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儿请教刘过。
刘过就是专门过来教他的,刘过说道:“朱熹的理学对郡公有用的话只有一句,这便是,人人可为圣人,而公便是圣人。”
太绕了,李喜儿半句也听不懂。
刘过便给了很直接的一句通俗的。
“这意思就是,用朱熹的理学,让天下人都用圣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已,这样的话天下人便好管理。而郡公呢,顶着一个圣人的头衔,是青楼喝酒、还是纳几十房小妾,关起门来谁人知道。”
李喜儿似乎摸到边了,可还是没有完全懂。
刘过深吸一口气,来了一句更狠的。
“郡公,你这样理解。就是人人都学作圣人,放弃小我,也就是放弃自已那点利益,要遵从大局,就大局牺牲自已的小利益。这便是朱熹理论的核心。”
听完这话,李喜儿脸色很难看,让他牺牲自已的利益不如杀了他。
刘过接下来一句才真精彩:“让天下人放弃自已的小利益,陛下自然是大局,而郡公自然也是大局中的小局。”
“你,你的意思是”李喜儿脑袋里那点知识,能听懂这一句,也算了不起了。
看着李喜儿一脸的兴奋,刘过点了点头:“就是郡公想的那样。”
李喜儿立即把自已的理解说了:“就是让天下人都把他们自家的事要不当事,把他们的钱,他们财富拿出来给我用。”
“不错,不过应该先是陛下,后是郡公。”
“了解,了解。哈哈哈。”李喜儿一拱手:“先生果真是高明,若推行这样的学问,那么陛下一定会很开心。”
刘过又劝了一句,这次却是非常粗俗的。
“郡公可见过驴粪?”
“见过。”李喜儿不明白,刘过这个时候提驴粪干什么。
刘过解释道:“驴粪外面很光亮。”
“不懂。”
“那在下便直说了,朱熹要求自家乡里的女子守节,自已却夜里敲寡妇门,还让自已儿媳妇大了肚子。我要说的便是,他那套学问就是用来糊弄天下人,让天下人都守规矩,这样才方便郡公不守规矩。”
“了解,先生说的真好。”
李喜儿听完这话,确实是悟了。
刘过将自已写的文章往李喜儿那里一推:“郡公可以约人饮宴了。而后告诉高元甫,请他认朱熹为师。而用等朱熹的利用价值到了,他还是死了的好。这世上只有死人才可以成圣,给他封圣,然后推行他的理论。”
“这个,好用吗?”李喜儿是真不懂。
刘过很自信:“将我的文章给元甫一看,他便知晓。”
“好。”李喜儿信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刘过与韩绛深入讨论过,韩绛把自已对朱熹理学的理解与认知讲过好几次,刘过也有过自已的理解,同时刘过也了解陈亮所研究的朱熹理学。
后来,刘过又问过韩绛一个问题。
将来若真有那么一天收复北方,北方各州府的官员怎么办?
韩绛认为应该挑好的留下。
刘锐却认为应该杀一半。
刘过又见过一次陈傅良,陈傅良认为真正为民的好官可以留,其余的全杀了吧,反正收复北方还需要很久,到时候有许多人可用。
宛城、临洮,还有雷州。
不能小看雷州,雷州有许多一身正气被贬到那里的官员,他们开办学堂教的弟子也是一身正气的。
雷州有一个西湖书院。
雷州西湖。
最初在这里教书的是苏家兄弟。
可他们之前,还有寇准。往后还有秦观、李光等等,这些人在雷州留下了他们的知识。
这一日,韩绛南下的船大半往天涯海角,这里有一处不为人知的港口,琼崖南港,这里也有大片的盐田,更是有种植无数的薯类。
用韩绛穿越前的称呼,应该是芋头。
各种芋头。
这东西产量大,而且顶饿。
属于正粮之外补充性粮食,眼下吃饭的人太多,多储备粮食肯定是没有错的。
韩绛南下的船,还有一小半侧是直接到了广州港。
韩绛入广州。
知广州府事程佑良待在自已的衙门里,师爷上前:“东翁,韩府少君、建安伯、知总市舶司使的船到了码头,东翁理当与迎接。”
程佑良正在读书,根本就没抬头,开口说道:“他爹来了,我去迎一下还差不多,他不够资格。”听到这话,师爷也不好再劝。
韩绛在码头上,只有一个人迎接。
李洱。
韩绛冲着李洱一拱手:“将军还习惯这南方的气候。”
李洱哈哈一笑:“有点热,还好。就是吃的不习惯,不过咱是当兵的,有口吃的就好。”
韩绛也跟着哈哈一笑。
突然,两人同时收起了笑声,韩绛严肃的问:“将军,人手如何?”
“一万七千精锐,除了两千人马在钦州之外,全在这里。”
韩绛心中一算,不对劲:“将军,不是两万精锐嘛,这一万七减两千只有一万五。”
李洱骂道:“让刘锐骗去了三千,送到了北大营。”
韩绛不敢接话了,因为北大营现在是韩同卿在管,史达祖任总后勤管。
韩绛赶紧换话题:“二十万番商,若乱起来挺可怕的。”李洱一脸的不在乎:“一万颗人头堆在那里,让他们乱一个给本将看看。”
“那,动手。”韩绛问。
李洱点了点头:“好,你选好先找那一家动手了吗?”
“当然。”
“那一家?”
韩绛一脸的严肃:“先把广南东路转运使家给抄了,然后把人拿下。我这里有一个名单,见名单拿人。我左手圣旨、右手枢密院与都院公文,钢刀在腰间。”
李洱重重的点了点头,手一挥,身边的亲兵开始调动兵马。
李洱带兵南下拿到的枢密院公文是清剿匪类、运输粮食北上,以及执行枢密院其余后续命令。
半个时辰后,广南东路转运使家。
“老夫是绍兴二十三年的进士,领户部尚书衔,现任广南东路转运使。你算什么东西。”
韩绛一棍子打在挡路的家丁脸上,身后钱宽带人上前,一阵乱棍将其余的家丁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