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黎玟钻出树林,来到一条清澈的小溪边,洗了洗手,打了两桶水。“你也来洗洗吧,灰头土脸的。”她走进屋,把这两桶水放到地上,从衣柜里找出两件宽大的暗色的丝绸衣服放在桌上,“我去外面除一下草,回来之前你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我把你的衣服抱出去洗洗。”
“哟,你这么个千金大小姐还会洗衣服呀!”李博佑收拾好桌上的一摊食物,“交给我吧!你先洗。我先除草,等回来把你的衣服抱出去洗了晾好了再洗吧。”
“行。”林黎玟给他找出一把银色的镰刀和小铜铲,看他到外面去了便关上门,脱下浅绿色小花褂放在一旁的地上,开始打理起自己来。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他静静地在落日的余晖下锄着草,感受时光如细沙般温柔地流逝,回想起黎玟要给自己洗衣服时干练持家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仿佛黎玟不是范翔语的妻子,而是自己的灵魂伴侣一般。
“我洗好啦!”林黎玟把自己的衣服放在竹篓里,把竹篓提到门口放下,“你待会儿可以在树和树之间牵一根线,这样方便晾干。”她满意地望着眼前变得平坦的广阔的空地,点点头:“你也挺勤快的嘛,铺路的事我们以后再做。等你洗衣服收拾好一切,我们就开始吃点晚饭。”
李博佑望着穿一身干净明亮的橙红色碎花小衣服,还有她那在夕阳照射下满头棕黄色的头发,不禁觉得她越发动人起来。他走进屋子,把工具放好,看着进屋在床上坐下看书的黎玟,内心万般柔情一起涌上来,“要是天天能和黎玟过这样的隐居生活该多好啊!不用在乎外面的人情世故,不用管那世间纷争……”
但很快林黎玟便打破了他的美好愿景,望着他微笑着催促道:“你傻站着干嘛?快点干活呀!太阳都快下山了,待会儿黑了就什么活也干不成了!”
这一刻,李博佑感觉她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以前成天压榨他的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他提起两桶脏水,走到外面树围墙旁泼掉,把她的脏衣服放在桶里提了出去。
忙了好一会儿,他提着一桶洗干净了的衣服和一桶干净的水回来。林黎玟走下床,靠在门框边上,像看电影一般看他麻利地把绳子系好把衣服搭上去的情景。
“我想把这小溪挖进来,流过我们门后的那种,还要再搭一间浴室,这样洗澡更方便。你觉得呢?”林黎玟在身后问道。
李博佑大步走进屋子,“你是老大,都听你的,先出去吧,我要洗了。”
“那行,明天再好好地奴役你一番。”林黎玟给他关上门,站在门前,闭上眼睛,感受着黄昏清新的空气和美好惬意的时光。
不一会儿,李博佑推开门,把桶里的衣服提了出来,放在小茅草屋的侧面。林黎玟则进去在桌上铺上一层防油纸,将牛肉放在上面,用刀切成几块装在碟子里。
博佑进来坐下,长叹一口气:“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坐下休息啦!”他抓起牛肉,塞进嘴里,满足地吃着,拿起水壶喝了口水,仿佛入嘴的不是这无色无味的液体,而是美味香甜的葡萄酒。他狼吞虎咽着,不一会儿便把黎玟分给他的牛肉和馅饼吃得连渣都不剩,“我吃好啦!”他跳上床,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林黎玟也趁着傍晚仅剩的几丝光线吃完晚餐,关上门跳上床依偎在他旁边。他俩都睁着眼,望着黑暗里的屋子,感受着这暗夜带来的和谐。
李博佑翻了个身,搂着黎玟,情不自禁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希望你没有嫁给范翔语;我希望能够拥有你;我希望能够有朝一日跟你结成夫妻……”
林黎玟听着这突然的表白大吃一惊,慌忙打断道:“你这话让我有点慌啊,不敢跟你睡一起了,再乱讲我把你赶到外面去过夜!”
他不再发声,翻身平躺在床上,良久,说道:“不管怎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娶,等你等到生命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