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站在夷南城门处。
遇到袁翠云的时候韩绛说道:“他就是一只狗,他的荣辱与富贵取决于司珍你的心情,若你看不上他,我可以再安排让司珍你挑选。司珍你在宫里的有的,这里也会有,宫里没有的,这里一样也会有。”
韩绛说完,啪啪拍了两下手。
真正如韩绛所说的,婢女有新罗婢,现在叫高丽婢。还有扶桑婢、瞿越婢。奴有昆仑奴、高丽粉奴、高丽壮奴、扶桑小奴、净奴
袁翠云没搭理韩绛径直往城内走,可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又退了回来,伸手一口气给自已挑了两个婢女三个奴,连同之前的一共是两婢四奴。而后袖口一抖,一个物件落在手中,叫婢女给了韩绛之后,头也不会往城内走去。
韩绛只是在笑。
等女官们都进城了之后,韩绛才看手中的物件。
一看吓一跳。
竟然是一只小乌龟,什么意思?
骂自已!
不对,这不是活的,是一只绿宝石雕刻而成,这手艺绝了。
刘淮走到韩绛身旁,看了一眼后就准备伸手抢,韩绛赶紧躲开:“什么意思?”
刘淮嘿嘿一笑:“天下第一玉雕师的官星龟,放在临安城不用公开卖,流一点消息出去有的人拉着几车钱币前来求,更特别的是这是来自番商,产自天竺的极品绿石。”
韩绛听完,将这只官星龟塞到刘淮手中:“送你了。”
韩绛显然被自已穿越前的知识误导了,龟在两宋可是被神化的动物,在元代为了压制前朝的龟文化,才有了龟公这个产物。
此时,龟是神物。
象这样雕刻的如活物一样惟妙惟肖的珍品祖母绿星官龟,绝对可以说一句价值连城。
刘淮伸手一推:“这只是一半,还差另一半。原本应该是一对,这只是雄龟叫星官龟,另一只雌龟叫财星龟。一主官运、一主财运,合在一起才价值连城。话说,有了这些尚宫,交趾城收益会更高。”
“然也,所以这东西是死活,她们才是宝藏。若伤到一人,便是我中华的损失。”
“了解,安心。”刘淮相信,他们可以有效的保护这些人。
韩绛将那只祖母绿雕的星官龟放在袋子里:“既然你不要,我拿回去孝敬我爹了,我估计我爹正在家里准备藤条要打断我的腿。”
刘锐回答:“赵汝愚,其实也算不上恶人,但他不死你便要死,为大事计,他死的没错。”
韩绛点了点头:“刘伯父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比你说的更残忍,这天下若想有大变,却是用白骨堆起来了,为中华计、为万民计,不在乎赵汝愚一副白骨,同样也不乎刘伯父与我韩绛这一副白骨。”
刘淮只是点了点头,他没接话,也不需要接话。
简单的接风宴之后,赵尚宫等人由女兵领着往城东而去。
小夷州大半都是山,这里有着丰富的水资源。只需要简单的建造就能拥有足够落差的水渠。
水渠代表着水力。
咔嚓、咔嚓的声音连绵不绝。
尚服尚宫以及她所属的人惊呆了。
“这,这是妖术吗?”许多人尖叫着。
眼前,一架又一架的织机,正在自已织着布,虽然有许多女工站在织机旁,她们的任务却不是去踩织机,而是负责卷布、续线等辅助性工作。
韩绛咬着一根棒棒糖出现了。
“每个时辰最少织一丈四尺,宽度七尺五寸,钱家、韩家、吴家的工匠正在挑战让宽度达到一丈,每个时辰达到两丈两尺。”
“不,不对,胡说。”站在工坊内的一个老头粗鲁的打断了韩绛的话,抢到近前:“不提线号,只提速度是错误的。线越粗自然是每个时辰织的越长,而细线过不到一丈。”
韩绛看着这老头,然后盯着老头的胸牌。
韩家严州麻织坊织机大匠师。
韩绛心说,你那头的,我是韩家少君好不好,你拆我的台。
赵雪霞开口了:“细麻布,一个优秀的织娘工作一日,依市面常见的标准麻布,工作四个时辰算。可以织一丈又两尺,一匹四十尺,宽四尺七寸五。”
老头向前一大步:“我家水力织机,一台织机每天十二个时辰不停,织工分早中晚三班倒,标准细麻布质地却宽为七尺五寸,一日夜可织十五丈,也就是一匹半。”
说完,老头很得意的仰着头:“七尺五寸,可以直接用于双人被里子,无需拼接。一但进入临安市场,市场所有的麻布商都要跪!”
跪这个词是韩绛的口头语。
在此时各家工匠理解就是,顶礼膜拜!
凶残!
何其凶残。
临安府的布商还有没有活路。
韩绛在冲着远处打了一个响指,立即有一个中年妇人快步走了过来,韩绛一亮牌子:“我是韩家少君,韩绛。这位是宫中赵尚宫,给尚宫讲一讲咱们的麻布成本。别讲太细,别露底。”
一听到韩家少君四个字,老头眼睛闪着光,卟通一下就跪下,然后抱住韩绛的腿。
韩绛愣了一下,却听老头大叫:“少君在上,老奴写了八封信,老奴在韩家五代为仆,老奴一家一百多口子人都在韩家作工,老奴要滚子轴,恳请少君赐下滚子轴。”
什么叫滚子轴。
韩绛完全不明白。
不过,对于忠心的老家人韩绛肯定是非常友好的,韩绛一边扶一边说:“别急,别急,没看有外人在嘛。”
“噢!老奴回避。”老头哧溜一下就不见人了。
赵尚宫等人脸都是黑的。
一边给我们看这如同妖术的织机,一边又隐藏各种秘密。
你隐藏秘密也就隐藏了。
可为什么要当着我们的面说呢。
韩绛清咳一声,示意工坊管事继续回答自已的问题。
这位中年妇人倒是很认真的思考过了,此时回答道:“咱家的麻比市面上的麻便宜一半,因为咱们的采麻与运输成本都低。而后麻变成麻线,咱们的麻线是临安城市面价格的三分之一。而后咱们织布,比寻常的织机织的多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