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乾清宫。
刑部尚书,苏茂相,这位阉党旗下的高官,此刻都快疯了。
自己之前好不容易逃出了皇城,可刚到家,又被锦衣卫押了回来。
说是沈大人让百官朝会?
整个大殿之中,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昔日的众多同僚,纷纷扰扰的百官,人人都是一脸的惊惧之色。
就在苏文茂懵逼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白面长须的官员,此刻也别带了进来,赫然正是魏忠贤麾下五虎之首,左都御史,兵部尚书崔呈秀。
苏茂相眼见此人竟然也在当场,差点就快哭出来,连忙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兄长啊,我还以为你跟九千岁逃了出去,你怎么也被带回来了。”
而此时,身边的众多阉党也是脸色惊惧,围绕着崔呈秀不断的哭嚎:
“崔大人,您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咱们该不会有杀身之祸吧。”
“是啊,大人,您看这……这些锦衣卫,身……可都是一身杀气啊。”
“对对对,要真是如此,我们可怎么办啊!
“……”
听着众人围绕自己叽叽喳喳,眼中带着一丝恐惧的崔呈秀眼中也是没有丝毫主意,只得哀叹不已:
“诸位,他们连御林军都敢杀……你们还指望有什么能让锦衣卫罢手?”
“实在不行……就捐出全部身家,换条性命吧……”
听着连崔呈秀都这么说,目睹了锦衣卫狠辣的苏茂相和百官当即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六神无主起来…
正当众人错乱之际,门口突兀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不多时,就在百官带着惊恐的眼神下,无数的锦衣卫都开始迈步进门,顿时将乾清宫前殿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嗡——
众人只觉得,此刻看见飞鱼服,下意识就开始发抖起来,苏茂相更是惊恐下,开始扯起了崔呈秀的衣袖,但是后者却是同样抖如筛糠,不住的自言自语说道:
“没事……没事,沈炼没理由杀我们……”
而就在众锦衣卫凌厉围绕后,沈炼带着陆文昭,终于是从正门走进,缓缓向龙椅方向走去,而去后,沈炼却并没有落座龙椅,反而是昂首站立,眼光冷冷的扫视众人。
阴郁,冷,凌冽的眼神,每扫过一人,那人便是如遭雷击,不多时,殿内一大半的官员都开始了深深埋下了头,再不敢看一眼情况。
安静——
整个大殿,此刻落针可闻,百官都是又惊又疑,不知沈炼到底在注视着什么……
原本想等沈炼开口后,看看对方意思的崔呈秀和苏茂相都是面面相觑。
无奈之下,抱着之前拍马溜须的丰富经验,崔呈秀在众人惊诧下缓缓迈出一步,顶着压力咬牙问道:
“不知沈大人…叫百官殿所谓何事?”
嗡——
一句话,当即打破了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到了崔呈秀的身。
而此时,沈炼则是眼中透露着一抹森然,丝毫没有搭理崔呈秀的问话,只是看着对方品级不低的朝服,淡淡问道:
“你是何人?”
崔呈秀闻言一脸错愕,当即便深深的低下头,恭敬无比的回到:
“下官乃六部兵部尚书,左都御史,崔呈秀。”
说话间,崔呈秀故意将官职重重咬了两句,点出了自己的重要,期望对方能认为自己有用,而沈炼闻言,却是表情没有丝毫起伏:
“哦,是你。”
接下来,就在百官期待之下,沈炼轻描淡写的拿出一个卷轴,看着面,目光扫了一会后,轻声说道:
“崔呈秀,阉党五虎之首,于天启十年,收了左都御史的三千两白银,将其憎恨的同僚投入刑部大牢,残害忠良全家下三十六口……天启八年,抢夺了司兴坊王家的祖宅,一家十二口,全部被刑部人借机定罪……天启六年……”
嗡——
这……
这……
这是什么情况!
一旁的苏茂相和其他几人直接被吓得抬起了头,瞳孔一个个都是睁的犹如磨盘,不可置信的看着龙椅前的沈炼。
这些罪状,沈炼如何知道的啊!
崔呈秀的这些事,连身为好友的自己都没听说过,他沈炼……
怎么就一清二楚!
而崔呈秀,此刻听闻之下,面色越发的惊恐起来,已经没有了半点的人色,甚至跪在地的手脚都开始了剧烈抖搂,甚至就连脚下,都湿了一滩,堂堂尚书,竟然眼看就被沈炼的话,吓尿了!
而崔呈秀自己本人,心中也是无比的狂震,自己的这些事……就连九千岁都不知道一二……
这……
沈炼……?
沈炼如何能够得知啊!
而就在这时,崔呈秀的目光恍然注视起了沈炼身那一身煞气的飞鱼服,瞬间瞳孔大散,恍然大悟!
锦衣卫!
是锦衣卫掌握的证据!
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些锦衣卫,要找自己的罪证……
简直是易如反掌啊!
想通这一层,崔呈秀的眼中,再没有了丝毫的生机,整个人瘫坐之下,显然已经认命,双眼,更是一滩死灰……
这次……自己……必死无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