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世在余思思家里休息了好几天,焦躁地想着怎么才能不娇柔不做作地做掉夏安。
把她做掉了,就改变了原主的死亡结局了,然后一张车票或者飞机票离开这个城市任务就能算完成了,嗯,情况紧急,不那么完美也没办法了。
时世在心里给原主毫无诚意地道了歉,然后又陷入焦躁中。
怎么办啊,现在突然约夏安去旅行,然后在一个湖边把人推下去,然后说是夏安失足溺亡?
但现在……是姐妹俩闹翻的状态,而且都在上学期间旅什么游啊,蛇精病!
周六周天去有湖的公园?会有人哒。不行不行。
也不一定要有湖……等等,现在把原主的身体还回去,原主有防备的话是不是也能避开结局?
不行不行,原主要还是傻傻的被夏安做掉了怎么办。
完了完了完了。
时世坐在床上抓着头发,神情是一种接近绝望的木讷。
她想在网上搜一下“如何不留把柄地做掉一个人”,但结合一下原主看的那些侦探小说……熄了心思,把原主送进去的话就完成不了“离开”的任务了。
直到时世又得去上学,时世还没有想出来合适的法子。
周围很安静,教室内空气里有股泡面的味道,不浓郁,还能忍受。
时世找班主任调换了位置,换到了最后一排,没有同桌一个人坐,班主任只对她说了一句“女孩子要懂得自己爱护自己”。
一周的时间过去,“余思思事件”的热度已经淡了下去,但当时世和周围学生眼神交汇是还是能感觉到和之前的不同。
她坦然且淡定,反而是同学面对她时神色躲闪,表情不自然,在她面前拘束得像面对教导主任,但当她一走开,就和小伙伴窃窃私语,隐约间听到余思思的名字。
走在路上,也有其他的陌生同学以为她看不见,指指点点。
前一世,原主试图解释,但最后她放弃了。
人们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本就不多话的人越来越沉默,只有在一个人面前才会感到放松,然后就在这种放松中拥抱冰冷。
课间时间,肖玲玲坐在了空位上,目视前方,捏着手指头:“我、我、对不起,十四,我不该不信任你的,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你不会是那样的人,我……很抱歉。”
时世在草稿纸上写着方案,不打算理她。
“十四,我是真的抱歉,是那些照片误导了我,老师也为你澄清了,我也帮了点忙,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时世把方案划掉,看过去:“我可以原谅你,但我们不可能还像以前一样,你现在可以坐回去了吗?”
肖玲玲眼圈慢慢变红:“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还做好朋友吗?”
时世沉默了几秒:“如果你真的帮我澄清了,我很感谢,但真的不可能回到以前。”
前一世你为什么没有站在原主这一边呢?
是因为这一世有老师来澄清而上一世没有吗?
肖玲玲满是伤心落寞地走开,新交的朋友过去安慰她。
时世把草稿纸撕掉了准备重新开始,动作却忽然顿住——
如果很快就完成任务离开,使用一下天赋应该也没什么吧。
虽然金前辈告诫说在这种本土不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要克制,不然一使用天赋就会被卫道士,但要是使用了天赋后立刻离开应该就不会发现吧。
应该不会……吧。
金前辈说卫道士远远少于现存的世界,往往卫道士赶到异常但不会第一时间就能赶到。
时世用指甲敲着桌子,声音清脆。
用还是不用?
算了,再想想。安全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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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街道中间有个路灯坏了,原本一起离开校园的同学在半路分开,夏安踢着路上的石子一路发呆。
回到家,家里客厅的灯还亮着,夏母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看电视,安父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吃花生米,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夏安换了鞋,看见餐桌上留的饭菜沉默了一会儿,坐在沙发上的夏母转头看她:“给成成留的你别动,你在学校没吃啊。”
“……”
夏安深呼吸着压下心里头涌起的恨意,在安父面前不敢摔打东西,沉默着回了房间然后抱着衣服要进洗手间。
夏母连忙喊:“洗完自己把衣服洗了,懒得你!”
终于是忍不住,夏安狠狠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能的你,还发脾气!你看看自己有那个资格吗!”
安父嚼着花生米,抿了一口小酒:“行了,说两句得了。”
夏母放低了声音喃喃自语:“还说我呢,我起码没动手打孩子……怎么成成还没回来啊,夏安都回来了。”
夏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逐渐扭曲,她扯出一点笑,“你怎么就不是余思思呢?”
“你要是余思思……”
“可是你不是啊,你不是啊,明明是姐妹……”
“余思思……怎么不早点死呢,看见她,就想让她消失呢。”
“余思思……”
“……你怎么还不去死!”