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啊,我真的没什么法力,我就是天上一个闲官,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我真的做不到啊”
水婠欲哭无泪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将军夫妇,这二老一口咬定神仙法力无边定能救护他们死去的儿子,可人的生死却是不是由她定夺,神仙也不能乱改生死啊
“姑娘,老夫一辈子也没什么心愿,唯一遗憾的就是二儿忌阙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姑娘既是神仙下凡定能让我们再见见我那可怜的儿子”
此时的忌岭俨然成了一位思念丧子的老父亲,哪里还有半点大将军的影子,这就是人族的爱吗?这种感情很陌生,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为什么人这般难过
“老将军,生死自有天缘我又怎么能擅自干预,公子若是为人善良,正直磊落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死后自会重新轮回做人,十几年过去了想必此时应该已经投胎成人了吧”
忌岭与玲岚听到这话面露欣喜“原来是这样,那我儿可出生在富贵人家,可受过什么欺负”
这这这,这她怎么知道,轮回本就是随缘,没有人是天注定的好命,即使是将军的儿子投胎在什么人家也要看他自己的气运
“若公子心怀抱负,您又何必担忧他轮回后的事”
“姑娘说的对,雀儿是个有志气的好孩子,不论投胎何等人家都一定大有成就”
忌岭与玲岚对视一笑,得知雀儿早有归属他们也就放心了
“姑娘,我知道的都已经悉数告知,不知姑娘为何对这十一年前的人妖大战如此上心?”
“不瞒将军,我原本是要捉拿九尾狐回归星位,那九尾狐不知为何盯上了皇宫,我欲进宫想了解一些齐国的事情,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您这里”
“九尾狐?老夫不曾听说过九尾狐,只是这妖怪竟敢擅闯朝廷,定是对我齐国不利,姑娘神通广大一定要抓回妖孽,保住我齐国的河山”
这齐国的万里城池是他与先皇用血汗打下来的,纵使他辞官回乡不理朝堂之事,对这片国土还是放心不下
忌岭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猛地一拍大腿,不顾众人疑惑的目光走出大堂,好一会抱着一块不起眼的红木盒子走了进来
“姑娘,我这里有一块先皇赐予我的免死金牌,若是在宫中被歹人所害,皇帝也会看在先皇的份上饶你一命,即使姑娘有神力,在宫里生活还是要小心为妙”
玲岚明白他的意思却仍有些担忧,忌岭现在身无官位,小皇帝性情古怪已经接连处死许多老臣,这块金牌就是他们的保命符。虽说他们已经半身入土,对生死已经看淡许多,只是醒儿身为大将军,树大招风,皇帝什么时候想起来对他们二人下手难免会被别人利用趁机加害醒儿,免死金牌在手,小皇帝才会对他们有所忌惮
“大将军,这免死金牌既是人皇交于你的你便好好留着吧,此次进宫我会多加小心,多谢二位的好意”
水婠对他的信任甚是惊诧,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外人,他却愿意将这块来着不易的免死金牌交给自己,这份情谊当真令她感激不尽
“姑娘,我心意已定,你就不要再拒绝老夫的一片心意,先皇人妖大战前曾经对我说,他若是命丧于大战之中,定要我用一生守护这片土地,我食言了,对不起他,如今你来帮我实现这份承诺,死后我也好给阿桀一个交代”
遗老之心,效死输忠
“水婠姑娘,父亲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姑娘就收下吧”
夫君和儿子言既如此定是已经深思熟虑,玲岚笑着接过免死金牌,亲手塞进水婠的掌心中
“姑娘,这几日你悉心照顾,我们能感受到姑娘是诚心诚意之人,这也算是我们报答姑娘的恩情了”
一块小小的免死金牌对于水婠来说不过是一块废铁,但能得到他们如此真诚相待,心中不免一暖,对着众人微微抱拳,这份心意她收下了。
这一晚上太过惊心动魄,回到各自的房中却无人入睡
忌天北从小就知道父亲对先皇赤胆忠心,今日之事更是令他久久不能平静。父亲是因为热爱齐国的子民,忠心追随先皇才领兵征战,自己却是因为敖阡孤身一人登上皇位,在朝堂之上孤立无援,多次请求这才答应做他的镇国将军
倘若敖阡真的如同世人说的那般昏庸无能,他是该做敖阡的将军,还是该做这齐国的将军?
敖阡你究竟何时变得这般陌生
窗外的皎月被一片乌云遮盖,黑暗突然袭来直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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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三个时辰天边放白鸡鸣声响彻云霄,刚刚入睡的水婠哭丧着脸穿衣洗漱,接他们回府的人马怕是已经到了
“娘亲啊,我的娘亲去哪了?”
“你给我小点声,就怕人家不知道你这个祖宗有多闹心”
一身象牙白衣袍的祁离一手掂起狂奔的小洛,大踏步地跟着家仆走进院子里,他今日心情大好,就连这丫头吵醒他睡觉也不计较了
“公子,将军请您在院子里稍等片刻”
“好”
小洛被无情的丢在地上,迈开小短腿跑向叫的正欢的公鸡
小洛:“喂,你别叫了,我娘亲还没起床,你吵死了”
公鸡:‘......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小洛:“你脑子才有问题”
群鸡:‘!!!’
水婠刚洗完脸出来就听到院里吵吵闹闹的声音,再一看小洛正追着一群公鸡满院子乱窜,祁离斜靠着篱笆面无表情的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鹤儿并不在,应该是没有跟着一起来
“我还说一大早谁在杀鸡,原来是调皮的小洛啊”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两人皆是一震,小洛率先扑进水婠的怀里,蹦蹦跶跶要抱抱
水婠将她身子摆正,刮了刮拱起的鼻子,现在小洛越来越重了还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动不动就让人抱。见祁离慢悠悠的晃过来还冲着她挑了挑眉,扑哧一声笑出声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
祁离微不可见的勾起嘴角,双手环于胸前一脸正经的看着水婠
“婠婠,你也太不仗义了,来这里居然不叫上我们两个”
水婠佯装生气一巴掌拍在祁离脑袋上“你给我好好说话”
“姐,我再不来敖炎敖阡那兄弟两个就要拆了忌天北的将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