冬来临的寒意,再无前来看好戏的心情,闷不做声散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