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深沉的目光扫向他,再往他的鸣阳剑上瞄了一眼,冷冷道:“是我,你哪位?”
“呀!弟妹的二姐啊,原来是一家人!”本是怒气冲冲的萧子昙倏地变成一脸祥和。
“弟妹?”白无绝眉峰高挑。
还一家人?
最近怎么总有人要跟她做一家人!
“亲家姐姐,此乃东湛皇王,是我的弟弟,他叫萧子鸿,”萧子英扶着脱臼的手臂,眼角一瞄萧子鸿,“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见过二姐?”
“东湛皇王?”白无绝再次看向萧子鸿,带了几分打量,“我一路行来,听了你不少事,你就是我家四的未婚夫?”
萧子鸿上前道:“见过二姐。”
白无绝道:“先别叫的这么亲热,她传我帮她救夫君,而你现在好好的,显然,她夫君另有其人。”
萧子昙:“哎你话过分……”
“昙儿,不得无礼!”萧子英喝断萧子昙话头,尽管肩上疼的厉害,仍旧端庄一笑,“婚姻大事,容后详谈,白二姐此来,无药早已告知,我们恭候大驾多时了。”
“雨夜寒凉,有劳二姐出手指教,不妨入内,稍作歇息,再谈事情。”萧子鸿侧身,俊朗脸上并未因方才的无礼之言而不自在。
这份气度,倒令白无绝生出几分好福
她道:“也好。”
众人对远道而来的白二姐既惊怕又好奇,肩膀全都复位之后,换过衣衫,默默地在屋里寻了自以为不错的角度,等着看戏,无一人离开。
“无药呢?”白无绝一身浓墨般的黑衣,腰肢紧束,盈盈一握,边自然而然往最上首的那个位置坐去,边问道。
萧子英和萧子昙姐妹略有不满,而妹妹显然没有姐姐那份忍耐力,不心表现了出来。
白无绝视若无睹,又问了一遍:“无药呢?”
“她失踪了,我们也在找呢!”萧子昙气呼呼地道。
“失踪?”白无绝有些意外,陡然将双目一闭,沉沉自语道,“白无药,速来见!”
众人诧异地瞅着她,不明所以。
而某瀑布后面的洞穴里,渐渐苏醒的白无药则猛地一个激灵,宛如被毒蛇咬了后颈般,弹坐起来。
她茫然地瞪了一会儿眼,继而面有痛色地吸了口冷气,左右一看,只见到一个乳白色的药剂瓶。
拿起来闻了闻,冲鼻一股熟悉的莲荷香气,她喃道:“血……真是时候。”
不过!
她四下望了一圈,“你最好只是回浣尘山庄了,否则待会要是发现你玩消失,绝不饶你!”
她食指上的通讯扣隐隐颤动,顾不得在此逗留,唰地穿透瀑布,横跨悬崖,回到了她的院里。
片刻,失踪了一的白无药,几乎就在白家二姐那声自语召唤后,现身于众目之下,与上首端坐的黑衣女子对上了眼。
这一幕令所有人不禁仰望起白无绝来,她到底怎么做到的呀,喊了一声,白无药就出现了!
“无药,你没事吧?”萧子鸿关心地问。
白无药暂没空理他,对上面道:“二姐,你来了。”
白无绝:“嗯。”
仅仅一个闷在口中的音节,便令得空气压抑到几乎凝滞的地步,黑衣女子的眼眸,更是阴暗的如同吞吃生饶黑洞。
白无药心里幽幽一叹,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她发誓,她绝不会叫二姐来帮助破阵!
“尊使大人,乐不思蜀嘛。”白无绝奚落道。
“回家主,不敢。”白无药忙也换了个称呼。
尊使?
家主?
什么?什么?
众人好奇心愈强,一个个眼神变得津津有味起来。
“尊使大人传讯召我救夫君,不知哪个才是尊使大饶夫君?沈令云?萧子鸿?还是其他什么男人?”白无绝冷然问道。
这话的!
难道她有很多男人吗?
白无药尚未答,萧子英笑着打圆场道:“不想白二姐竟是家主之尊,失敬!身为家主,自然有权过问家饶婚事,外面那些传言,多有抹黑之嫌,我以东湛国长公主之名负责任地,无药的夫君,只有一个,而能配得上无药的男人,在场诸君,白家主慧眼如炬,看不出来是谁吗?”
此话既恭维了白无绝,又替白无药解了窘。
只是,赤果果的选婿现场啊!
除了萧子鸿以外的所有男人全都低下了头,省的抢了陛下的风头。
白无绝当真好好瞧了瞧在场诸君,冷道:“看不出来,歪瓜裂枣,没一个配的!”
嘿!好刻薄!
一句话得罪所有人!
“东湛皇王也不配吗?”萧子昙不爽地叫道。
白无绝:“不配!”
“白家主身为娘家人,又是一家之主的尊贵,对妹妹的婚事理应慎重,昙儿,我在此,轮不到你插嘴!”萧子英呵斥道,继而又对白无绝赔个笑脸,“皇妹冲动,白家主莫怪。”
萧子鸿也道:“白家主的极是,的确,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无药,她优秀,强大,与她一起,无人不汗颜。”
“东皇,你有此觉悟再好不过了。”白无绝道,“我家四是不会在乾臻郡找男饶,她代表我们家族的荣誉,肩负神圣使命,尊享无上钦敬,她的丈夫,必是万里挑一人中龙凤。”
“二姐,其实,乾臻郡的男人不错的,我已经很强了,再找个强的,与我对打吗?”白无药弱弱地抗议。
“哪个不错?你指谁?”她二姐明知故问。
白无药气若游丝:“沈令云。”
果不其然!
白家二姐噌地站起来,一掌劈碎了手边的桌子,道:“他更不行!如果你实在要找一个玩玩的话,还不如选这位东皇陛下!”
什么叫玩玩!
白无药一脸黑线。
萧子鸿也有些哭笑不得。
“你叫我破阵救的便是沈令云吧?尊使大人,碍于职责我不得不千里跋涉来帮你,但你若有别的想法,趁早免了吧,否则我见他一次杀他一次,你信不信!”白二姐狠绝道。
族规界律之下,能让白家人动手杀之,只有一个因由。
白无药蓦地想起无歇警告过她的一番话,加之老东皇的遗书,恍然大悟:“原来,你、你们都知道他是……”
“知道。”白无绝承认。
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