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希望破灭，悲鸣的声音低而呛然，如同困兽一般从喉咙处溢出，虞琛霖哭的压抑而绝望，头一次一次的磕在了泥土里：“妈，是我不孝，我来晚了！妈！妈！”

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着她在电话里说的好痛，尸骨全无葬身狼腹，她得多痛？她得多痛？

虞琛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撕裂开来，哪怕她作恶多端罪该万死，可是她毕竟是他妈，是他亲妈啊！

虞泽琰在一边默然看着，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沉坛，酸涩不知滋味。

对于姜海清他没有太多同情，毕竟她伤害过顾楠乔，也差点杀死言硕，他们之间隔着的是血海深仇。

但是虞泽琰向来恩怨分明，这一切与虞琛霖是无关的，虞琛霖虽然放走了姜海清，却总归是无可奈何，也受到了最惨烈的惩罚。

痛彻心扉的感觉他懂，姜海清可以说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只是这一切却让活着的虞琛霖受尽了折磨。

周遭的狼嚎声渐大，在这空寂的夜里竟有种此起彼伏的惊悚感。

“少爷，请您先下山，夜晚这里并不安全。”阿志出声道，面目有些肃然。

虞泽琰看了虞琛霖一眼没有说话，仍旧是静静站立着。

狼嚎声似乎越来越近，看着地上刚发生过的惨案，不少人有些色变，更是担忧虞泽琰的安全。

而阿志知道，如果虞琛霖还在，自家少爷是绝对不会走的。上前一步，阿志道：“虞先生，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您再不离开只怕会十分危险。”

虞琛霖缓缓抬起头，眸子里一片猩红，站起身转头看向虞泽琰：“你的枪呢？”

阿志等人顿时色变，挡在了虞泽琰面前，满脸警惕道：“你想要干什么？！”

虞琛霖却不说话，也丝毫不搭理旁边人的动静，血红的眸子死死瞪着虞泽琰，面上沾染上泥污和血渍，十分骇人。

虞泽琰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缓慢而坚决。他对上虞琛霖的眸子，微眯着眼道：“你想要抢？”

“给我。”虞琛霖将唇抿出锋利的弧度，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

虞泽琰立马解枪递了过去，完全无视身边人的惊呼，斜斜挑起半边唇角：“你要？给你。”

虞琛霖接过枪后看了一眼，直接抬手对上了虞泽琰。

“虞琛霖！”阿志一声怒吼，所有的属下都举枪对准了虞琛霖，“你把枪放下。”

“阿志，放下枪。”虞泽琰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甚至连眉间都神色都没有变动。

“少爷！”阿志咬了咬牙，满脸的不甘与警惕。

“放下，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虞泽琰的笑意有些冷了，所有人都放下了枪，却站在虞泽琰身侧，只要虞琛霖敢开枪，就必定会有人挡枪，有人制服他。

夜幕里，火光在二人脸上雀跃攒动，将彼此的神色照得晦暗不清。

“你要杀我？”虞泽琰率先开口，微勾的唇畔挽着嘲讽与蔑视。

如若他因为姜海清一事而迁怒自己，那这一枪虞泽琰服气，是他瞎了眼看错了人。

所以把枪给了虞琛霖，他要赌一，赌虞琛霖的人性，在猝不及防的冲击之下，在他最丧失理智的时候，赌他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