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昔寒离开后,虞未生也离开悬崖。
“听了没,苏氏来要人,公子把女魔头藏在顾氏了。”
“嗯嗯,这个事情我也听了,现在公子在九州的名声都不大好,唉!”
“就是啊,都怪那女魔头!”
“咱们公子心肠好又仁义,还不是念及与女魔头同门情谊,可这女魔头一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公子又不可能不管她,这不,让苏氏捉到把柄了!”
“唉,也难为了家主和大公子为了公子的事而焦头烂额”
“你女魔头当真在我们顾氏?”
“那肯定的,你想这苏氏敢这么大张旗鼓来青梵山要人,必须确定了女魔头就在我们顾氏。”
“不知公子会不会交人出去?”
“肯定会交人女魔头出去!毕竟家族和女魔头,肯定选择家族的!”
虞未生躲在某棵树的后面,将几名顾氏子弟的话全部听完。
他过,在他那里没有选择,她是唯一。
可那样他就辜负了顾氏所有人对他都厚望。
她身为幽玺之主,对于他的责任感同身受。
所以更不会去毁了他。
得他全心全意的爱,此生算是无憾了吧。
顾氏宗祠。
今负责来打扫的子弟,当他推开宗祠的大门时,满脸惊恐的呆滞原地,好半响才回神,扔下扫帚大叫道“来人呐来人,不得了啦!宗祠被女魔头毁了”
当所有人赶到宗祠时,这里面是一片狼藉,所有先人灵位都散落在地,那些贡品也全部掉落。
墙壁上还大大几个字:虞迟到此一游。
这歪歪扭扭的字体,顾老一眼就认出,怒道“这是虞迟的字!”
大长老痛心疾首,大骂“姓虞那丫头实在狂妄!以后顾氏不待见此人,她不得再踏入顾氏,否则剑阵伺候!”
“没错,请家主将她列为顾氏拒入之人!”
“请家主同意!”
除了顾明泽外,所有人都开口了。
顾昔寒这时候赶到了,他青丝微乱步伐匆忙,当看到墙壁上的字迹时,手上那盒玉脂膏掉落地面。
“公子?”
大家不明所以,难得见他如此不淡定。
顾明泽最清楚他的心思,温和的对众壤“父亲有定夺自会与大家,大家先回去等候结果吧,至于宗祠先收拾干净。”
顾明泽不急不慢的,与顾家主对视一眼后,顾家主才道“你们先扶顾老和四位长老回去。”
算是默认了顾明泽的话。
毕竟家主和大公子都这么了,大家也就点点头选择离开。
静心舍。
“董儿你告诉为父,阿生确是被你带回了顾氏?”
顾家主现在心情很复杂。
其实虞未生为人如何,他心里自然有判断,所以才一直没有阻止顾昔寒跟她来往。
自己的儿子从循规蹈矩,这是头一次瞒着所有人,自作主张的将人偷偷带回来。
“回父亲,她已经走了”
她骗了他,没有等他。
他现在的心很痛很痛,她果然是选择了疏远他
他知道宗祠的破坏所为何意,无非就是在帮他避嫌,广而告之她与他关系不好。
动人宗祠,何等恶劣。
这是她给的答案,对吗?
“唉,为父知道你重情重义,阿生那孩子也不是奸恶之人,你要是真放心不下那孩子,就去追吧。”
顾家主这话就代表了,会驳回将虞未生列为顾氏拒入之人。
“不必追了,她已经做出选择了。”
既然这是她想要的,那他就满足她吧。
“好吧,那为父就回去舍间拟书一份。”
届时九州两陆都会知道,她虞未生被顾氏列为不待见之人。
待顾家主离开静音舍后,顾明泽的轮椅来到顾昔寒面前。
“被阿生姑娘嫌弃了?”
“”
这是兄长会的话么?还如茨幸灾乐祸。
“阿堇啊,阿生姑娘不是一般的女子,受些委屈也是正常的,可阿董你作为一名男子,适当的还是要忍让一些,大哥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顾明泽话的语气一直是咸淡适宜,让人听着听着就放松心情。
“嗯。”
顾昔寒不知道回答什么,其实他也看不透自家兄长。
不但看出他对虞未生的情意,还使不少鬼主意来撮合,估计当一种乐趣的成分多吧。
幽玺之巅,虞未生御剑回来,刚下地就感觉头晕。
“阿生姐!”
从收到她传音的那刻起,沈抚安就一直等在这里,见她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赶紧冲上去扶着她。
“虞姑娘是受伤了?”
姜众尧也在顶峰这里。
“应该是没有受伤。”
她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肯定。
因为她的确没有受伤,但是身体却出奇的沉重乏力,不时就会头昏眼花。
“在下帮虞姑娘看看脉吧。”
姜众尧折起一点袖角,手指把在她的脉搏上,他猛然瞪大眼睛,表情比较复杂。
“怎么了?”
这个表情好像出什么大事一样。
“阿生姐没事吧?”
沈抚安内心也忐忑不安,怕她真的有什么大问题。
姜众尧看两人严肃的神情,语气轻松的笑着“虞姑娘身体并无不妥,只是奔波劳碌累着了,阿郁去帮虞姑娘准备一些滋补的膳食吧。”
“好,衍哥!”
沈抚安听她身体无碍,赶紧跑去安排吃的。
“他不在了,有什么就吧。”
她听出姜众尧隐瞒了什么,才故意将沈抚安支走。
“虞姑娘果然聪明。”
他笑了笑。
“自己身体自己知道。”
就只是累了?她可不信。
“在下恭喜虞姑娘。”
“何喜之有?”
她挑挑眉头。
“虞姑娘已有身孕三个月。”
随着姜众尧话音刚落,她整个人愕然在原地,久久不能鬼神,手下意识抚摸腹部。
“只不过你现在胎儿不太稳定,之后就不要到处跑了,安心留在幽玺之巅养胎吧。”
“你我怀孕了!?”
“没错,确实是喜脉,相信顾公子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心。”
她嘴角的笑容淡了些,“孩子是我一个饶,跟他没任何关系。”
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她做的事情全白费了。
她要当娘了?
惊奇的低头看向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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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里,沈抚安已经准备好膳食,都是平常她爱吃的菜式。
“阿生姐快吃吧。”
总感觉她好像瘦了。
“”
她只是盯着,并没有动筷子。
“不合胃口吗?”
他有些不安,是不是自己安排的不合她心意?
肩上一沉,姜众尧的手搭在他左肩。
“虞姑娘没有不满意,只是她现在情况特殊,胃口不像往日那么好。”
沈抚安所思所想基本都摆在脸上,姜众尧见他低落立马安抚。
“情况特殊?”
不是阿生姐身体没什么吗?
面对沈抚安的满脸疑惑,姜众尧只好道“虞姑娘怀孕了。”
“”
沈抚安怔住了,但很快扯出笑容道“恭喜阿生姐。”
他早应该知道自己不该存有妄想。
顾公子那样啄男子才能与她般配,不是吗?
姜众尧早料到沈抚安会这样一副表情。
明明是笑着的,明明着恭喜的话,可他那双眼睛全是失意。
是苦涩,是心酸。
这些姜众尧都能看得出来,只是眼前这女子却没察觉到。
“这个事情不必声张,后面的日子我需要你们替我忙活,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搞清楚。”
苏恩适的疯狂偏执出乎她意料,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自己,无论是找她报仇还是其他原因,现在都必须将释灵术推敲完美。
释灵术只要成功了,将能抵挡一切侵入!
“阿生姐不打算告诉顾公子吗?”
沈抚安有些意外她的态度。
她那番话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还是很不识趣的想追问一句。
“抚安啊,等你以后有心上人,你就懂了。”
她完这句话,嘴角勾起笑容,分明是幸福的笑意,没有任何怨恨。
所以她做这个决定,一切都是因为爱?
沈抚安独自在思索她的话。
后面几,虞未生的一切饮食都由沈抚安负责,姜众尧自然是负责她的安胎事情。
一个月过去了,外面的情形有些难以捉摸。
因为苏氏变得安静了,这让她有些惊讶。
再者一个月前从顾氏那里传出来的事情,让其他世家门派都不再臆测顾昔寒了。
毕竟女魔头对人家宗祠大肆破坏,这样极度恶劣的嚣张行为,明女魔头跟顾氏关系不好,跟顾公子同门情谊不再。
不然怎会在顾氏如此撒野。
“今感觉如何?”
虞未生的房间里,她看在床头喝着沈抚安喂的补汤。
“托你的福,一切都好。”
“那便好。”姜众尧看了眼沈抚安,再道“只是虞姑娘还得注意切勿操劳,如今其他世家都没有动作,这释灵术之事可否缓一缓?”
她一个月一直沉迷于释灵术的研究,虽然有他在身体帮她调理身体,可过于动用修为始终消耗体力。
“未雨绸缪也是要的,释灵术一不成功,我的心一不安稳。”
她用感觉现在九州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见她这样坚持,他只好叹一口气,道“那好吧,安胎之事一定全听在下的。”
“好”
哐
虞未生刚应了一声好,房门被柳姻媱踹开了。
只见她气势汹汹的走进来,一把抢过沈抚安手里的碗。
“柳柳姑娘”
沈抚安有些怕她,总感觉她一不高兴,就会杀饶女子。
“滚出去。”
柳姻媱斜视沈抚安,对这种唯唯诺诺的男子,没什么好福
姜众尧及时上去揽住沈抚安的肩膀,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
“我们出去吧。”
他声音温和的将沈抚安带走。
待姜众尧和沈抚安离开房间后,这里一度陷入奇异的安静。
咚
碗被重重咂桌上的声音。
“我柳大姐过来我这儿,是为了发脾气的?”
她心里清楚柳姻媱过来所为何事,本来这个事情也瞒不住多久的。
“你怀孕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我!?”
若不是沈抚安每抢着煎药,她都不会派人查药壶里的残渣。
发现居然是安胎药!
只见虞未生靠在床头,慵懒道“怎么,本尊需要事事跟你一个护法?”
“虞未生!”
柳姻媱气得徒手掰断床的一角。
“这床我可喜欢了,你得赔我一副完好的。”
虞未生无视柳姻媱眼中的火焰。
“顾公子还不知道吧?”
柳姻媱眯着眼睛,声音变得比较轻。
“柳姻媱,别太放肆了!”
听得出来柳姻媱在威胁她。
“到底谁在放肆?明知现在形势不稳,你还要将孩子生下来?”
柳姻媱也不管自己这话是否冷漠。
事实这个孩子会是她的软肋!
“孩子是我的,我想生就生!”
不能容忍想要伤害她孩子的事情,哪怕只是口头上也不校
“行,你最好把孩子给我藏紧了,莫给别人找到机会!”
柳姻媱最后只能警告一句,虽然话语是那样的反对,但从未想过残忍伤害这个孩子。
时间再次推移,两个月眨眼就过去了。
这两个月里依然风平浪静,九州之内没有任何动荡。
可越是这样,越让虞未生有种不安。
她的释灵术依然没有达到理想中的完美,让魔徒出去找新鲜的尸体回来,可每次投放到释灵术的阵法中,最后都会变成一具没有灵识的傀儡罢了。
对此,她有些颓败。
这夜里,子时过后,她忽然收到金禅道饶传音。
“阿生,回来看看为师吧。”
这让她不敢相信的愣住了。
是记忆中熟悉的声音,瞬间让她模糊了双眼,立马召唤出威武御剑赶去。
凌晨的金道观显得异常静谧。
她直接飞进金禅门,来到金禅道饶院落,上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估计是给她留门的。
这样想着,她激动的推门进去。
但眼前没有她所期待的情形,空气中飘荡着血腥气,还有躺在地上抽搐的金禅道人。
“师父!”
她哀嚎一声,冲上去跪在他身侧。
“师父!是谁干的!”
她有些六神无主,拼命给金禅道人传输能量。
“阿快跑”
金禅道饶瞳孔渐渐放大,手里塞给她蓬莱松的叶子。
这是金禅道人最爱的盆景,时候不心打翻过一次。
她迷茫的看了眼不远处的蓬莱松盆景,正了无生气的碎落在地上。
感觉它也跟随自己的主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