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婚嫁之事是儿戏,岂能凑合?”
金禅道人怎舍得自己的爱徒随随便便就嫁人,他一心只希望她能幸福。
“没凑合呀,苏柒不也挺好的么?”
这话他没法接了,苏氏公子能不好么?
“你老实,喜欢苏公子不?”
所谓如意郎君,就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
虞未生只知道自己很欣赏苏恩适,与他在一起很舒服很自在,并没有任何讨厌他或者不喜他的地方。
“徒儿”
话还没完,外边便传来宏亮悠扬的钟声,铛铛直响。
“这,这是闯行渊!!”
金禅道人听出这道钟声,连忙起身走出屋子,虞未生也紧跟其后。
闯行渊?
不就是那个创观六百多年少有人闯的深渊吗?
谁这么有胆识敢去闯呀?
她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走出去,正好金道观的东边升起了金色的烟响,烟响升至半空变成了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金禅门,顾堇。
原本想着看热闹的虞未生,心里顿时泼凉泼凉的,嘴角那一抹玩味僵着了。
这时。
几个徒弟全跑来找金禅道人,七嘴八舌的着“师傅师傅,师弟,师弟他要去闯行渊了!!”
“师弟怎的如此想不开,闯不成是会失去五成修为的!”
“没想师弟如此好强,闯行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其余什么的,虞未生都听不见了。
只感觉两耳鸣得厉害,她眸子一紧,唤来威武御剑而去,朝那烟响升起的地方飞去。
“大师姐!”
“阿生!!”
金禅道融一个反应过来紧跟上,其他徒弟也飞檐走壁的跟去。
金道观的东边早已聚集了三门弟子。
坤宗道人和六剑道人早早在此处,见到金禅道人出现了,坤宗道人先开口“顾堇闯行渊,已经进去了。”
“师兄来得还真慢呀,不会是不知道此事吧?”
六剑道人借机冷嘲热讽。
“”
金禅道人神色严峻,闯行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想闯便可以不用过问任何人,谁也不能阻止。
他也是没想到顾昔寒居然来闯行渊了,这是六百多年来少有人闯的深渊,只要闯过了便可以立刻得到出师资质。
并且里面有着各种机遇与造化,运气好的,修为能在里面得到升华和提升,若闯不过的,修为会被深渊吸走五成。
另一边,虞未生抿紧嘴唇缓步走近深渊。
忽然一根鱼线甩来拦住她前进的步伐,不远处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翁,是常年的守渊之人,修为深不可测。
“不是闯渊者,不得往前走。”
她听后才不甘愿的退后几步,伸长脖子眺望那方平静的黑色深渊,谁都看不清底下有什么,只能等待着结果。
这一等,便等了七七夜。
除邻一大家都前来观看外,当晚所有人便已散去了。
金禅道人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只好将自已的徒弟们喊回去,只有虞未生一人一直伫在原地。
每肖瞳都来送饭给她,她就是放着不吃,几个师弟轮流来劝,她就是不肯回去。
金禅道人知道她与顾昔寒关系好,也叹息着随她去吧。
当晚,寅时。
原本一直保持着垂钓姿势的老翁忽然站起来,他将鱼线狠狠甩去深渊的某一处。
没一会儿就钓上来个人,人是昏迷不醒的。
虞未生在这七里是日晒雨淋的,双唇干裂,眼睛充血。
面容憔悴的她见老翁钓上来的人正是顾昔寒,忙冲向前去。
老翁鱼线一放,顾昔寒就飞入她的怀抱里,猛力直接将她撞倒在地。
她心翼翼的护着怀中人,赶紧查看他的脉搏,惊讶发现他的脉搏不像从前那般虚弱。
脉搏跳动强烈,气息顺畅有力,不但如此,他的灵力似乎充盈了许多。
老翁面无表情的宣布着“金禅门顾堇,闯行渊成功。”然后又坐下保持常年垂钓的姿势。
虞未生这几悬着的心也才放下,见顾昔寒脸上身上全是污迹,忙用自己的袖子轻柔的擦拭着,渐渐的他露出久违绝美的脸庞。
“师弟不怕,大师姐这就带你回去。”
想要像从前一样拦腰抱起,才发现他已然不像那时候的瘦。
她只好背着他让威武托着二人飞回去,这几没吃没喝的,力气早就耗光,背他也艰难。
回到金禅门,虞未生没有吵醒任何人,独自将顾昔寒送回他的屋子里。
弄来热水亲自为他擦拭污迹,在他的衣柜翻出干净的衣服要帮他换了。
刚脱掉他的外衣,就被床上之人一掌劈来,人就往后跌砸向茶几,茶具瞬间全部碎掉。
“顾堇你个没良心的!”
她嘴角溢出一丝血来,呲牙咧嘴的骂着。
顾昔寒这七七夜里,在闯行渊内不停的斩杀各种邪祟,而里面的邪祟都不是一般简单的邪祟。
那精神长时间的绷着,有几次差点就快要失败,都是靠自身意志才撑到最后。
他茫然的张开眸子,对于眼前见到的环境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举起双手观察着并且暗暗运转灵力,充盈的灵力就汇聚在掌心中,肉眼能看见这股刺目的白色光芒。
回忆起闯行渊的情形,在闯的过程中得到了一枚金色丹药。
他吃下后全身的灵力不断暴涨,竟然生生多了五年修为。
身体里的每条经脉和每处骨胳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仿佛涅盘重生一般的获来救赎。
他从娘胎出来时便体质就差,是属寒凉底子且无比孱弱,没想到现在居然能改变这个体质。
他成功了
耳边响起一些细碎的声音,他谨慎的回头看去。
只见一落魄女子在一堆烂瓦中爬起来,脸色憔悴,蓬头垢脸。
“你为何在此。”
内心强烈波动后又只剩下莫名的冷意,冷得有些生痛,就像被刀子割开皮肉的感觉。
他现在很不想看见她,因为心情会变得糟糕。
“是本师姐带你回来的,给你擦脸换衣服,不谢就算还打我一掌!”
胸前还隐隐作痛,差点没缓过气儿来。
这死子到底用了多大劲儿,想谋杀不成!?
看见她嘴角那一抹红,顾昔寒的右手便不自觉的紧紧握着。
指甲深陷肉里,似乎在惩罚自己。
“赶紧的,把衣服换了。”
她声音满是疲惫的提醒着,盘腿坐到一边去托着脑袋想要歇会儿。
顾昔寒低头发现自己的外衣被脱落下来,领子都被扯开还能看见光洁的锁骨。
不禁在想,若他还没醒来那她不就
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
不知是怒还是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