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顿感尴尬,张素梅隐晦的瞪了柳诗华一眼,这才满脸慈祥的看向柳诗国。
“诗国啊,瞧妈,看到你都欢喜得傻了,你赶了这么久的车一定困了。
趁着吃了面暖和,赶紧去睡一觉,家里的事儿等你醒了再说,啊!”
她温柔体贴的说着,好似真心为儿子着想的慈母。
柳卫国也连连点头,直道:“是这样没错,诗国你赶紧去休息,家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
他明白赶车的滋味不好受,只不过几年没见儿子,他心中激荡,一时之间还真就忘了这个。
柳诗华却是摇头,他不是瞎子,看到爸腿脚不便却不问清缘由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又老话重提,只不过大家却都沉默了。
还是柳诗平一脸不高兴地告状:“大哥,都是柳诗喜那个害人精害得。
她去年无缘无故跑家里来说你死了,吓得妈妈直接早产,最后还难产了。
爸听到这个消失急得不行,急急的往县里赶,结果腿被砸断了。
本来医生说爸可能终身残废呢,但秋天去首都大医院治了后,就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啦。
爸爸说医生说了只要坚持复健,他的腿就能恢复。”
柳诗平一口气就把前因后果给说了个清楚,条理清晰得很,却隐去了一部分。
张素梅闻言眉间尽是笑意,暗自给福星儿子丢了个肯定的眼神儿。
果然不愧是她的福星儿子,就是懂她。
所以,这真不能怪她偏心,看看眼前这几个,有一个算一个,谁跟她贴心了?
大儿子常年不在家,大女儿看着听话,实际上却有她自己的想法。
至于那一对,哼,就是来割她的肉的!
还有最小那个崽子,出生的时候竟是要了她半条老命,一想到这个她就恨!
所以说,转来转去还是福星儿子最好,最乖,最是贴心不过了。
柳诗国的脸色就变得相当难看,爸的腿竟然那般严重吗?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妹妹一眼,当初相逢的时候,她可没跟他讲这个。
若她当时说了,那他……
好吧,那他当时也不可能回来看老爸,只能先紧着上头的命令行事。
哪怕是到了家门口,他都不能违背命令归家。
柳诗乐瞟了一眼自得的柳诗平,这娃挺不错,知道避重就轻。
他这模样,真不像个八岁的小娃,鬼精得很,就是心眼儿用错了地方。
她无所谓的挑挑眉,淡定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演。
柳诗平哪里知道,他刻意抹下的他二姐差点儿病死的事儿,他大哥早已知晓?
原先他还有些怕这个二姐,因为他怀疑他当初的手痛是他二姐弄得。
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又觉得不是她,毕竟她虽然变化比较大,但懒得很,不像二哥天天练拳。
所以看到她向自己投来视线,柳诗平还挑衅的冲她扬了扬下巴。
柳诗国却是没注意到这些,此刻他心中有很多的疑团。
比如柳诗意,他的堂妹为什么会到家里来说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又比如,为什么后续又发生了一连串儿的事情,这看起来像是巧合。
可这世界上哪来那么的巧合?如果有,那定然是有人刻意安排。
再比如,大妹上班,二弟和二妹都在上学,爸身体不好,谁送爸去的首都?
还比如,为什么爸去了首都却不找他,妈为何也没同他提起爸的事?
当然,他也没有自各儿琢磨这些事,有些方便问的问题,他得一一问了。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不满意的,不过他也不介意,因为他也没全部相信。
虽然他这些年不常在家里,可他妈是什么性子,他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至于三弟么,倒是挺有趣的,不但口齿伶俐,且条理清晰,看起来很聪明。
略略了解了一下整件事情之后,柳诗国也没再继续追问,连说累了想休息。
然后,张素梅就松了一口气,面对这个大儿子的疑问,她还是有些压力的。
幸好,幸好他没有盘根究底,要不然,那些事情只怕就瞒不住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他会这时候回来,她就不该瞒着。
现在可好,一不留神就可能翻船。
如此一来,她就两面不是人了。
“诗华,你跟我说说这几年家里发生的事情。”
家里房子不足,所以柳诗国是同二弟一起睡的。
当然,他也可以跟三弟住,但是他想多了解一下家里的事情。
刚刚二弟的表情可告诉他,之前听到的事情里可能还有别的情况。
柳诗华适应了许久,这会儿面对大哥的时候倒也算正常。
于是就将去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没带太多主观色彩。
不过说到家里是被一个觊觎大姐的混蛋设计时,他还是很气愤。
柳诗国的浓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这个说法看起来是合理的,可却也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那人既然想娶大妹,直接找媒人上门说亲即可,为何偏要耍阴谋诡计?
如今,他不也没能娶到自家大妹么?
还有堂妹,她到底是有意呢,还是无意来家里说那番话的?
虽然对那个小堂妹的记忆不多,但印象还是比较好的,只是现在?
老爸之前大多数时候落是沉默的,却又是为何呢?
还有,听诗华的意思,爸去首都看病,妈并没有给多少钱,后续也没给?
妈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之前可是给家里寄了五百块钱呢,那是他失踪这一年多的津贴及一些奖金。
想到此处,他眉头皱得更紧了,问道:“乐乐欠学校多少钱?”
柳诗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些事情他不想让大哥担心。
如果可以,他真想跟大哥说乐乐不欠钱,但是他不能,得为乐乐保密。
“没事儿,你大胆的说就是,大哥这里还有些钱。”
他这一犹豫,柳诗国就以为他在担心,安慰道。
好吧,大哥都表态了,那他还是老实说好了。
“乐乐她,其实不欠学校的钱。”柳诗华颇有些不好意思,乐乐说这事儿可以说。
柳诗国闻言就疑惑的看向自家二弟,“不缺?”
“是啊,不缺。”柳诗华笑笑,又道:“说来也是运气。
我们不是上山摘野果子赚学费么,乐乐运气不错的采到根野山参。
她走时怕钱不够用,就一起带着了,后来钱不够用就拿去卖了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