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漆没想到吴晨是这样想的,他的心里忽然酸胀不已,惹得眼眶也微微发烫。
他扶着吴晨躺下,将被子往她的身上拉了拉,低垂着眼眸软着声道:“我若不想为你解毒,又怎么会提让你去见外祖母的事情。”
吴晨一直盯着白泽漆看,目光一刻也不愿从他的脸上离开:“我知道,在边水城的时候我就已经想通了。”
可那个时候出零意外,我什么都不能保证,又如何忍心让你陪着我担惊受怕。
“算了,这件事我们都要错。以后我们一起向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吴晨努力撑着往下耷拉的眼皮道:“好,都听你的。”
看出吴晨的困意,白泽漆给她掖了掖被子:“困了就再睡会儿,府医过这个药喝了会犯困。”
他正要起身,却感觉袖子被吴晨拉住:“怎么了?”
“泽漆,你别走。”吴晨忽然往里挪了挪,将床留出一半的位置:“你也躺上来休息一下吧,守了我这么久应该也累了。”
吴晨不想让白泽漆离开,好怕她再醒来,发现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白日梦。
白泽漆看了眼吴晨不肯松开的手,最终妥协的躺了上去。他将手自然的放置与腹部,努力控制着自己舒展开,不让吴晨听见他心脏处传出的嘭嘭声。
“我们上次这样并肩躺着,好像还是在兆丰山上吧?我们躺在那株巨大的野梨树下,花开得真灿烂。”
见白泽漆依了她,吴晨的嘴角不住的往上勾,呼朋唤友的让梨涡也出来和他打招呼。
此时她更不想睡了,得寸进尺的往白泽漆身边靠过来几分,直到紧紧的挨着他才罢休。
“也不知道那株梨树结果了没有?开了满满一树的花,若是结了果一定到处都是吧?”
吴晨喋喋不休的唠叨,将杏眼撑的大大的,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又睡过去。
白泽漆偏过头瞥了她一眼,复又将头摆正,目不斜视的盯着头顶的绣品看。
他轻轻的呢喃一句:“……不是。”
“也不知道那野梨甜不……嗯?泽漆你什么?”
许是那声音太弱了,吴晨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也许白泽漆并没有开口话。
白泽漆淡淡的重复了一句:“上一次……不是在兆丰山。”
“不,不是吗?”
吴晨尴尬的抬了抬嘴角,立马在脑海中拼命搜索起回忆。可她翻遍了所有角落却终究失败。
他们在一起相处半年,她记忆中的唯一一次同榻而眠,就只有兆丰山梨树下。
讲道理,这种难得一遇的重大事件,她不专门建个档时不时提出来回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给忘了!
可看白泽漆那样,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她真的将如此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吴晨讨好的揽住白泽漆的手腕,厚着脸皮问:“泽漆,可不可以给点提示啊?”
白泽漆将手抽出来,一点情面也不给:“……不可以,自己想。”
果然,被无情的拒接了。吴晨讪讪的收回手,枕在后脑勺下努力回想。
然而枕得再高也无济于事,想不起来依旧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