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三按照之前的路,很快便到了前院,从前院后身翻身上二楼,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二楼雅间足足有三百零八间,青极阁作为全都城第一大秦楼楚馆,这气派自然是不能少了的
“这也太多房间了,这要是找到了无花果,估计天都要亮了”钱小三看着这一间间长得都一样的屋子,瞬间也很是头大
晚上的青极阁倒是有很多富家公子,皇亲国戚前来,青极阁的把守比她刚来的时候简直是多了一倍,本来头大的钱小三现在更加脑袋疼,她到底怎么样才能不被发现救出无花果,还能找到春姨娘问出当年姐姐的真相
“你……听说了吗?春姨娘今天晚上被人刺杀了,据说现在还有些疯疯癫癫的,看来是要悬了,今天晚上一切事宜都是春日姐姐一手操办的,看来青极阁很快就要易主了”两个小丫鬟手中都端着东西,但是却丝毫不妨碍聊天,钱小三正愁这里她哪都不认识,找人就更别提了,这就来了两个人能帮她的人
“那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讨好一下春日啊!别到时候别人占了风头,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以前不是最烦春日的吗?”
“你懂什么、此一时彼一时,你说说这青楼丫鬟,侍卫婚配或者是卖身契什么的,不都是青极阁的当家说的算,我可不想到时候被许配一个侍卫啥的!”
“侍卫不好吗?那个……经验丰富啊”
“你说……你在说……”
“过来……”钱小三藏到柱子后面,她的动作很快,等两个丫鬟走过去,钱小三在其中一个丫鬟的脖子后面一敲,丫鬟倒地,钱小三赶忙接住丫鬟手中的东西,防止声响太大,提前暴露,另一个丫鬟被钱小三捂嘴带到了一个空房间里
“你要干什么?……”丫鬟进到屋子里紧忙往后退,在后面拿起一个花瓶,对着钱小三
“你别紧张,我不想怎么样,就是问你点事,你告诉我,你就可以走了”钱小三也是觉得很好笑,看小丫鬟那个样子,感觉她好像能非礼她不成,她也是个女的
“我就是一个小丫鬟,我不知道什么事,也没什么能告诉你的,你要是哪个王公权贵身边的女人,我若是告诉你,我还能有活路吗?你当我傻啊!”
“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妒妇,过来捉奸的”钱小三不仅朝着屋内的镜子看了看,怎么也不像啊!她这么英姿飒爽的女子,怎么能和妒妇相提并论
“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在这京都城祸从口出,我只想保住自己的脑袋,别的原谅我恕不能相告”小丫鬟一看钱小三并没有恶意,自己在这房间了还举个花瓶,实在不太好,更何况,她手现在也举酸了,现在对于她来说,在这京都城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命才是,一句不小心说的话,就不知道得罪哪个权贵了
“我不问你别的,你知不知道今天新来的姑娘在哪里?”钱小三当然也知道这种顾虑,刚才她躲起来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她和另外一个人的谈话
“新来的……不是都在后院吗?”
“不是,今天来的新人,然后就挂了牌子的”钱小三着急的问道,她现在不能当误时间,她已经快没有时间了
“挂牌子的,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是来了几个人,不过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给各位买客送去了吧”丫鬟经钱小三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今天青极阁来了几个新人,怎么直接就挂牌了,这不是春姨娘的一贯作风啊!
“在哪?你知道吗?”
“你为什么问我这个,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就不告诉你她们在哪里”丫鬟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今天新人来的时候,这个人好像就在里面………
“我妹妹在里面,她叫无花果,我要救她,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她不应该经历这些”
“无花果……名字倒是没听过……原来你是为了救妹妹……”丫鬟的情绪不仅有些低落
“对,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她们都被送去哪了?”就算把整个青极阁都翻个遍,钱小三也要让无花果平安
“那可多了……今天一共十位新来的姑娘被挂绿牌,这雅楼也是东西南北都有,你就算找到了,也晚了……”
钱小三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那现在就得一间间的找了,钱小三没有在说什么,转身便准备离开,丫鬟担忧的叫住她“那个……你可以跟我说说……她长什么样子,说不定我万一知道呢?”
“她一头卷发,长得白白的,不高有些瘦小,你见过吗?”
“嗯……啊……你说的是想逃跑的那个姑娘”丫鬟跑到钱小三身边抓起她的手腕
“啊……对不起啊!”钱小三看着她,她也不过十一二岁,还是一个孩子,却被骗命运的无奈,来到了这吃人的地方
“没事,你刚才说要逃跑的姑娘,是什么意思”钱小三的确告诉无花果要躲起来,怎么就变成了逃跑
“是这样,新来的姑娘要接客,就会被上牌子,随后会被春姨娘重新起名,分屋子,今天春日点了十个姑娘上牌子,这都是记着的,你说的那个姑娘被起名和钗,送到了羽字间,而今天梳洗的丫鬟去的时候,她人已经不在了,最后春姨娘在前院石子路旁边的草丛中找到了人,但是春姨娘也没有严加惩罚,不过今天她好像是被杜大人给看上了,杜大人可是一等一的好色之徒”
“好色之徒……”
“你不知道,杜大人娶了好几房小妾,最后不是死的死,就是疯的疯,无一幸免,就连她妻子萧氏都在一年前去了,谁不知道,杜大人不光好色还打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畜生,我听说有一次杜大人新娶了一个小妾,那小妾是曲江阁的头牌,八抬大轿给娶回去的,那风光……结果最悲催的是第二天就死了,据说是杜大人觉得那女人伺候的不好,活活给打死了”小丫鬟边说着边抖动自己的肩膀,看样子害怕极了
“她有你这样的姐姐,真好……”
“你……需要我带你回家吗?”钱小三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但是她觉得一个地方能改变一个人,但孩子的天真无邪是改变不了的
“可是,我找已经没有了家,我出去也不知道该去哪,去做什么……,对于我来说,我已经不知道天空是什么颜色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还有我的一席之地”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看你也是一个好人,我带你去找你妹妹吧!”她牵起钱小三的手,这也是她在青极阁第一次觉得什么叫温暖,这都城带给她的不在是冰凉与算计
“姑娘,还没问你名字……”
“我叫……师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