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

苏家兄妹莫名其妙的走出叶府大门，至今仍在迷茫。

“刚才……发生了什么？”

苏轼百思不得其解，“叶公子……答应帮忙了？”

苏小妹也一脸懵然，“可他的样子，也不像啊？”

显然，从知道苏辙的事开始，叶天就是一副看戏的状态，一点想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可最后，怎么就突然‘感动’了呢？

……

莫说他们迷茫，就连叶天自己都没搞懂怎么回事。

“神君，几个意思？”

叶天找到二郎神房间，莫名其妙的看着杨戬，“您老改行当月老了？”

杨戬懒得理他，淡淡道：“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你能参与的。”

“是吗？”

叶天不可置否的叹了一句，“行吧，不过，《琅琊榜》还剩几天就写完了，下本书我准备写《白蛇传》。

神君，您觉得这书名咋样？”

叶天笑眯眯的看着杨戬。

杨戬眸光一凝，警告叶天，“不怎么样！换一个！”

“行。”

叶天从善如流，斟酌道：“那就写《悟空传》，这个行吗？”

叶天嘚瑟的讲述了起来，“就写一个不畏强权的猴子，大闹天宫的故事！”

“你敢！”杨戬面色不善，“再换！”

“呀！……没了。”

叶天耸了耸肩，笑眯眯的看着杨戬，“就这俩，你选一个呗。”

“那就不写！”杨戬瞪眼，二次警告叶天。

“那不行！”叶天为难，眼巴巴看着杨戬，“师父说了，让我勤奋努力，笔耕不辍。我总不能违背师命吧？”

“……”杨戬再瞪，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叶天的那个师傅可是……

许久。

杨戬终于退了一步，“这仅是牵扯太大，以你现在的实力，没有资格知道。”

“不过……”杨戬正视叶天，“如果你能在《琅琊榜》完结前将《众生道》修炼入门，我就告诉你，但你要清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也行。”叶天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简不简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打算参与！

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未来他对自己现在的决定……

后悔了一万年！

……

书房。

叶天终于和鬼谷子就修炼问题搭上了话。

鬼谷子：“你觉得众生道修的是什么？”

叶天挠头，“我觉得啥都行，也啥都不对，总觉得缺了那么点意思，不完整。”

“不错，这就是众生道的优点，也是它的缺点。”

鬼谷子点头，“无论你选择哪个方向，都可以修炼。但若是想修炼出属于自己的道，你就必须找到自己最擅长、最喜欢的方向。”

“不瞒你说，孔丘熟悉吧？”

鬼谷子举例道：“他修的也是众生道，算是众生道修炼者中比较成功的一个吧。”

“孔丘……孔圣！？”

叶天大惊，“他老人家……不是没修炼过吗？”

“呵呵，所以……这就是众生道。”鬼谷子感慨一句，当年他们那群人也以为孔丘没修炼，可最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等人都错了，人家才是真正正确的。

叶天皱眉，低声呢喃道：“修炼的都错了，不修炼的反而成功了，这是什么道理？还是说……修的东西不一样？”

倏地！

叶天脑中闪过一缕灵光，仿佛看到了什么，但又晦涩难懂，怎么也抓不住。

“前辈，能跟我仔细讲讲您和孔圣吗？”无奈之下，叶天只能从前人身上寻找不同。

“嗯，也好。”作为导师，鬼谷子自然有问必答，便从自己和孔丘等人得到《众生道》的道纲之后，开始讲起。

按照鬼谷子的说法，他们得到《众生道》的道纲之后，很多人都如获至宝，躲了起来各自参悟。

可道纲的方向纷繁复杂，很多人都悟得似是而非，无奈之下只能又走到一起，相互交流。

可是，当年的那些人中，有一个人没有来。

孔丘。

他托人传话，说自己已经放弃修炼《众生道》，不会再参与其中。

于是，其他人也就不再关注。

众人交流了一番，有些人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便开始了修行，有些人觉得迷茫，便远走他方，希望能从世间百态中找到方向。

直到后来，传来了‘孔丘功成，一举超越了众人’的消息。

已经淡出众人视线的孔丘，一跃成为当时最闪耀的明星，并受到火云洞的邀请，成为火云洞门人。

众人这才勘悟，原来孔丘才是真正参透了《众生道》的人；只是，没等众人寻到孔丘打探《众生道》的机密，另一个人也成功了：

这个人便是当时一头雾水，远走函谷关的李耳。

这下子，众人又迷茫了。

孔丘和李耳两人的修炼方向，完全迥异；可偏偏他们都成功了！

众人迟疑，要不要去寻求道机？再则，他人的道机对自己真有帮助吗？

鬼谷子感慨，“当时我也有所迟疑，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走错，可为什么不如他们？最终我还是找到了孔丘和李耳，向他们打探道机，可是他们却说我已经找到道机，无需询问他们。”

“找到道机？”叶天愣了愣，“您的道机是什么？”

“呵呵。”鬼谷子苦涩一笑，“说起来可笑，我的道机其实是最早出现的，可却被我弃如敝履，传给了两个有缘人。这两个人你也认识，一个叫张仪，一个叫苏秦。”

“张仪，苏秦……纵横之道！”

叶天恍然，“原来您纵横家祖师的名头，是这么来的。”

“是啊。”鬼谷子有些感慨，“两个被我随手指点了的有缘人，却成了我的道机守护者，后来我找到了他们，寻回了道机，并将他们收为弟子，传授他们修炼之法，助他们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也算是全了这段师徒之谊。”

叶天渐渐明晰，“也就是说，众生道的修炼，其实不是指修炼自身，而是修炼外物，您的纵横之道，孔圣的儒道，老子的道德之道，……”

越说，叶天眼睛越亮。

鬼谷子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扰，心中不由得感慨，叶天对《众生道》的领悟，比他们当初大多数人都要深刻且快速。

“公输家的机巧术，孙武的兵法，还有农家、杂家、法家、……”

渐渐地，叶天双目如灯，亮却无神，心神收敛入识海，看着寥寥百字的道纲，陷入深思。

“我的道……又是什么呢？”

他思考的，只有这一个问题，或者说

‘他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