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大约在外面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谢昀黎才从里面出来,四个人十分默契的不说话,走到自己院子里。
到了院子里傅初宁耐不住性子问道:“怎么说?”
“羽越说她有段时间在你后面的灶台准备食材,并没有看见你,而羽昕也是铁了心的认定你是凶手了。”
谢昀黎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羽越确实有一段时间在后面的灶台准备食材,两个人是背靠着的,羽越若一口咬定她是那个时候下毒,她也反驳不了。
“现在关键在于我做这道糕点时没有遇见旁人,我回来时这盒子也未曾离开过我手,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盒子离开我之后。”
谢昀黎点点头:“我问了,而且御灵宫守卫可以证明羽越端回那碟如意糕之后就给羽昕分了,并未到别人手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苦肉计。”谢昀黎说道。
没错,既然如意糕只有傅初宁和羽越碰过,那羽越中毒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苦肉计,只是,白鄞澈中毒这事又该怎么解释呢。
若说是羽越苦肉计,那白鄞澈难不成也是苦肉计?若真是这样,他们俩合演这一出戏的意义在于哪。
就为了拖她下水,将她赶出无尘派?
太不划算了吧。
“白二公子醒了。”阿隐走进来说道。
傅初宁看着神出鬼没的阿隐,阿隐这个人正是应了他的名字,她都不见阿隐来到这里,怎么就冒出来的。
“白二公子情绪很不稳定,还破口大骂,说要讲百里姑娘关进小黑屋。”
“何为小黑屋。”
“关禁闭而已,只不过那房子没有灯光与窗户,才叫做小黑屋。”谢昀洛解释道。
“阿隐,你去查查羽越昨日什么时候出去的。”
“那御灵宫守卫肯定帮着御灵宫了,你让阿隐能查出来什么。”傅初宁说道。
“小师妹,这你就不了解。”谢昀洛解释道:“阿隐家族有一个独家灵术,能让人情不自禁的说出真话。”
傅初宁今天真是大开眼界,这世上还有这种稀奇的灵术。
“行了,昀洛,你跟我去看看白鄞澈。”谢昀黎说道,羽越尚且都是那种反应,更何况白鄞澈那种睚眦必报的人,百里秋现在过去也是找罪受。
谢昀黎带着谢昀洛来到白鄞澈房内,这白鄞澈见到来得是他们俩倒有些收敛,只是还是摆着脸子。
白映柔在一旁哭丧着脸,和羽越委屈的模样如出一辙,若不是两个人出生在两个门派,他们都要怀疑白映柔与羽越才是双胞胎吧。
“无尘派准备给我,不对,给玄音门和御灵宫一个什么交代。”白鄞澈冷着脸问道。
“阿澈。”白鄞泽叫住白鄞澈:“好好说话。”
“哥,他们弟子给我下毒,还要让我好好说话?”白鄞澈不理解的说道:“哥哥你也太偏心了。”
“是不是百里秋下毒还不一定呢。”白鄞泽说道。
白鄞澈摊摊手:“不是她还能是谁?昨日如意糕是侍卫拿过来的,难不成是我玄音门自己的侍卫下毒?”
“堂哥,哥哥说得不错,您不能因为您在无尘派求过学就如此偏袒无尘派。”白映柔说着还抬起袖子擦拭几下眼角。
谢昀黎现在看见哭唧唧的小姑娘就烦的很。
就连白鄞泽语气中带着些不耐烦:“阿柔,阿澈不懂事你也跟着起哄是不是。”
“好,既然你们觉得不是百里秋所做,真正下毒的人呢?若找出来,我就放过百里秋。”
“给我三天时间。”谢昀黎说道。
“三天?那这三天时间百里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这里?”白鄞澈说道。
“不然呢。”
白鄞澈依然不松口:“我还是那句话,百里秋今天必须进小黑屋。”
“白鄞澈,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谢昀黎冷冷的看着白鄞澈,眼睛里露出一丝杀气。
白鄞澈知道谢昀黎不好惹,眼神有些闪躲,却还是咬着不放:“你们无尘派就是这个态度。”
谢昀洛上前拍拍谢昀黎,让谢昀黎别跟白鄞澈这种人计较。
白鄞泽叹气,他这个弟弟从小便被爷爷宠坏了,他不用担起少主的重任,相比白鄞泽成长环境自然是轻松许多。
而爷爷也觉得既然不用当少主,便不压抑他的性子,以至于白鄞澈现在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总还觉得自己闯祸了有人替他收拾。
以前是爷爷,现在是白鄞泽。
白鄞泽走到谢昀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御灵宫那边的意思也是先将人关进小黑屋。”
若是只有玄音门,他可以压下来,可如今御灵宫也要如此,他谢昀黎若不照做,怕是会连累无尘派的名声。
“可以。”谢昀黎说道:“若是查出真相,你们必须向百里秋道歉。”
“自然。”白鄞澈低头笑笑,只不过是嘲笑:“谢少主,谢二公子,不送。”
谢昀黎走到门口突然停住,扭头只露出侧脸:“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白鄞澈看向谢昀黎的侧脸,明明只是侧脸,却觉得不寒而栗,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谢昀黎真的能干出什么事。
“哥,你刚刚动了杀气。”谢昀洛说道。
谢昀黎不语,他刚刚确实是动了杀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知道,只是看白鄞澈不放过百里秋的样子便觉得来气。
而傅初宁看到谢昀黎身后跟着的玄音门侍卫就知道她要去小黑屋了。
这小黑屋说白了就是个简易的牢笼,她出门定是没有看黄历,怎么她不过一时兴起去做了个如意糕,却惹回一屁股麻烦事。
她若是知道会这样,打死也不会去做如意糕好吗。
将小黑屋的门关上的一刹那,光亮彻底消失,留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一下子看不见东西让傅初宁有些不安,她伸手想变出一盏油灯来,却发现自己连灵力也用不了。
这个房子居然还能限制房间,傅初宁叹一口气,脸上写满了忧愁,她摸索着,凭着刚刚的记忆找到椅子坐下。
这个房间没有床,只有一个简陋的椅子。
她现在出不去,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于他们三个身上,若是那三位找不出真凶,难不成她就要这么窝囊的回明月阁了吗。
若是师父和哥哥知道她是这么个原因被赶出明月阁,定是能笑很久的吧。
可是,她是惹了什么人吗?傅初宁仔细回想着,她这一路都小心行事,从未与人结怨,若说到怨,只有白鄞澈了。
好烦。傅初宁挠挠头发,这个椅子坐得她极度不舒服,可是却又困得要命,还没过一会便在这个椅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